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從今以後，恩怨兩清
對於萬葉而言。
眼前的女人既是將自己摯友送入那無想的一刀之下的人，同時也是眼狩令的執行者。
但是對於前者，萬葉其實不怪罪於她，因為這就是御前決鬥，並且這是摯友的選擇，而九條裟羅只是一個赴約的對手，並無任何不妥。
但作為眼狩令的執行者，萬葉自己作為眼狩令的擁有者和因此被通緝的犯人，想必她勢必不會放過自己。
萬葉按住腰間的佩劍，屏住呼吸，準備與其一戰。
“萬葉，交給我吧。”
辭雲叫住萬葉后，有些為難地站在此刻質問着自己的九條裟羅面前。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九條裟羅的聲音中夾雜着不解和委屈。
如果此刻和萬葉在一起的是其他任何人，或許她都能夠接受。
“我說過我不會強迫你加入天領奉行，因為我希望你能夠在稻妻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得快樂自由。”
九條裟羅的聲音充滿真摯的感情，同時也感到悲痛。
在她心裏，辭雲現在像是一個背叛者。
“但是如今，你站在楓原家的這個通緝犯的身邊，你知道意味着什麼嗎？”
辭雲沒有開口，沉默不語。
“意味着你是永恆之敵，是雷電將軍之敵，是整個幕府的敵人，你可知曉？”
“自然，也是我的敵人。”
九條裟羅的聲音變得低沉，平日如此剛毅的幕府大將變得情緒不穩。
“裟羅，其實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開了天眼的辭雲自然是知道天領奉行的腐敗不堪，以及眼狩令與鎖國令的危害。
所以今天所做之事，只是想要推翻這些的其中一步。
但是作為雷電將軍以及天領奉行最得力和被信任的臣子，在九條裟羅的人生信條里，辭雲這樣的行為完全會是異敵之舉，絕無解釋空間。
九條裟羅對辭雲的解釋完全無動於衷。
“事到如今，我已無話可說，看來你我之間要進行一戰了。”
辭雲略感無奈地說道。
“你真的要和我作對嗎？明明你曾經一直在幫我?”
辭雲竟然為了眼前這個被通緝的男人，要和自己決鬥。
難道自己在這個男人心中難道還不如這個通緝犯嗎？
“你知道我打不過你的，你還要這麼羞辱我嗎？”
九條裟羅的聲音帶着些低落的情緒。
一旁的萬葉已經傻了，這還是在御前決鬥之時以及平日那個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九條裟羅嗎？
“沒有，我只是尊重你忠於將軍的信念。”
九條裟羅搖了搖頭，撫平心緒后說道。
“你們走吧，我只當今日並未曾見過你們二人。”
“不過辭雲，今日一別，你我二人，恩怨兩清，以後再見，如果你還是站在將軍大人的對面，我們就是敵人，到時候我會不惜生命也要誓死捍衛將軍大人的一切決定。”
眼前的女子說完如此決絕的話話后，轉身後就離開了。
但九條裟羅的背影有些顫抖，胸腔內的那顆心臟此刻劇烈的跳動，她不知道自己剛剛說出的那番話下了多大的決心。
心中那座冰冷的高山，被那個男人融化掉一處后，又變得像是曾經那樣完全凍結住。
但是任憑怎樣彌補，都會留下痕迹。
“那番話，終究是安慰自己的借口，想要真的做到，我根本無能為力。”
九條裟羅胸口隱約作痛，這是一種出離自己控制的情緒。
辭雲感覺自己確實有點過分，畢竟雷電將軍可是九條裟羅的人生信條。
自己這麼做的確在她看來無法理解。
辭雲不是沒想過拉九條裟羅入伙。
