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告別
程以南將江歲從草地上拉了起來，江歲坐在一旁的長椅上，“你去看他吧，別管我。”
程以南看她神色還算鎮定，起身去追嚴霆去了。
正午的太陽太好刺眼了，江歲覺得頭很眩暈。
程以南在回來的時候，她正在抽煙，手裏的煙盒已經空了，身上的煙味很重。
“別抽了。”
他搶過她手裏的煙掐斷，江歲笑了笑，“我們回酒店吧，於澈一直在催。”
她前腳來了這裏，於澈後腳就自己跟了過來，江歲對他很無語。
她回到酒店打開門，於澈正在沙發上打遊戲，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調侃，“你的臉色白的像鬼。”
江歲沒理她，躺在沙發上心情很憋屈很難受。
於澈很有眼色的道，“不開心就去喝酒啊，喝醉了就開心了。”
江歲對他的餿主意心動了，三人去了酒店自帶的酒吧。
江歲一杯接一杯喝的很猛，於澈自來熟的問程以南，“她這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程以南不說話，至少擔憂的看着她。
“嚴霆大概是太難受了，才會那麼傷人。”
江歲帶着三分醉意問，“哥哥，那你覺得我怎麼做才是對的？”
於澈瞬間來了精神，“你問我呀，我可是在感情上身經百戰，永不受傷的存在。”
“難道不是因為你沒有心？”江歲白了他一眼。
不過海王有海王的獨特之處，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把今天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於澈在被打包送來江歲身邊之前，蘇渝有給他科普過這段讓人牙疼的三角戀，所以他很快就進入狀態了。
他說，“這個嚴霆明顯就是因愛生恨了，因為得不到更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所以逼迫你做選擇，遷怒於你。”
“你為什麼要愧疚不安，當初又不是你逼他喜歡你逼他救你的，是他自願的。別自己道德綁架自己，會開心很多。”
“人家現在家人在身邊，小妹妹陪着，有錢霸總一枚，在怎麼都不會差的，用不着你良心不安。”
程以南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果然只要自己想的開，就沒人能傷害你。能做海王的人，自我開解能力不一般。
江歲醉眼朦朧的看着他，“我竟然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我本來就說的有道理。”於澈得意的道，“他要劃清界限你就成全他唄，難道你離了他不能活？”
江歲搖了搖頭。
“女人就是容易心軟，你還是不夠狠。”於澈繼續給她傳授經驗(洗腦)，“男的就雞賊多了，你們認識這麼久，他難道不知道他說這些話，你聽了會難受自責嘛？”
江歲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但他還是說了，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這樣刺你了，你有看不開的。”
“當年的事情，他不救走你，指不定你就被搜救隊救了，你不必欠他的。”
於澈用自己的理論成功把江歲說服，江歲心裏突然就沒那麼難受了。
她還是把嚴霆把那段過往看的太重了，可是人都是會變的，陪伴她走過一段路的人。現在選擇不和她同行了。
她能做的，大概就是體面告別吧。
“能萬花叢中過，一點不受傷害，果然是有原因的。”江歲忍不住道。
於澈趁機誘惑她，“要不你和我談，我教你正確的戀愛姿態。”
“戀愛傷身又傷心，暫時不想體驗。”江歲還保持着幾分清醒，果斷拒絕。
一旁的程以南狠狠鬆了一口氣，就於澈這功力，他還真怕他給教出一個女海王來。
被開解了一番，江歲放下心裏的心事兒，放開了喝，很快帶着九分醉意，趴在桌上看着窗外走神。
程以南給她披上衣服，和於澈碰了一杯，問出了心裏的疑問，“嚴霆這次的做法，不像他一環以來的作風。”
“受傷后的反擊吧，或者也可以理解為應激反應。”於澈瞭然的道。
到底是有權有勢的霸總，估計感情從來沒有受過委屈。幾年守候沒有抱得動美人歸，心態一時半會崩了，也是很正常的。
那樣驕傲的人，最後還是輸掉了愛情。
江歲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房間的，第二天再頭痛欲裂里起來。
吃了解酒藥，又吃了午飯，這才恢復精神。
“余落的婚禮快到了，我要快點回去。”
程以南，“我遲點走，我在這邊還有一點事情。”
“那我和於澈先回吧。”
當然走之前，她要去和他好好告別。
江歲泡了一個澡，穿了漂亮的裙子，還化了淡妝，神色看不出一點頹廢。
出門都時候，於澈非要跟着去。
江歲警告他，“要去可以，管好你的嘴。”
於澈委屈，“用不着了就讓人閉嘴，你這不是挺會的嗎？”
江歲推門進去的時候，嚴霆看到她明顯怔了一下。
顯然沒想到昨天吵完，她今天還會來。
嚴霆的心裏，突然就生出了一點期待來。
江歲坐下，神色冷淡的道，“昨天你的話我認真想過了，現在的情況下我確實無法給你想要的答案。”
“但是事情變成現在，我們兩個都有問題，不是誰的錯，只能說差點緣分。”
嚴霆的氣場一下冷了下來，“是我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在勉強你。”
“你不必這樣說，有些東西在你做決定之時，結果已註定。”江歲冷靜的刺了回去。
“我真的心動過，也真的想過和你一起走下去，也感謝你曾經的陪伴。”江歲用最冷靜的語氣說最體貼的話，“如果是你想要的，那我們以後做陌生人吧。”
嚴霆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沒有表情也說不出話來。
江歲，“再見。”
於澈在一旁簡直想為她鼓掌，不往他昨晚說了那麼多，她今天可太酷了。
江歲走的毫不猶豫，她從來就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既然一段感情已經讓雙方感到負擔和不開心，及時結束好過以後變得面目全非。
直到江歲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嚴霆還沒回過神來。
安妮擔心的問，“嚴大哥你還好嗎？”
“她當年能果斷從陸今澤那裏抽身，現在也能果斷從我這裏轉身。”嚴霆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