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如夢如幻
“你還來幹什麼？炫耀嗎？”
許自在自知理虧，低聲說道“顧師姐，是我有錯在先，估計是我心魔作祟，這才差點犯下大錯。”
“心魔？”顧盼兒不覺好笑，敢情這小子現在還不明情況。
商殤探出頭，羞怒道“那不是心魔，是幻術。”
“幻術？”
他從未聽過，也從未遇到過，之前在蓮花廟，遇到過類似的事，那時候確是心魔作祟，所以現在才會聯想到心魔再起，待聽了商殤的解釋。
“難道是因為那幽香？”突然想到上場以後商殤身上飄出淺淺的味道。
“不光是味道，眼，耳，口，皮膚都能讓人進入幻覺。”
“還好是中了幻術，不是生了心魔。”
聽了商殤的解釋，他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心魔，都好說。
顧盼兒冷聲道“幻術亦可看出一個人心性，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心性卻如此齷齪。”
許自在想解釋，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不成告訴她們自己yy的對象不是商殤是周言？這話說出，別說是她們，怕是周言都要先宰自己這個欺師滅祖的玩意兒。
“齷齪是我，下流是我……但與無塵派無關，與宋芫無關，希望不要因我連累他們，如果商師姐心中有氣，大可以報復我，我絕不還手。”
他這麼認了，反倒讓顧盼兒不好責怪，頓覺奇怪，剛才和現在還真是兩幅面孔，剛才他就像發情的狼，發春的貓，兇狠且變態。現在說話識大體，懂禮數，講義氣，有責任心。這讓顧盼兒意識到一個問題，要麼此子隱藏極深，要麼他心中怕是有心魔種子，種子被幻術引動，宣洩而出，
“你放心，你是你，他們是他們。”
“那就好。”
想到之前的種種，許自在心生后怕。面帶歉意，感激道“剛才還要多謝商師姐手下留情。”
“呸！”商殤難得露出粗鄙之色，冷哼道“我才沒有手下留情。”
“怎麼會。”許自在說道“想來我身中幻術，行為受限，師姐沒有趁機對我下殺手，這不是手下留情是什麼？”
商殤臉色剛剛緩和，突然又紅了起來，她那是手下留情，她就是被許自在變態的樣子嚇到，忘記反抗而已。
起初她試過反抗，誰知他身中幻術還那麼厲害，如瘋如魔，速度奇快無比。當即就被嚇破膽，只顧四處逃竄，哪裏還能想到反抗。
“我欠藥王谷一個人情，欠商殤姑娘一個人情，他日若有所需，我義不容辭。”
如此丟人現眼，他實在不好久留，道過謝之後便轉身離開。
許自在走後，顧盼兒看向商殤，罵道“你這妮子還真是傻大膽，面對一個男子怎麼敢使用欲幻？”
“我哪有。”商殤雙目通紅，委屈道“我用的就是囚幻，你也知道囚幻千年，現實一日，我本想把他困在囚幻之中，讓他無法忍受寂寞孤獨，心態崩潰，然後不戰而勝。
誰知道他居然自主改變了我設下的幻陣，強行把囚幻轉變為欲幻。
而且，他中了我的幻術，還能行動自如，我都懷疑他有沒有中幻術，是不是故意藉此機會輕薄我。”
顧盼兒不悅道“我看此子心性不端，你以後躲着些，別被他找到機會，做出傷害你之事。”
“我知道了。”商殤嘆息一聲，愁眉不展，低聲道“只是今天輸了此時拿不到青銅古令，這是百年來最後一塊青銅古令，我怕是沒有機會進入青仙遺迹……唉！”說著說著，眼眶微紅，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
顧盼兒安撫道“人各有命，是你的總會是你的……”
許自在想知道最後兩場和幻境看到是否一樣，於是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待到最後。勝負有些出入，出入不多，比試之人所用的招式也和幻境不同。
“果然……”
阿九問道“果然什麼？”
“果然是中了幻術。”
回靈岩峰的路上，他一直心緒不寧，因為不知道現在到底是真實，還是依然在幻境中。
之前的幻境太過真實，觸覺，嗅覺，味覺，完全和現在一模一樣，而且無跡可尋，遇到的一切也都會被合理化，這太過可怕。
靈岩峰頂，周言穿着舊衣，將自己包裹嚴嚴實實，別說小腿，恨不得把手也遮擋起來。但他已經無法再直視周言，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亂石林中，許自在心不在焉的烤着羊，烤焦了都沒有發覺。忽然腦瓜子一疼，嗡嗡作響。
“烤的什麼玩意，你不吃，我們還要吃。”
是他熟悉的周言，但他依舊不能確定此時到底是不是在現實。
慌忙把烤焦的肉取下，遞了過去，然後把手伸向余火，烈焰的灼燒感讓他不自覺的抽回了手。
周言皺眉問道“怎麼贏了比試，還這麼蔫兒？”
“師傅，我有些分不清現在到底是幻境還是真實。”
周言取出一枚丹藥遞了過去“吃了就知道了。”
“不會又是什麼毒藥吧？”許自在問。
“對，穿腸毒藥，吃了就死。”
“呵呵……”
嘴巴這麼毒，是周言無疑了，丹藥吞服，一股涼意在腹中擴散，瞬間流竄在四肢百骸，然後一股腦湧上心間，一時間感覺眼耳口鼻心肝脾肺腎全部被清洗了一遍，無比的清醒，這下終於可以肯定是現實無疑。
頓時戲笑道“哎呦！這玩意是啥呀還挺好吃，還有沒有，讓我多備一些。”
“清心丹，草廬葯架上有，自己去拿。”說完，周言又問道“你在幻境裏到底見到了什麼？”
雖然現在周言在笑，但他敢肯定，他要是實話實說，最起碼要斷條腿。
“捉迷藏。”
“捉迷藏把人家姑娘捉進懷裏？”
阿九啃着焦腿，吧唧這嘴“師傅你是不知道，今天我還以為師兄中邪了，紅着眼，流着口水，死追那個姓商的，人家堂堂玉玄境，被嚇的嗷嗷的哭……”
“哈哈哈……”周言笑的合不攏嘴“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小小年紀，原來是個色痞子。”
“你倆就別挖苦我了。”再挖苦，他就沒臉繼續待在這了。
“不過很奇怪，你中了幻術，現實的身體居然沒有喪失本能。”
“師傅，幻術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