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Chapter51
終於等到周六,因為是去聽演奏會凌晚潯特意換了身得體的小西裝,演奏會開始的時間是八點現在還早他們決定先去吃晚飯,這還是他哥提醒他的,既然路宴請他聽演奏會,那他也很應該禮尚往來的請路宴吃飯。
吃飯的餐廳就選在會場旁邊,這樣他們可以悠閑的吃飯不用着急趕時間,路宴接上凌晚潯一起前往餐廳。
吃完飯掐着時間進入會場,路宴買的票位置在第一排,坐下后沒多久音樂會就正式開始,和演唱會不同現場的氣氛很安靜,除了動人的音樂聲沒有一點兒多餘的聲音,凌晚潯輕輕閉上眼沉浸在音樂里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攝像師時不時就將鏡頭往他們這麼挪。
其實這也不怪攝像師,畢竟來聽音樂會的大多是有一定年紀的,年輕人對這種安安靜靜的音樂會興趣不大,加上他們兩個的顏值擺在那攝像師不拍他們都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這場音樂會有在現在最火的直播平台直播,只是觀看人數並不算多,特別是像白徹那種沒什麼藝術細胞的,原本應該是不可能注意到的。
白徹最近的狀態絕對稱不上好,那天凌晚潯跑了之後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裏空落落的,那種怎麼也填不滿的空虛讓他開始焦躁,開始無所適從。
這種感覺從他在衣櫃裏找到那套和凌晚潯那天扯破的一模一樣只是大一號的睡衣時升到了最高點,看着整整齊齊擺在衣櫃裏被熨燙的沒有一絲褶皺的睡衣心裏驀地一揪,淡淡的疼意泛起。
猛然攥緊手裏的睡衣,他叫來林藝詢問,林藝支支吾吾地解釋說他忘了帶睡衣看見那套合身就順手拿了。
白徹給他轉了筆錢讓他搬出南藝。他自己也沒有繼續住在那,曾經覺得安靜舒服的房子變得空蕩蕩的沒有一點兒人氣,讓人一秒鐘也待不下去。
這段時間他又開始用酒精麻痹自己,只是效果甚微,不論他是醉了還是醒着腦子裏總是不停地重放着那天在南藝的情景,凌晚潯那張帶着決絕的臉在腦海內怎麼也散不開,他想自己大概是有些愧疚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凌晚潯。
端起酒杯抿了口酒,高度的烈酒此時喝起來卻有些淡而無味,意興闌珊的將酒杯放下,餘光瞄到祁至和人在聊微信,內容里出現的名字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眼球。
凌晚潯?
不動聲色地移動了位置,他靠近祁至瞄着他的手機,和祁至聊天的是路宴,但是聊天的內容的確提到了凌晚潯。
白徹死死地盯着手機看清楚上面的聊天記錄。
【宴:祁至,謝謝你的幫忙,改天請你吃飯。】
【祁至:行啊,我可記着了,不過你居然喜歡聽glen的音樂會?】
【祁至:我以為你會更喜歡古典音樂。】
【宴:還好吧,晚潯喜歡,帶他來放鬆一下。】
【祁至:......行吧,你們好好享受。】
glen這個樂團白徹是知道的,倒不是他去了解過,只是凌晚潯以前好幾次邀請他去聽這個樂團的音樂會,雖然他從來沒有回應過,但是這個名字他是記得的。
借口去洗手間他走到外面快速地打開微博搜索了一下glen樂團,第一條信息就是這次音樂會的相關信息,也看到了官方發出的直播連接,沒有猶豫地點了進去。
悠揚的音樂聲響起,白徹皺了皺眉,他對這種音樂會顯然沒有興趣,正準備關掉直播的時候畫面上忽然拍到凌晚潯的臉。
不止凌晚潯,還有他身邊的路宴,兩人一起出現在直播里,畫面上路宴湊到凌晚潯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凌晚潯臉上盪起一抹甜甜的笑意輕輕點了點小腦袋。
之前直播間一向都很安靜,看這個直播的人大都是享受着音樂,並不像其他直播那樣彈幕亂飛,可是今天卻是一反常態。
【哇,又拍到他們了,我的天,我就守這等看他們了。】
【啊啊啊,漂亮的小哥哥笑得好甜啊】
【我現在只想知道大帥哥跟小漂亮到底說了什麼!!!】
【加1】
【今天的攝影師太給力了,我要給你點個大大的贊】
【他們好甜哦,嗚嗚,特別是前面的摸頭殺,awsl】
【這兩人絕對是一對,顏值逆天】
......
