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才德兼備，貌如仙姬

在將移師藍田關的事情交給徐晃、曹性和荀攸、賈詡之後，呂布就帶着一千親衛狼騎出發了。

由於事情緊急，用的是一人雙馬。

沿途換馬不換人，用一天時間就趕到了蒲坂津。這是從河東渡過黃河進入關中的唯一渡口。

在河東和關中沒有戰爭時，蒲坂津的渡口有浮橋相通，遇上戰爭毀掉浮橋，這裏便是黃河天險。

也正因為如此，河東郡也屬於司隸校尉部管轄。

而此時河東郡和關中地區都是屬於朝廷管轄，是沒有戰爭的。呂布因此也得以順利通過浮橋，直達河東郡。

河東衛氏位於安邑縣，也就是後世的山西省運城市東部，離蒲坂津（今山西省永濟縣）約一百里左右。

過了蒲坂津之後，呂布先是讓人馬休息了三個時辰，便又連夜出發。於第二天大約巳時，也就是上午9：00左右到達河東安邑衛家。

衛家的管家前來迎接。

呂布劈頭就問：「昭姬何在？！」

管家嚇了一跳，趕緊說道：「已回娘家。」

呂布一驚，心道自己可能來晚了。便又問道：「何時出發的？！」

管家抖抖索索地說道：「今日天亮出發。」

還好，出發不過一兩個時辰，還到不了軹關陘的入口（候馬鎮），應該來得還不晚。

長吁了一口氣，又問：「可曾派了護衛？！」

「派了護人。」管家道。

人，抵個屁事！」

呂布大怒，一鞭子將管家抽翻在地，大罵道：「河東衛家，趨炎附勢，過河拆橋，有辱先祖衛青之名！」

說罷，便又調轉馬頭，去追蔡琰的車隊。

一番風馳電疾般的趕路后，終於在軹關陘的入口處見到了好幾個車隊。由於這裏是進入軹關陘的入口小鎮，車隊在進入軹關陘前一般都會在這裏稍歇，採買一路中所需之物。

呂布趕到之後，立即分兵數隊，逐店查找是否有蔡琰所在的車隊。

此時，在一個不是很大的客店前，蔡琰剛讓人在鎮上買了些吃食用途之物，以備過軹關陘險道所用，正要出發時，卻突見一支大約人的精銳騎兵疾馳而來，將車隊圍了起來。

護衛們都是嚇得不輕，趕緊讓人上前詢問緣由。

卻見對面騎兵中走出一名相貌兇惡醜陋、身軀龐大如牛的將軍，對着車隊大喊道：「兀！爾等可是衛家車隊！」

車隊沒人吱聲。

隨行的護衛隊長也只是衛家臨時安排，本就不是什麼有本事的人，哪裏見過像胡車兒這等兇狠之人？

沒被嚇得尿褲子已經算是很堅強了。

蔡琰無奈，只好捲起帘子一角，親自回答道：「正是衛家車隊。民婦蔡氏，欲歸故里。不知有何不妥之處，還請將軍相告，不勝感激。」

說罷，又讓護衛從車上拿了些馬蹄金，上前送給胡車兒。

胡車兒大怒，一馬鞭將那護衛抽倒在地，恨聲道：「河東衛家，趨炎附勢，過河拆橋，有辱先祖衛青之名！」

這廝沒文化，倒把呂布剛才罵衛氏管家的話給記住了。

還活學活用，學得惟妙惟肖。

連那用馬鞭抽人的樣子也學得一般無二。

護衛們盡皆大驚，蔡琰也嚇得臉色蒼白，雙腿抖個不停，想要找地方小解。

就在此時，卻又聽得一聲大喝：「蠻牛，休得魯莽！」

抬頭看去，便見又來了一隊人的騎兵，那為首之人，高大英武，宛如天神。

若非剛才被胡車兒嚇得夠嗆，蔡琰此時一定會直流口水。

正愣神間，卻見那高大英武的將軍上前抱拳行禮道：「本將剛才去查詢另一支車隊，故爾，讓這頭蠻牛驚擾了蔡家小娘，還請蔡家小娘休怪。」

（漢代沒有小姐這種稱呼，稱年輕女子為小娘。）

蔡琰收斂心神，輕聲問道：「不知將軍是何人，為何又要圍着民婦的車隊？」

其聲清脆婉轉，如鶯聲燕語，煞是好聽。

「本將呂布。」

呂佈道：「受蔡議郎之託，前來迎接蔡家小娘。」

「呂布？」

蔡琰瞪大了雙眼，心道原來這就是「馬中赤兔，人中呂布」中的飛將軍呂布，難怪如此英武不凡。

比起那四體不勤、弱不禁風的衛仲道……唉，沒法比！

但隨即又想起父親蔡邕，便又收斂心神，有些凄苦地問道：「吾父獲罪，現在如何了？」

「蔡議郎沒事！」

呂布朗聲道：「蔡家小娘儘管放心。如今蔡議郎正在本將帳中。因擔心小娘走陘道為匈奴盜匪所劫，才讓本將晝夜兼程飛馬前來迎接，天幸來得還算及時。還請小娘稍作休息，再轉道隨本將回長安與蔡議郎相見。」

說罷，又拿出蔡邕所寫的親筆信交給蔡琰。

蔡琰看信之後，淚如泉湧，嗚嗚嗚嗚哭個不停。

哭了很久，方才止住哭聲。隨後，便揭簾走下馬車來，向呂布盈盈一拜，道了聲謝。

呂布也是此時才看清蔡琰的身材和面貌，一見之下，口水就流下來了。

但見此女年約十七八歲，身材嬌小，天姿窈窕；眉將柳而爭綠，面共桃而競紅。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好一個絕代佳人！..

呂布愣了片刻，才抱拳回了一禮。

蔡琰俏臉一紅，又對着呂布欠了欠身子，然後，才轉身對那些護衛道：「爾等自己回去吧，有呂將軍在，便不勞眾位相送了。」

說罷，又將車上錢財分與眾人，一一道聲感謝。那說話的樣子，就如同對待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般親切。

引得那些護衛們都很是感動，眼露不舍之意。

看得呂布心中暗自訝異。

便開口問道：「小娘在衛家受盡屈辱，心中沒有怨恨？」

蔡琰看了呂布一眼，嘆了口氣，柔聲說道：「吾自命途多桀，又如何怨得了別人？何況，縱然衛家主人有些過分，也與這些家丁無關。他們相送一陣，關懷備至。民婦當懷感恩之心。」

賢惠！

（看到了沒…………這就是知道感恩，才德兼備的賢惠女子。找老婆就是要找這樣的人。）

呂布心中很是憐愛。

但想到……好狗不吃熱飯，覺得還是應該……再等一等。

隨後，便贊了蔡琰兩句，待蔡琰遣散衛家人之後，才讓親衛們簇擁着蔡琰的馬車，踏上歸程。

一路曉行夜宿，由於軍情緊急，也趕得比較快，用了三天時間便又回到了藍田關。

蔡邕父女相見，抱頭痛哭，恍如隔世團圓。

而呂布將蔡琰送到蔡邕的帳中之後，便回到了中軍大帳。徐晃、賈詡等人正在議事，正在為派誰去出使袁術而着急。

實在是人才太少，不知該以何人為使。

最後，「欠命人」荀攸開口說道：「荀某倒是與楊弘相熟，與袁術亦有些交情，只是……」

「只是如何？」呂布問道。

荀攸道：「只是這並不屬於……「察缺補漏」的範圍，荀某也不能無端幫你。」

娘的，這是要討價還價！

呂彪子心中警惕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