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四面楚歌
夜晚的鄉村十分涼爽安靜。
除了蟬鳴和青蛙的叫聲外，幾乎再聽不到其他聲音。
這種環境下，秦荔清脆悅耳的話音是如此清晰。
李德嘴角上揚的弧度漸漸斂住，慢慢僵硬，最後變的比哭還難看。
“我......荔枝，現在不比在學校，我們也要學着處理人情世故。”
李德努力辯解的樣子，在秦荔看來顯的格外虛偽。
她平時被同屋欺負的時候你都能視而不見，真碰到事了，還能指望你？
“嗯，你說的有一定道理。”
秦荔笑了笑，拎着盆子轉身回屋。
收拾完，秦荔在床上躺下后，將腿靠牆豎著，消消水腫。
林多福總覺得秦荔變了，可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裏變了，反正就是變好看了，在人群中還格外亮眼。
難道是因為她有什麼變美的辦法？
現在看到秦荔豎腿，她連忙好奇問：“荔枝，你這樣把腿豎著腿能變細嗎？”
“不知道啊，我就是覺得昨天被蛇咬的地方有點不舒服，豎著就沒那麼難受了。”
“哦，這樣啊。”
林多福才不信。
想到秦荔居然悄悄變漂亮不告訴自己，她心裏就很不得勁。
她捏了捏自己的腿，又看了看秦荔那雙筆直白皙的腿，最後也學着秦荔的樣子把腿豎了起來。
豎著后還不算完，她又說：“對了，今天劉有山還問我你怎麼沒來上工，明天你就能看到他了。”
盛夏皺眉打斷她：“多福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沒胡說啊。”林多福賤兮兮地看着秦荔。
秦荔昨天晚上到底為什麼出現在後山，盛夏她們不知道，她可是一清二楚。
可惜，秦荔並沒有如林多福期待的那般惱羞成怒。
她活動活動了腳踝，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
然後。
就沒然後了。
林多福一拳打在棉花上，氣的隔壁男生房間的鼾聲傳了過來她都硬是沒睡着！
......
“你別捏我啊！”
寂靜的後山，熟悉的坑裏。
遲恆坐在坑裏，懷裏躺着一個女孩，女孩手臂抱着他的脖子，臉貼在自己胸口。
那麼香，那麼軟。
他抱着女孩的腰，手不自覺用力。
懷裏女孩對他粗魯的動作發出抗議，不高興地噘了噘嘴。
遲恆並沒有如她的意，反而更用力，甚至還惡劣地拍了拍女孩的翹臀：“別動來動去！”
雖然因為一些事情被迫轉業，但他的體能和反應速度在他們部隊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他就不信，秦荔哪是他的對手。
遲恆將女孩緊緊箍在懷裏，大掌握着女孩的纖腰，捏着女孩的軟肉。
女孩身上的背心那麼礙眼，他不顧懷裏人的抗議直接給她扯了。
“你幹什麼啊，我的衣服！”
“我明天給你買！”
“你買不到！”
跟櫻桃般的唇瓣在那叭叭叭，遲恆直接低頭將其堵住。
“嚶——”
漸漸的，女孩也不掙扎了，乖乖躺在自己懷裏，害怕又依賴地看着自己。
遲恆想到她稍稍吃痛就眼淚汪汪的，眼裏跟有鉤子一樣，鉤的他魂不守舍，鉤的他不像自己。
手下更加用力……
......
“哥！”
“起床了！”
寬敞卻簡單的屋子裏，男人氣息沉重又濃郁。
遲恆唰地睜開眼，喉結上下滾動，眼底濃的彷彿一團墨，下頷線緊繃，放在兩邊的手更是緊握到青筋暴起。
“哥！”
“聽到了！”
遲久摸了摸腦袋，“一大早的，火氣這麼大。”
等到遲久走遠后，遲恆胸口的起伏才漸漸平息，他閉了閉眼，細膩的觸感彷彿還在，可卻總像差了點什麼。..
半晌，男人翻身起床，麻利的將被套床單拆下來洗了。
遲久那二貨看到院子裏的床單，還賤兮兮的嗶嗶嗶：“起來這麼晚還洗床單，我看你就是不想幹活。”
昨天玉米沒掰完，今天必須全部掰完，就連公社小學今天都放假了，就是為了收玉米。
遲恆雖然過兩天才去上工，但也要幫着掰玉米。
遲恆喝了一大口涼白開，心裏那團火才下去了些，“你話怎麼這麼多？”
何翠英端着一大盆六合麵餅子出來，“趕緊吃，吃完了幹活去。”
遲久：“......”
知道今天要掰玉米，秦荔一大早起來就全副武裝。
穿上長衣長褲，還找了塊紗巾把臉也給蒙上了。
盛夏她們才收了一天玉米，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就已經黑白分明了。
這太陽毒辣的，就算是從小白到大的秦荔都不敢輕易冒險啊。
“荔枝，你沒膠鞋嗎？”
膠鞋？
秦荔搖了搖頭，“就一雙布鞋一雙皮鞋。”
盛夏皺緊眉，“得空去縣城買雙膠鞋吧，那玉米茬子特別硬，我的布鞋昨天都好像被扎穿了，特別疼。”
秦荔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好，我等會注意點。”
因為盛夏的話，秦荔做好的心理裝備。
可真的上手時，她才發現自己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不止腳被玉米茬子戳的疼，手也會被割到。
太陽也格外曬，竹簍也磨的肩膀疼。
而且旁邊的大娘和其他年輕姑娘看自己的眼神也充滿探究和敵意。
那一道道視線好像在說：“那不知道羞恥跟別人鑽後山樹林的女知青就是她啊。”
秦荔咬了咬牙，當做沒看見那些視線，學着盛夏的模樣努力掰玉米。
“唉，你不能這麼掰，葉子都要完整留着，到時候才能編成辮子曬起來。”
一道清脆的女聲突然響起，秦荔茫然側首，對上一雙黑黝黝的眼。
鄭二丫一巴掌拍在秦荔手背上，原本白皙的手立馬紅了一大片，“這玉米都要被你弄壞了，不能這麼掰知不知道？”
鄭二丫力氣大的很，秦荔手背火辣辣的疼。
她強忍着脾氣，“那你教教我，該怎麼掰？”
雖然這是自己第一次干農活，但是秦荔是靠自己考上國內top3高校的人，觀察能力、動手能力都不差。
她觀察了周圍其他人，大家都是這麼做的。
鄭二丫沒想到秦荔居然會這麼說，哽住了，犟着脖子說：“反正不是你這麼弄的。”
秦荔點點頭，“那行，你掰吧，我跟着你學。”
“我哪有這本事教你啊。”
秦荔就跟一坨棉花一樣，自己怎麼說她都不生氣，鄭二丫憋了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來，乾脆陰陽怪氣的嘲諷她：
“你們是城裏來的知青，細皮嫩肉的，那麼會勾搭男人，我可沒這本事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