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讓人情何以堪
趙元儼此人，歷史上記載不多。
林小寒只是大概知道，這位八王爺與劉娥不對付。
所以劉娥掌權后，趙元儼為了自保，只能裝瘋賣傻，直到十來年後，劉娥死了，趙元儼才恢復正常，並向趙禎道出了其生母是誰的實情。
所以在林小寒看來，趙元儼這人沒有什麼本事，就是忍者神龜，很能忍就是了。
這樣的人想說服他，冒着獲罪劉娥的風險，去告知趙禎真相，殊為不易，風險也不小。
所以林小寒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說服趙元儼與他合作。
要讓趙禎親耳從趙元儼的口中得知真相，他另有計劃。
現在他首先需要做的，就是取得眼前這對雙胞胎璧人的信任，同意配合他行事。
林小寒面帶微笑，開口問道：「不知小娘子家中父母與兄長，都做什麼營生？」
他要先了解了解對方家庭情況。
這對雙胞胎璧人會被家人送去當樂師，也不知是家境不好，還是家裏父母貪財。
妓家雖然被人輕賤，但在大宋卻是一份炙手可熱的職業。
許多普通家庭生了漂亮女孩，都願意將自家女孩子送去妓館。
究其緣由，一為名，二為利。
「回少東家，奴家中父母與兄長皆在家中務農。」
林小寒點點頭。
看來這對雙胞胎姐妹花的家境並不太好，如此倒是方便他了，想必他提出的條件，這對姐妹花應該不會拒絕。
「你們契約還有多少年？」林小寒又繼續問道。
對方是被家中主動送來樊樓的，那麼樊樓要培養她們琴棋書畫，歌舞樂器，自然也是有成本的。
通常而言，樊樓會與這些妓家、樂師或簽訂契約，約定她們需要為樊樓服務多少年。
樊樓也好，妓館也罷，自然不會做虧本買賣。
「奴姊妹與樓里還有十年契約。」青娥垂首低聲答道。
林小寒笑了：「十年時間，可不算短，兩位小娘子可想早日與樓里解約？」
青娥、綠腰姐妹兩人聞言，紛紛抬眼看向林小寒，眼中滿是詫異之色。
「敢問少東家，你這是何意？」
林小寒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有件事，想請兩位小娘子幫忙，事成之後，我可做主取消樓里與兩位的契約，並贈予兩位小娘子銅錢萬緡，不知你們可願意？」
他本以為他這話能讓這姐妹二人欣喜若狂，誰成想，姐妹二人不僅不喜，反而面露驚恐。
綠腰幾乎要將身子躲到了青娥身後，青娥也是一臉的拒絕、警惕與擔憂。
就見青娥定了定神，咬了咬自己的紅唇，這才一臉決絕的開口說道：「回少東家，請恕奴不敢領少東家好意，奴姊妹二人寧死不願賣身待客。」
綠腰怯生生從青娥身後探出頭來：「奴也不願與人為妾。」
林小寒愣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誰特娘的喊你們去賣身待客了？誰要納你們為妾了？
想什麼呢？
但不等他開口解釋，一旁的吳雀乾竟也跟着開口勸道：「少東家，青娥、綠腰只是樓里的樂師，又是孿生子，收之不祥。少東家若是喜歡，樓里還有幾位花魁小姐，不若我讓她們來陪少東家？」
林小寒終於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了，卻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難不成在吳雀乾和這對雙胞胎姐妹眼中，他是那種色中惡魔不成？
林小寒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你們胡說什麼呢？我何時要讓你們去賣身待客了？吳掌柜，我可沒染指她們姊妹的想法，你莫要亂猜了。」
「那少東家要她們做什麼？」吳雀乾很是費解的問道。
青娥、綠腰二女也是一臉疑惑。
除了要逼她們去賣書待客，又或者是眼前這位少東家要納她們為妾，二女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值得林小寒解除樊樓與她們的契約，而且還願意出一萬緡銅錢。
林小寒的計劃還需要吳雀乾的配合，所以也不準備瞞他。
但在兩位雙胞胎姐妹答應之前，他也不可能將他的計劃說出。
否則她們要是不願意配合，難道他還能殺人滅口不成？
林小寒收起了笑臉，看向二女，表情嚴肅：「在你們沒有答應之前，我暫且不能告訴你們是何事。不過我可以向你們保證，絕對與你們之前的猜測無關，更不會危及你們的性命。」
「你們可要想好了，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若是錯過了，你們可得在樓里當十年的樂師。等到你們攢夠了錢離開之時，恐怕都已人老珠黃了。」
「方才你們說不願與人為妾，可十年後，即便你們身家不菲，但要想嫁個如意郎君，可不容易。」
「我不僅能還你們自由之身，還贈予你們一萬緡銅錢作為嫁妝。這樣的機會，若是錯過了，我怕你們會後悔終生的。」
林小寒的這番連勸帶哄的說辭，終於讓青娥、綠腰兩姐妹動容了。
不得不說，這樣的條件對於她們而言，誘惑力絕對是百分百的。
姐妹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渴望與猶豫。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不語，不知該如何答覆。
林小寒見她們不說話，只能繼續加碼。
「你們放心，我林某人說話算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們若是不信，我可以我的東昌縣開國子爵位，以及我林家列祖列宗發誓。」
青娥忽然眼睛一亮：「少東家你是東昌子？」
「不錯！」林小寒點點頭。
「林三詞？三詞先生？少東家你是三詞先生？」綠腰驚呼出聲，雙眼放光。
青娥也是滿臉的不敢置信：「少東家你真是做出「人生若只如初見」的三詞先生？」
林小寒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怎麼感覺好像又遇到粉絲了？
上次有人這樣大驚小怪，貌似還是上次……
「不錯，那幾首詞是我所作。」
青娥綠腰對視一眼，齊齊朝林小寒盈盈拜下。
「既然是三詞先生所求，奴敢不從命！有什麼事情，三詞先生只管吩咐便是。」
林小寒愣住了。
這……就答應了？
合著之前他的那些口水全都白費了？
他現在的名號那麼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