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殺人滅口
石堅出去后，林小寒還裝模作樣的安慰道：「六郎，方才八王爺的話只是酒後之言，當不得真，你也莫要多想。」
趙禎微微頷首，並未說話。
林小寒也不繼續廢話，這種事情，只要捅破了那層窗戶紙，趙禎自然會知道真相。
畢竟如今他的生母李宸妃還活着，就在後宮之中，趙禎只要有心，不怕打聽不出實情。
雖然欺騙了趙禎，但林小寒卻也並不愧疚。
此事對於趙禎而言，並不是壞事。
若是能將劉娥趕下台去，趙禎也能與其親生母親母子相認，這總比歷史上直到李宸妃去世，趙禎都未能與其相認來得好。
石堅命禁軍將醉酒不醒的趙元儼送走後，林小寒借口要去出恭，讓趙禎先行離去了。
心事重重的趙禎也沒多想，在石堅等人的護衛下離去了，林小寒則轉身進了隔壁的雅室。
青娥、綠腰姐妹兩人還等候在此，見林小寒出現，連忙行了個萬福禮。
「三詞先生，奴已經按你的吩咐做了。」
「嗯，做得很好，我很滿意。」林小寒微笑點頭，伸手從懷裏掏出了厚厚一疊的交子，遞到她們面前，「這是我之前答應你們的一萬緡銅錢，樓里與你們的契約，稍後我便命吳掌柜送來……」
他話音未落，便聽見外間傳來一聲驚呼，旋即是重物落地的聲音，接着便喧鬧了起來。
林小寒有些納悶，不知發生了何事，起身走到雅室的窗口向下望去。
就見他們所在的樊樓東樓的樓下空地上，躺着一名店夥計打扮的男子，身下正沁出大片的血跡，幾名樊樓的店夥計正忙着上前查看情況。
看這情況，八成是此人從樊樓上跌了下去，命喪黃泉了。
林小寒的眉頭不禁鎖了起來，而他身後，則響起了青娥、綠腰姐妹的驚呼聲。
「是、是、是他……」綠腰牙齒戰慄，話都說不清了。
林小寒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此刻倒在下方血泊中的男子，正是他讓吳雀乾找來，方才在這雅室之中，扮演趙元儼的口技藝人。
望着下方血泊中的男子，林小寒心中五味雜陳。
他已然猜到了一些什麼。
殺人滅口……
若他沒有猜錯，必然是吳雀乾自作主張，將那口技藝人給解決掉了，否則哪裏那麼巧的事，此間事情剛了，這人便跌下樓去摔死了。
一旁的青娥、綠腰姐妹二人也不笨，林小寒能猜的事，她們也猜到了。
姐妹二人此時驚懼不已，看向林小寒的表情更多是畏懼、恐慌之色。
林小寒嘆了口氣：「你們放心，我絕對會保你們的周全的。」
青娥、綠腰低着頭，沒有說話。
顯然，這姐妹二人此時也不知該不該相信他的話。
很快，雅室的門被輕輕叩響，吳雀乾進來稟告道：「少東家，方才有人
不慎失足，跌下樓去摔死了，我已命人妥善處置了，少東家無需擔心。」
林小寒沒有說話，盯着他看了半晌。
這個吳雀乾，原本以為他只是一名普通商賈，現在看來，倒是他看走眼了。
此人的決絕與心狠手辣，可是不簡單。
雖然林小寒也知道，吳雀乾的做法最為穩妥。
今日之事如果泄露出去，必然是天大的禍事。
但林小寒作為一名現代人，依舊難以接受吳雀乾這般視人命為草芥的心狠手辣做法。
半晌，林小寒才開口說道：「行了，我知道了，記得給那人親眷足夠的燒埋錢，勿要虧待了他，另外將青娥、綠腰的契約送來。」
「少東家……」
吳雀乾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被林小寒揮揮手打斷了：「不用多說了，青娥、綠腰她們一會我便帶走。」
「喏，我明白了。」吳雀乾這才點頭應下，轉身離去。
待他走後，林小寒才對雙胞胎姐妹說道：「青娥、綠腰，不管你們信不信，此事絕對不是我吩咐吳掌柜做的。你們大可放心，我絕對不會為難你們。」
「稍後吳掌柜將你們的契約送來后，我便帶你們離去。」
「你們若有所顧忌，不願繼續留在汴京，我也可命人送你們去其他州郡。」
「總之你們大可放心，我林某發誓，絕對護你們的周全。」
有了他這番話，才終於讓青娥、綠腰姐妹二人稍稍安心。
兩人趕緊朝林小寒盈盈拜下：「奴多謝三詞先生，先生放心，今日之事，奴敢對天發誓，絕不告知他人，如有違背，死後入十八層地獄，受盡折磨。」
「起來吧，我相信你們不會自誤。」林小寒朝她們擺擺手，示意二女勿要如此。
其實林小寒也知道，吳雀乾的做法才是最穩妥的。
但要他變成吳雀乾那般鐵石心腸，冷酷無情的人，林小寒是絕對不肯的。
他雖然不是聖母，卻也不願喪失最基本的道德底線。
很快吳雀乾便送來了姐妹兩人的契約，林小寒遞給她們看過後，直接拿到燭火上點燃，一把火將其燒成了灰燼。
親眼看着那張約束她們姐妹十年自由的契約化成了一縷青煙，青娥綠腰姐妹兩人喜極而泣。
直到這一刻，她們才終於相信林小寒說的是實話，否則也無需如此做戲。
再三謝過了林小寒后，姐妹兩人這才退出了雅室。
林小寒目送她們離去，這才正色對吳雀乾說道：「這姐妹二人我很喜歡，你勿要動她們。」
林小寒自然並不是對雙胞胎姐妹有什麼想法，但他也唯有如此說，才能預防吳雀乾有什麼別的念頭。
「喏，我明白了。」吳雀乾趕緊應下。
林小寒又叮囑了他幾句，這才出了雅室，召來了王朝馬漢，騎馬回家去了。
另一廂，趙禎一回到他所居的福寧宮后，便將所有內侍宮女全都趕了出去，只留下了石堅一人。
趙禎背負雙手，眉頭緊鎖，在殿內來回踱着步。
「石指揮，今日八叔父說的話，可是真的？」
石堅哪敢亂說，猶豫了下回道：「陛下，八王爺那是酒後之言，當不得真。」
「酒後吐真言，為何當不得真？石指揮，你也在殿前司任職多年，你實話告訴朕，八叔父所言之事，你可有所耳聞？八叔父說的宸妃，又是何人？如今身在何處？」
趙禎這一連串問題，讓石堅更難啟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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