這些彈幕在白徹看來簡直是群魔亂舞,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甜?一對?開什麼玩笑!
攝影師自然不會一直懟着這兩人拍,稍稍停留一會兒就將鏡頭轉開,壞心眼地釣足了直播間裏粉絲的胃口。
白徹捏着手機臉色陰沉,目光如炬地盯着直播畫面,忽然手一揚猛地將手機砸在牆上銀幕瞬間碎開了花。
音樂會整整兩個小時,結束后凌晚潯滿足地跟着路宴一起退場,送他回凌家的路上凌晚潯還在跟路宴討論今晚的音樂會,路宴全程都帶着笑意,他看得出來凌晚潯是真的很喜歡glen樂團,想着下次自己公司活動能不能邀請他們來演出的可能性。
臨下車前凌晚潯真摯的向路宴表達謝意:“晏哥,今天真的很謝謝你,要是錯過了這場演奏會我一定會很遺憾的。”
“你喜歡就好。”路宴笑了笑:“我最近挺閑的,不知道你有沒有空帶我到處走走?”
凌晚潯眨眨眼問:“當然可以,晏哥有想去的地方嗎?”
“我都行。”微微嘆了口氣道:“來京都這麼久都沒有機會到處走走,其實京都的路我都沒認全。”
“也是,你之前那麼忙肯定沒有時間去玩。”凌晚潯略一思索道:“要是晏哥不嫌棄的話就讓我做導遊帶你在京都轉轉。”
路宴難得露出可憐的表情道:“我哪敢嫌棄啊?如果你不帶我我真怕我會迷路。”
被他裝可憐的小表情逗笑,凌晚潯忍不住保證道:“晏哥放心,別的不敢說,帶你到處玩兒我肯定能做好。”
路宴連忙打蛇上棍:“那明天怎麼樣?”
“明天就去嗎?”
“嗯,明天星期天你也不用上學,可以嗎?”
“行呀。”凌晚潯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囑咐道:“那你現在快回家早點休息,明天我帶你去玩。”
“遵命小導遊。”
笑着和路宴道了別,回到家爸媽已經休息了,他哥估計還在書房奮鬥,去廚房倒了杯果汁回到房間找了本本子開始認認真真地做筆記,腦子裏回想着京都有名的景區,之前沒覺得這會兒一回想他才感覺到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出去玩過了。
列舉了幾個有趣的地方,打算明天好好帶路宴去走走,路宴幫過他挺多的趁着這次機會他要讓路宴覺得值回票價才行。
做好了攻略才安心去睡覺,明天還得早起。
接下來的日子裏凌晚潯經常帶着路宴到處去玩,兩人的接觸也越來越頻繁,幾乎每個周末都會相攜出遊,那本小小的“遊玩攻略”里的內容也越發的豐富,他們爬過山涉過水,博物館水族館天文館......連遊樂園都沒有放過。
已經開始有他們交往的緋聞傳出,不過凌晚潯是全然不知,在他看來路宴就跟他哥一樣,溫柔體貼還很會照顧人,他是真的很喜歡路宴。跟路宴在一起的時候很放鬆,很舒服,不需要小心翼翼也不用特意討好,只需要做自己就行,開心的快樂的任性的胡鬧的,路宴都能笑着包容。
只是這些傳聞傳到白徹耳朵里的時候就十分刺耳了,最近總有無聊的人來和他說這些糟心事,在他們看來自己無疑是要感到開心的,一直以來糾纏自己的狗皮膏藥終於甩開了,這不得普天同慶嗎?
可惜白少爺越聽越煩躁,對於那些“好心”的人恨不得一棒子打死,一直在他耳邊沒完沒了的叨念凌晚潯和路宴,他看起來像是很想知道的樣子么?看來日子是過得太過清閑了。
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都聽了一耳朵,這導致最近白徹煩躁不已,雪上加霜的是葉海微跟他的一次談話。
葉海微抓着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的白徹破口就罵:“白徹,我生你有什麼用?連老婆都能跟人跑了?我生你還不如生個蛋!”
