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才出狼坑,又遇蛇蠍
李秋月腳踩飛劍,靜立虛空,一擊不中,揮鞭又是一擊。她手中的紫色鏈鞭似乎也不是凡物,揮動之間,勁風陣陣,更有破空聲入耳。
鞭還未到,氣以先行,梁明收遁,將許自在擋在身上。
許自在看着襲來的風刃,破口大罵。
“尼瑪xx呀!”
李秋月心頭一緊,趕忙收勢,鞭子雖收,風刃卻是沒來得及撤回。
啪……嗷……
一鞭正中許自在的肩膀,疼的呲牙咧嘴,要不是梁明封了他的經脈,非得跳起來和他拼了。
“你個xx,居然拿老子當擋箭牌。”
梁明不理,揪着許自在後背的衣衫,看向李秋月笑道:“你再打呀,看是他先死,還是我先死。”
寒霜密佈在李秋月妖艷的臉頰上,眼中似要噴出火焰。
“梁明,他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梁明道:“沒好處,但他死了,我只是損失一寶,但你損失肯定比我慘重。”
“哼…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嗎?…”李秋月拋出長鞭,紅唇輕起,吐出一口真氣,真氣包裹長鞭,頃刻間長鞭幻化數以百計的毒蛇,紫身上帶有紅環,一看就劇毒無比。
毒蛇散落四面八方,信子嘶嘶嘶嘶的吐露着,向梁明爬去。
梁明神色凝重,盾牌重新變化梭子,揮出數道氣刃,不多時,數十條毒蛇被一切兩段。
然而……毒蛇本就是法寶所化,被氣刃一刀兩段以後,蛇尾一半生出蛇頭,蛇頭一半長出蛇尾。
梁明攻擊越是迅猛,毒蛇幻化就越多,不過一刻鐘的功夫,數以百計的毒蛇已有千條之多,將兩人包圍。
許自在絲毫不慌,因為那毒蛇似乎是有意識,無論是噴射毒液,還是飛身撕咬,都會將他避開。
李秋月冷聲道:“梁明,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將他給我,我讓你安然無恙離開。”
梁明把許自在抵在上前,一邊抵擋着毒蛇的攻擊,一邊說道:“不給。”
說著身影一沉,遁入地下。
李秋月說道:“以為躲在地下我就沒有辦法嗎?”
抬手掐訣,誦念一段術語,毒蛇低頭往沙土鑽去。
地下,梁明應付不及,往更遠處遁去。
李秋月笑道:“方米皆在靈犀鍾映照範圍,你能逃去哪裏?”
到了靈壁附近,梁明破土而出,舉起許自在往邊緣砸去。
duang……
許自在被這一摔,只覺得氣血翻湧,要不是長時間被師傅玉言抽打,身體過硬,這一摔,得半死。
“xxxxxxxxxxx……”
許自在把存了十幾年的髒話全部罵了出來,被封的穴道尚未全部解開,除了罵,也做不到其他。
李秋月抬手,制止了毒蛇的攻擊,厲聲道:“梁明,你想怎樣?”
梁明哼笑道:“要麼你解開靈犀鍾,要麼我將他摔死在靈壁上。你自己選……”
“xxxx,你個xx,等老子緩過勁,一定弄死個xx。”
許自在現在就是一個待宰的羔羊,任由他人欺凌。即便他修鍊的是極為上乘的太上無相玄天功,身懷佛,道,鬼三神通,但面對高出一個大境界的玉玄境,即便經脈沒有被封,也不好說一定能勝。
“你給過閉嘴。”梁明怒吼一聲,舉手要再次摔打。
咔擦……一聲玻璃碎裂的脆響。
靈壁被砸出個大洞,一條粗壯的金色手臂直奔梁明后心。
嘭……一拳,梁明被砸飛。
倒飛途中,金色拳影再次襲來,梁明反身將許自在抵在身前,作為擋箭牌。
“xx……”
許自在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想弄死一個人。
那金色拳罡絲毫沒有遲疑,奔着許自在的面門襲來。
眼瞅着就要被擊中,一條鏈鞭纏繞他的腰腹。
李秋月猛的一拽,許自在腰間一緊,往高空飛去。
許自在得救,深吸一口氣,香甜無比,緊接着頭暈目眩。
“屏息,我身體有毒。”
得李秋月提醒,許自在趕忙封閉口鼻。
李秋月怒視下方,冷聲道:“殺和尚,身為和尚,你的殺心還真是重。”
許自在往下看去,正下方是土行公梁明,斜下方百米之外是一個慈眉善目的大和尚,頭頂有九個結疤,他雖是站在地上,眼神卻是蔑視眾生。
儘管和尚看起來慈眉善目,他也不認為和尚是好人,從剛才的攻擊來看,和尚是奔着殺死自己而來。
殺和尚朗聲道:“和尚心善,不忍小施主受苦,送他去西天極樂,怎的能說和尚殺心重呢!
