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現在的年輕人，關係都這麼複雜了嗎？
林多福回到於老婆子家，躡手躡腳的推開門。
屋子裏靜悄悄的，於老婆子和她的兩個孫女並排睡在一起，只有此起彼伏的鼾聲。
林多福厭惡的皺了皺眉，推了推睡在最裏邊的於來娣，“來娣，過去點。”
於來娣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吵吵吵吵什麼吵，我們都不睡了把床讓給你好不好？”
林多福忍了忍，在空位置上躺下，又艱難地扯過一點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這裏的環境是如此破爛。
但想到剛才和李德的親密，她心裏又甜滋滋的。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男女之間的事這麼舒服......
於老婆子聞到她身上那股子騷味，輕蔑地撇了撇嘴，城裏來的知青真不檢點，還沒結婚呢，就跟男人搞一起去了。
“什麼味道，難聞死了。”
於老婆子呢喃一聲，林多福心都揪了起來。
她心虛的聞了聞，哪有什麼味道，死老太婆真事逼。
......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秦荔就醒了。
她摸索着起床穿好衣服，原本以為大家都還沒醒，結果推開門，就看到廚房裏有微弱的燈光。
咦，是何嬸嗎？
秦荔快步走過去，結果看到的不是何嬸，而是身材高大的遲恆。
他穿着整齊，把煮好的雞蛋從鍋里撈出來。
“醒了？”
秦荔揉了揉眼，慢悠悠打了一個哈欠，輕聲說：“嗯，遲恆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還沒吃東西嗎？”
“昨天晚上回來的。”
他把雞蛋放在一旁，“洗漱完把雞蛋吃了，我們一起出門。”
“啊？”
秦荔這下終於清醒點了，但腦子還有點暈乎乎的，獃獃的看着他：“你今天還要去上班嗎？”
“不是，去辦點事。”
遲恆倒了一碗開水，又兌了些涼水后遞給她，“先喝點水。”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秦荔早起的模樣，獃獃的，看的他很想將她抱進懷裏。
他忍不住想，要是以後結婚了，那不是每天早上都可以看到她這樣懵懂的模樣？
昨天晚上何翠英起夜的時候恰好撞上遲恆從外面回來，就提了一嘴秦荔明天早上要跟其他知青一起去縣城，她要趕早起來給秦荔烙餅，讓遲恆自己收拾收拾睡覺。
之前那叫什麼林多福的女知青說有個男知青想跟秦荔結婚的事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他想也沒想，就讓何翠英第二天早上不用早起，他陪秦荔一起去。
正好自己昨天跑了一趟省城，今天輪休。
等秦荔弄完，遲恆就帶着秦荔出門了。
“遲恆哥你辦事要辦多久啊，回來的時候我們也可以一起回來嗎？”
那些知青里，秦荔就跟盛夏熟悉點。
比起跟他們一起，她更願意跟遲恆一起出門。
“一點小事，弄完一起回來。”
“好呀！”
村頭，李德原本在跟林多福說話，看到秦荔過來后，立馬閉上嘴走到張明旁邊：“你寄什麼回去？”
張明看了眼林多福，又默默收回視線，提了提手裏的布袋子：“還能寄什麼，一點干木耳和干蘑菇。”
盛夏：“我也是。”
大家跟約好似的，包括秦荔在內，都不約而同準備了一袋子乾貨。
這邊什麼都沒有，就蘑菇木耳多。
在農村這玩意不值錢，但是在城裏都需要花錢買的。
寄點東西回去，也希望家裏人能多寄點錢回來。
秦荔走過來，大家看到跟她一起的遲恆，心裏瞭然，簡單打了句招呼后就一起走馬路邊去搭車。
林多福想到昨天劉有山說的話，看着緊緊跟在秦荔身邊的遲恆，諷刺的扯了扯嘴角，“荔枝我真羨慕你，這麼多男人圍着你轉。”
秦荔本來就困，聽到她的聲音就煩躁，直接懟了回去：“是嗎，我怎麼總感覺是蒼蠅一直圍着我，嗡嗡嗡的。”
“你說誰是蒼蠅！”
“好了！”
李德緊繃著臉把林多福拉到一邊，“一大早的吵什麼吵。”
“李德你！”
林多福沒想到她把自己全部交給他吼，他居然還維護秦荔，氣到眼睛都紅了，“我們什麼關係，你不站在我這邊站她那邊！”
“你鬧夠沒有？！”
李德聽到林多福的話，下意識看向秦荔。
女孩穿着最普通的黑色衣褲，柔順的長發紮成一個低馬尾，靜靜站在原地，漂亮的就像一朵清麗的梔子花一般，像是完全沒注意他們這邊的動靜。
遲恆注意到后把默默站着打瞌睡的秦荔挪到自己另一邊，擋住李德的視線。
他李德心裏一陣陣泛酸又苦澀，偏偏林多福還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直接哭了起來。
盛夏嘆了口氣，“多福，別哭了，李德你安慰安慰她啊。”
李德強忍着不耐煩，壓低聲音：“別哭了。”
林多福別開臉，沒有理他。
李德見狀朝盛夏聳了聳肩，表示他也無能為力。
盛夏：“......”
她還是得找個機會勸勸林多福，李德真不是良配。
等了將近一個小時，班車才慢悠悠開過來。
車子停下的那一剎那，那刺鼻的汽車尾氣直接把秦荔給熏醒了。
班車比秦荔想像中要小，大約只有十個位置，中間過道上還放了幾個木質的小板凳，最後上去的蒯銳和林多福沒有座位了，就在小板凳上坐下。
車子發動，還沒坐穩的蒯銳整個人向後栽去，坐在後排的遲恆快速伸手攔住他，他才沒摔倒。
蒯銳重新坐好，朝遲恆感激道：“多謝。”
“客氣。”
售票員見怪不怪，一邊點錢一邊漫不經心提醒道：“自己抓穩了啊，摔傷了概不負責！”
從永久村到縣城的路還是泥巴路，顛顛簸簸，秦荔剛上車就又被晃困了。
腦袋跟釣魚似的一點一點，遲恆讓她靠着椅背，“睡吧，到了叫你。”
“嗯。”
秦荔掙扎着看了眼他，努力彎了彎唇角，又睡著了。
不知道壓到什麼車子一個顛簸，秦荔整個人都滑到遲恆身上，可能因為姿勢不對，睡夢中的秦荔難受的哼哼一聲。
真是個小姑娘。
遲恆眼底劃過笑，輕輕調整了下坐姿，讓秦荔的腦袋正好靠在自己的胳膊上。精華書閣
林多福昨天才經歷了第一次，身下還有些不舒服。
原本以為李德會把座位讓給她，結果一抬頭，李德不僅沒有關心她，反而用餘光看着秦荔，她委屈的又哭了。
車上的其他人聽到動靜，都伸長了脖子看過來。
一看不得了。
好傢夥，哭着的女人看着另一個男人，那男人又看着另一個還在睡覺的女人，那睡覺的女人還靠在第四個男人胳膊上！
現在的年輕人，關係都這麼複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