本就心情欠佳的白徹儘可能地剋制住暴怒的情緒平淡的回了一句:“我婚都沒結哪來的老婆?”
“你知道我說的是阿潯。”葉海微拉住想走的兒子,氣呼呼地在他手臂上用力一拍:“都怪你,我好好的一個兒媳婦就這麼被姓路的拐跑了。”
這兩人不愧是母子,對路宴的稱呼都一樣。
又是路宴,又是凌晚潯,他回來是找清凈的,這下徹底裝不下去了,臉色陰沉滴血,口氣冰冷:“他不是你兒媳婦。”
“怎麼就不是了?”葉海微雖然上了年紀可是脾性卻沒一點兒長進,“阿潯對你多好啊,就你不知道珍惜,現在好了跟人跑了,我看你怎麼辦。”
白徹默然不語,白子樹見他陰沉着臉無奈地拿手肘撞了撞自己老婆,擠眉弄眼的讓她別再說了,可惜葉海微完全不能領悟:“白子樹你幹什麼?有病是不是?”
白子樹只能壓低聲音對她說:“行了,別說了。”
“人都是我生的,我說兩句怎麼了?”葉海微白了他一眼繼續道:“阿潯多好的孩子啊,長相家世脾氣哪點兒差了?配你真是可惜了,這樣也好,姓路肯定會比你這個不孝子對他好,你就等着後悔吧。”
白徹不想再跟她繼續胡攪蠻纏,冷着臉道:“說完了沒?說完我上樓了。”
“我沒說完,我跟你說你要是不把阿潯找回來......喂,白徹,你給我回來......白徹!!!”她話還沒說完那個“不孝子”就自顧自地上樓了,氣得她無處發泄只好掄起拳頭打在自家老公身上。
“啊!氣死我了,這個臭小子,我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兒子。”
“誒誒誒。”白子樹無辜遭連累:“惹你的是他你打我幹嘛?”
“還不都是你。”葉海微氣得跺腳。
白子樹無奈嘆氣:“這又關我什麼事?也不是我教的啊。”
“就怪你。”又錘了他一下,“都是你的基因不好,才生出這麼個孽障來氣我。”
“......”有你一半的基因呢,可惜這話白子樹不敢宣之於口,只能摟着她哄道:“對對對,都怪我,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
說著他在葉海微唇上親了親,摟着她的手開始不老實地亂動。
葉海微脾氣直但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一生氣白子樹就拿這招對付她,百試百靈,可惜這次他失算了。
越想越氣,葉海微一把拍掉他作妖的手,怒瞪着他:“白子樹,你當我跟你玩兒呢?今晚你給我去睡書房。”
怒吼過後她扭着小蠻腰兀自回房,還不忘將房間門上鎖,留下無辜受累的白子樹在門外一個勁兒敲門討饒。
白徹面無表情的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着,心煩意亂地下了樓拿了瓶酒回到房間,拎着酒瓶走到陽台就着瓶口灌進肚子裏。
“凌晚潯......”
吹着冷風口中喃喃着凌晚潯的名字,眸光忽明忽暗,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連他自己也想不清楚,整瓶紅酒下去卻越喝越清醒,他捏着紅酒瓶直接將瓶子從摟上砸下去,酒瓶落地的聲音在深夜被無限放大,驚得停在樹上的鳥兒一鬨而散。
一想到凌晚潯拒絕留在自己身邊他就感覺心像針扎一樣,從來沒有想過凌晚潯會有放棄他的一天,對於凌晚潯的感情他一直有自信,自信不論發生什麼事凌晚潯都不會離開自己,這次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不願意去細思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在意,凌晚潯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他應該感到高興,這樣以後就不會再被那個煩人精糾纏,可就是覺得不甘心,怎麼也不能順下這口氣,憑什麼?憑什麼凌晚潯說結束就結束?他以為他是誰?
盯着樓下一地的玻璃渣,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凌晚潯付出代價,要他就這麼簡單放過凌晚潯,絕對不可能!
不等他想好怎麼讓凌晚潯付出代價他們就先猝不及防的見到面。最近凌晚潯都在避開他,所以當他見到人的時候還有一瞬間的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