第31章.打碎了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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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遠為賀哲男注了一杯茶，笑意盈盈，“得知老爺子向來喜好古董文物，我特地把它拍了下來，這點小小的心意請他老人家笑納，也請賢侄代為轉交。”

賀哲男嘖了嘖嘴，“這瓶子現在在你這兒？我能瞧瞧？”

他向來特立獨行，對於古董文物這些老傢伙喜好的東西是半分興緻都沒有，破天荒地提出這個問題是季明遠始料未及的，好在季明遠見慣世面，只愣了一秒鐘就回過神來了。

“既然賢侄有興趣鑒賞我這就叫人去拿。”

那瓶子已經入箱打了固定架，被四個人小心翼翼地抬進來，拆出來更是費了一番功夫，賀哲男一點也不嫌麻煩，倚在座位上看着眾人一層一層剝洋蔥似的將它的真身剝出來，依舊坐在椅子上，沒有要起身鑒賞的意思。

“不過一個普通瓶子罷了。”

這個天價的古董，在他眼裏倒是跟一顆白菜無異，一點欣賞的意思都看不出來。

季明遠覺得他是在懷疑這東西真偽，“賢侄不妨起身看看，一千多年前的技術能做出這種水平的瓷器實屬不易，這不光是一個物件，更是凝聚了千年前老祖宗的智慧。”

賀哲男不以為意，“那……蘇妙人，你過去，把它拿過來我看看。”

蘇妙人不想去，又不敢在外人面前拂他的面子，不情不願地起了身，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個花瓶走到賀哲男身邊遞了給他。

不知道是賀哲男沒接穩還是蘇妙人放手太快了，總之就是讓人措手不及地一聲脆響，大家反應回來的時候，那個花瓶已經躺在了地上，四。

蘇妙人頭皮發麻，季明遠臉都綠了，賀哲男輕輕‘呀"了一聲，先發制人，“蘇妙人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將季明遠要送給我爺爺的瓶子打碎了呢？”

這……這怎麼能算是她打碎的？！

“不是我……”

“你看你，剛剛那麼多證據擺在眼前否認酒不是你動的，現在我和季明遠兩雙眼睛看着你，你又在狡辯了，蘇妙人，你這樣，別人會說我家教不行的。”

季明遠臉上那個笑比哭還難看，一向能言善辯的他這會兒連舌頭都捋不直了，心裏在滴血，“我看……蘇小姐也是無心之失，就……算……算了吧？”

賀哲男表情有點誇張，“那怎麼行？！你花了那麼多錢怎麼能說算就算了？我看，還是報警吧！”

說著已經拿出了手機，季明遠都還來不及制止，賀哲男已經拔了個電話給陳耀，“報警。”

因為報警的是陳耀，案發地點又在首富季明遠的辦公室，出警的並不是一般的基層民警，而是東江警局的局長，可能經過了層層上報，這個姓郝的局長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陳耀跟着他一起上來，兩人寒暄了幾句，看得出認識。

郝局長跟季明遠看上去就熟絡多了，一見面就握手拍肩，只有賀哲男和蘇妙人兩個當事人像局外人。

郝局長進到辦公室，笑口盈盈，“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季明遠這會兒已經緩過氣來了，“一點點小事，這還勞你這個大局長親臨了，就是我這個世侄的女朋友不小心摔了個瓶子，我都說沒關係了，他這非得報警。”

郝局長並沒有看賀哲男，盯着地上那個碎瓶子，小眼睛一瞪，滿眼都寫滿了可惜，“這可是……老季你上個月跑去國外拍回來的那個古董花瓶？？？！！”

季明遠尷尬地笑了笑，似乎更在意郝局長無視賀哲男這件事，幾次三番想引薦兩個人正式打個招呼，可惜郝局長get不到他的用意。

賀家雖然前幾年聲勢顯赫，這幾年早就跌出富豪榜了，這是大家一早就知道的事，他堂堂一個局長沒必要給臉一個不入流的角色。

郝局長咳了一嗓子，“這事其實好辦，損壞照價賠償就行了。”

季明遠忙不迭拉他，“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郝局長還以為他在跟自己玩二人傳，季明遠要顧及身份不好意思開這個口，他這個老朋友肯定要幫他做主了。

“誒……老季你宅心仁厚也不是這麼個厚法，錢要用在該花的地方，是吧，這損壞哪有不賠償的道理呢？”

“你們兩個說完了沒有？！”賀哲男不耐煩了，“這瓶子季明遠你1.25億拍回來的，我照價賠給你，你！”賀哲男還坐在椅子上，抬手指了一個郝局長，一臉的高傲，“寫單子立案，就現在！陳耀，寫支票，賠給季明遠。”

陳耀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從口袋裏掏出了支票簿開始寫，“好的賀先生！”

季明遠更尷尬了，“賢侄，不用，真的不用……這本來也就是打算送給老爺子的……”

郝局長被這個陣勢弄得分不清楚庄閑了。

賀哲男不耐煩地衝著郝局長喊了一聲，“你還愣着幹什麼？叫你立案！聽不懂人話嗎？！”

郝局長這才反應回來，不知道是不是賀哲男的氣場過於強大，後面的過程中他沒有再吭過一句，落完案子的時候額頭上面已經冒出了一層汗珠。

“賀先生。”陳耀代賀哲男辦完所有的手續，“都辦好了，蘇小姐過來蓋個手印就能走了。”

賀哲男朝蘇妙人打了個眼色，蘇妙人自從事發之後就愣得像根木頭，被賀哲男扯着走，完全沒了自己的主見，在陳耀的引導下莫名其妙地經歷了一場天價地賠損。

“賀先生，可以走了。”

陳耀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郝局長，面無表情地招呼着賀哲男走，賀哲男剛剛被郝局長拂了面子，陳耀自然是不高興，他打算送郝局長一份大禮。

賀哲男才懶得管這些閑雜人等，他現在心裏爽得不行，拉着蘇妙人在季明遠的挽留聲中揚長而去。

走出辦公室，小王還站在門口，不知道是不是拿不準還有沒有自己的事，他頭上已經紮好了繃帶，見到賀哲男出來隨即把頭低了下去，賀哲男拉着蘇妙人，停在了他的跟前，嘻臉一笑，“幹得不錯。陳耀，賠點醫藥費給他。”

陳耀又拿出支票簿開始寫。

下來的時候，賀哲男和蘇妙人已經坐進了車裏，賀哲男戴了幅墨鏡坐的賀駛位，蘇妙人在副駕駛，看樣子兩個人是不打算讓陳耀上車了。

賀哲男見陳耀下來降了車窗，“你自己回去！”

“賀先生還有其它的安排？”..

“蘇妙人說要去……那個什麼城？”賀哲男看着蘇妙人，蘇妙人整個人呆若木雞，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賀哲男撇了撇嘴，終於是想起來了，“對，時代城，蘇妙人要去時代城吃東西。”

陳耀比了個ok的手勢，“我知道了，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