妖女,你這麼說,未免太過不講理。”
( ̄へ ̄)許自在暗想,這和尚是不是有病?
李秋月看向梁明,沉聲道:“土行公,殺和尚在此,你我聯手,興許能從他手中逃脫,若是咱倆接着纏鬥,都必死無疑。”
梁明忌憚的看了一眼殺和尚,竄了竄拳頭。
“你們相鬥,與我何干。”
說著沉入地下,往遠處遁去。
殺和尚冷笑一聲,絲毫沒有阻擋之意,抬頭看着高空的李秋月。
“妖女,你若助我修行,今日我便不殺你,如何?”
李秋月媚笑道:“殺和尚,身為佛門大宗,大佛窟的弟子,你不但嗜殺成性,還Yinx無度。
口口聲聲送人去西天極樂,你自己怎麼不去。”
“哼……”殺和尚喝道:“世間罪惡未消,和尚怎好前往西天享樂。”
“沒空和你糾纏。”說完,李秋月踏劍往遠去飛去。
“想走?”
殺和尚半蹲,猛然起跳,這一跳有百米之高,千米之遠,連跳三次居然追上了御劍飛行的李秋月,空中打出一道金色拳罡,拳罡有千鈞之力,壓的空氣扭曲着。
李秋月御劍而行,速度反倒落了下乘。被追上的瞬間,身影斗轉,躲過拳罡,卻被拳罡扭曲的空氣帶的身形晃動。
殺和尚再次起跳,伸手向李秋月抓去。
面對擒龍手,李秋月不敢硬接,空中連閃數次躲避,同時甩出鏈鞭。
氣刃與擒龍手的虛影相撞,衝擊力讓李秋月倒飛數十米才泄去那力道。
殺和尚跳起落地,雙腿再次彎曲,猛的一瞪,衝天而起,接連打出數拳,斗大的拳罡封死了李秋月所有退路。
李秋月避無可避,碩大的直接擊中兩人,隨即兩人破碎成霧,消散於天地間。
殺和尚四處搜尋,天空卻沒了兩人身影。
目光投向下方,兩人正站在地面上,頓時覺得奇怪。
李秋月同樣震驚,剛才她明明感覺自己被打中,回過神來,她和許自在的身影卻是消失在空,再次顯現已在地面。
她自知這不是自己的手段,驚訝的看向許自在。
許自在臉色蒼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快走。”
剛才情急,許自在強行沖開被封經脈,施展道法,雙身術。
雙身顧名思義,一身分二體,一虛一實,一天一地,虛實交替,變化莫測。也可說兩身皆實體,無論是上是下,是天是地,一身受損,另一身便可逃生。
逃命無雙,亦可殺敵,但雙身術對自身負荷太大,現在的修為,勉強可以施展兩次。
雙身術並不是太上無相玄天功里的術法,而是他的師傅王二狗傳他的兩種絕學之一,另一種便是斷神指,據他師傅說,斷神指修鍊大成,可斷神封仙,當然只是口說,事實如此尚未可知。
殺和(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尚一擊不中,撇見下方兩人,雙腿蓄力,以千鈞力往下墜去。
李秋月懷抱許自在往遠處奔逃,速度亦然是她的全力。
殺和尚落地之力,崛起層層氣浪,氣浪伴隨沙土向四周翻滾,眨眼已致百米之外。
李秋月被氣浪衝擊,頓時氣血翻湧,但並未停止,借力速度再提一成,眨眼間飛奔數千米。
從短暫的交手,許自在對三人的實力有了比較。
那土行公梁明修為應該在玉玄境兩重。紫煉仙子李秋月,玉玄境三重。至於殺和尚怕是已經玉玄。
修為之間,隔重如隔山,除非天資卓越,功法高深,持有無雙法寶,不然根本無法越重殺人,更別提越境。
許自在就更別提了,三人中最弱的土行公他都打不過。
其實剛才在高處,他是可以施展雙身術獨自逃生,殺和尚的目標在李秋月,不在他,他若要逃,殺和尚應該不會阻攔,和之前土行公一樣。
只是李秋月雖對自己有所求,畢竟救了自己兩次,獨自逃生於心不安。
身後還有殺和尚揮起的黃沙巨浪,李秋月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本來她的速度比之殺和尚要快上少許,但懷抱許自在只能平分秋色。
終於兩三個時辰以後,不知道是殺和尚放棄了追擊,還是李秋月速度太快,總之身後已經不見殺和尚的身影。儘管如此,李秋月依舊沒有鬆懈,身形一轉,換個方向繼續飛奔。
奔行一夜又一日,直到翌日月明星稀,李秋月才停止跑路,在漫天黃沙之中尋了一處凹地休息。
喝着李秋月遞過來的水,許自在問道:“那殺和尚什麼來頭?”..