但是九條裟羅從小的教導根深蒂固，以及自己手上還沒決定性的證據，眼下策反九條裟羅進入反對的陣營，完全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況且自己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外來者，此刻說這些話更像是在挑撥離間，恐怕自己在九條裟羅的形象會更加差上一截。
“裟羅，你要知道我做這一切本質的目的並不是要與你為敵，日後你一定會明白的，今日就多謝了。”
“沒什麼，你知道就憑我也攔不住你。”
九條裟羅沒有回頭看，那張雪白的臉上展現出從未有人見過的失落與憔悴。
九條裟羅的聲音了無生機，像是失去靈魂般地回答道。
但即使是這樣，留給屬於九條裟羅的私人時間不會太長，無論是悲傷或者喜悅，都不能讓其他任何人感知到。
因為她生來就背負責任和期許，不允許在外人面前表露出個人的情緒。
除了在辭雲的面前，她是真的無法隱藏。
好了，留給九條裟羅的個人時間已經到了。
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拭去金色雙眸邊的淚珠，強行打了打精神，慢慢恢復成了平時的那般模樣。
就算裝也要做到！
“九條裟羅大人。”
剛剛追上的天領奉行士兵喊道。
“犯人不在這個方向，去其他地方搜捕吧。”
“是。”
士兵面對九條裟羅的命令不敢有絲毫懷疑。
“萬葉，咱們走吧。”
辭雲叫住了旁邊傻傻怔住的萬葉。
“無論是怎麼樣的人，都有着背負於自己的命運。”
萬葉不僅是在感嘆自己，也是在感嘆剛剛如此失態的九條裟羅。
眼下鎖國令之下，要想離開稻妻，必須要通行憑證，不然硬闖勢必會引起注意。
辭雲現在和九條裟羅鬧翻了，要是之前可能還能拿到這種東西，看來只能找神里綾人了。
萬葉和神里家雖然祖輩以上有着不錯的交情，但是現在的萬葉和神里家已經幾乎沒有來往。
“看來只有我去找神里家弄一張。”
憑社奉行的實力，弄一張這種東西應該還是不在話下。
離島。
在如今的鎖國令之下，進出鳴神島，這是必經之路，進出此地必須持有勘定奉行頒發的通行憑證。
離島由勘定奉行管轄，僅憑通行憑證一項，勘定奉行就賺得盆滿缽滿。
離島之上的商船依然絡繹不絕，雖然較從前是大打折扣，但是稻妻城內的所需物資必須通過外島甚至其他國家的商船運送至此，即使在鎖國令下也還是無法斷絕這種來往。
辭雲知道托馬經常活躍在這一帶，所以帶着萬葉來到離島。
好在離島的搜捕萬葉的官兵沒有多少。
畢竟這裏是勘定奉行的地盤，奉行之間的勢力爭奪也是如今稻妻如今每況愈下的重要原因之一。
勘定奉行對於這種管轄之外的事情，也不上心，基本就是配合天領奉行演演戲，能否抓住，全憑運氣，畢竟追究下來，這其中的責任勘定奉行並不佔多少。
“嘿，托馬。”
辭雲對着不遠處的托馬打招呼。
“辭雲兄弟，你們終於來了。”
“家主大人已經命我在此等候多時了。”
“這個綾人真可怕。”
辭雲不禁在心裏感嘆道。
辭雲帶托馬來到躲在附近的萬葉面前。
“萬葉兄弟，我實在是很佩服你為了兄弟竟然可以做到這一步。”
“假如我有你這樣的朋友，足以慰藉平生。”
托馬不加掩飾地誇讚萬葉的舉動。
“哪裏，只是我自己的意願罷了。”
萬葉低聲說道。
“放心，後面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
神里綾人接到萬葉奪取神之眼逃離之後的消息，已經預料到萬葉肯定會從離島離開鳴神島，所以早已安排托馬再次迎候。
“這是通行憑證，前面停下的商船有我們社奉行的人，你等會搭船上去就可以離開這裏。”
這個神里綾人，竟然可以把這一切安排的如此之快嗎？
畢竟是三奉行之一，背後的實力與人脈的確有些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