“大佛窟的叛逃弟子。”
“他好像不會飛呀?”
李秋月說道:“他修鍊大金剛神力,體內真氣重如弱水,對他而言,想要御風而行,至少需要到靈玄境。”
“哦!原來如此。”
雖然殺和尚不會飛,但他一躍數百米,速度之快,比御劍飛行都不慢多少,金剛神力一經施展力大無窮,刀槍不入,同境界內近乎無敵,確實難纏了一些。
“那你抓我幹嘛?”
許自在看李秋月人生的好看,說話又好聽,不自覺問了出來。
“想求你一物。”李秋月說道。
“火衣玉翡嗎?”許自在問。
李秋月猛然一怔,點頭道:“是。”
果然……
一開始許自在猜測他們是為火衣玉翡或者造化丹而來,後來想想,造化丹之事尚未在門中傳開,那就只能是因為火衣玉翡,畢竟自己身上只有這兩樣寶貝。
許自在隨意的笑了笑了,說道:“你們行動之前,不打聽的嘛?”
“什麼?”李秋月又是一愣。
“火衣半年之前就給了翠微峰宋瀚之女宋芫,助她解寒毒了。”
李秋月眉頭緊皺,說道:“沒了火衣,玉翡也可。”
許自在聳了聳鼻子,說道:“玉翡我已經給了我師傅,靈岩峰的玉言。”
聽到這裏,李秋月的臉頓時陰沉着。
本來冬夜的荒漠夜晚就極冷,配上李秋月的臉,寒意又重了幾分,許自在打了個寒顫,緊了緊衣衫。
“這事早在無塵派傳開,給你們送消息的人沒說嗎?”
自己開出火衣玉翡的事,肯定是門中弟子故意傳到外面的,不然自己老老實實在宗門待着,怎麼可能被人偷了出來。
許自在心裏嘀咕( ̄へ ̄),別讓我知道是誰出賣我,否則腿給你打折……
李秋月冷眼如炬,看的許自在心慌慌。
“我說真的,不信你可以搜身。”說完許自在挺直胸膛。
李秋月盯着他的眼睛,道:“我不信,火衣玉翡何等珍貴,我不信你會平白無故送人。”
許自在道:“怎麼是平白無故呢?
一個是我未過門的媳婦,一個是我又敬又愛的師傅。”
為了擺脫她們,他開始胡說八道。
李秋月看他眼神清澈,不似說謊,頓時憤怒交加,惱怒不已。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聲音清脆,一聽就是好臉。
“你有病啊!”許自在捂着左臉罵道:“老子的東西,想給誰給誰,你憑什麼打我,早知道不救你,讓你被殺和尚一掌拍死。”
李秋月抬手又是一巴掌,清脆而又響亮。
“要不是因為你,老娘何至於正面那殺僧?”
許自在氣惱,左手捂右臉,右手捂左臉,罵道:“有病。”
起身要走,一條鏈鞭將其纏繞,猛的一拽,直挺挺的磕在地上,得虧沙土鬆軟,要不又得鼻青臉腫。
“誰讓你走的。”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讓許自在聞之膽寒,大有一種面對師傅玉言的感覺。
本以為這紫煉仙子是個好人,誰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先前有求自己,態度極好。
現在求而不得,立馬翻臉不認人。
仔細想來,她周身瀰漫著毒氣,如此歹毒之人,怎麼可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