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諛墓

第95章 諛墓

“顏真卿是唐朝一代名臣,在當年就名氣極大,那他為什麼會寫這麼多墓誌呢?這跟唐朝的墓葬文化有關。”徐鳴鶴細細的向顧總講解:“唐朝國力強盛、百業俱興,社會財富極其豐富,高官富豪生活腐化。死者想要和生前一模一樣的生活方式,悉與生人無異,因此厚葬之風盛極一時。”

“唐墓在幾個方面很有名,一個是隨葬器物極其豐富,除了實物,其中往往包括死者生前的日常用品,還會有陶俑明器,比如說鼎鼎有名的唐三彩;另一個是達官貴人一般使用磚室墓為主,在巨大的墓中修建豪華墓室,畫上精美壁畫,用以彰顯逝者的身份尊貴。”

“還有就是墓志銘。有錢有勢的墓主人往往請來大文學家用精鍊的文字來讚頌他的一生,又請來大書法家書丹。無論是撰文還是書丹,潤筆費都是不菲。”

“有天下行書第二之稱的《祭侄文稿》就是一篇祭文。”吳老闆插了一句。.

“為他人撰寫碑文、墓志銘是唐朝的詩人、文學家、書法家的主要收入來源。唐宋八大家之首的大文豪韓愈就常常為一些豪門貴族和官宦人家撰寫墓志銘,從而獲得一筆可觀的報酬。他有一次受皇命寫了《平淮西碑》,碑文里讚頌了韓弘的豐功偉績,韓弘一高興送給韓愈500匹絹,有人經過換算,發現等於現在的20萬元,碑文里的每個字相當於132元。韓愈從中嘗到甜頭,樂此不疲,一生為他人撰寫了至少65篇碑文,獲得了豐厚的報酬。他的好友劉禹錫眼紅的說:“一字之價,輦金如山。”因為韓愈寫的碑文中充滿了溢美之詞,他的朋友劉叉曾在光天化日之下從他家中拿走大量金銀,並諷刺的說:“此諛墓中人得耳,不若與劉君為壽。””

“韓愈的這種行為被後人譏諷為“諛墓”。”

“張旭也是如此,靠寫墓誌賺了不少錢,所以有他寫的墓誌流傳下來是很好理解的事情。”

“墓志銘是給子孫後代看的,肯定要用楷書不能用草書。”

“草書寫得好的書法家,他的楷書一定都寫的非常的好,比如說草書大家張旭、懷素、董其昌、林散之,他們寫的的楷書也非常有名。當年張旭把楷書和草書一起傳給了他的弟子顏真卿。”

“草書早期的形態是從隸書脫離演變而成,而楷書也是從隸書發展來的,所以楷書和草書從根源上來說,是屬於同一個源流的,在風格上存在某些互補之處。”

“所以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說這塊用楷書寫成的墓誌是張旭寫的?”顧總問道。

“我費盡口舌就是想證明這一點。”

“我覺得我被你說動了。張旭在國內留存的書法非常的少,這幅就算是拓片也很有價值。我明天一定來捧場。”

“這可是國內第二次出現他的楷書拓片,你不會失望的。”不過徐鳴鶴可沒說這是獨一無二的唯一的一片。他拓了十幾片,準備以後慢慢的一片一片拿出來賣。

“這幅拓本才100萬的,不算貴。”吳老闆說道,這在他的財力支付範圍之內。“可惜我對拓本不是很感興趣,不然明天也去競拍。”

“這100萬隻是起拍價,如果感興趣的人多的話,還不知道會抬到什麼價格。”

“明天來的人一定會比平常的多。”徐鳴鶴心中暗道,同時把目錄一份份的散發給了周圍的圍觀者。

......

第2天的拍賣會波瀾不驚。因為徐鳴鶴的大力推廣,拍賣廳人坐的滿滿當當,他帶來的幾件古董都溢價賣出。

在拍賣前,顧總找來的一個專家找到了徐鳴鶴。

“我是昨天晚上才得到了這本目錄,沒來得及仔細的分析。不過看了下來呢,有幾個問題想請您回答一下。”

“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這幅拓本字跡很清晰,紙張也看上去很新。你知道這是什麼時候拓的嗎?”

徐鳴鶴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他不想有意的去作假,把拓本做舊。“拓本有的保存的好,有的保存的不好,這個拓本看上去很新,應該是保存的很好。但具體是什麼時候拓的我也不知道,你們自己判斷。”徐鳴鶴含糊其辭,古董拍賣嘛,就是要靠眼力,不可能讓他把一切都說得清清楚楚的。

“如何證明拓本上是張旭的真跡。”

“能上拍賣行,自然是已經鑒定過多次。這可以以我以及雨觀軒的名義做擔保。”如果以後這份拓本或者拍賣的其他古董被證明是假的話,自然是所謂的鑒寶大師名譽破產,徐鳴鶴也就別在古玩圈混了。

“墓志銘結尾的署款是“吳郡張旭書”,張旭是吳郡人,這點能對上。”徐鳴鶴向專家仔細解釋,“《郎官石柱記》是以前張旭唯一存世的楷書作品,而且是明代王世貞舊藏的宋拓孤本。我們通過人工智能對這兩幅拓本上的字進行了詳細的對比,得出的結論是,這是同一個人書寫的。”這不是瞎說,徐鳴鶴在拍賣前用貝塔貓做了仔細的對照。

人工智能?專家一愣。回過神來,繼續問:“拓本上面為什麼蓋了三個章?”

“這三個都是我的收藏章,表明這幅拓本被我收藏過,這件古董的傳承之路由我開啟。”這是他一貫的策略,凡是沒有印章的就蓋上他的收藏章,從他開始傳承。

專家回到顧總身旁說道:“張旭的楷書取法王羲之、王獻之,又吸取了初唐虞世南的外柔內剛,顯得散淡閑雅,雍容自在。這幅拓本上面的楷書,嚴謹精準,典雅穩健,結體舒展,有着一種溫柔與激情的碰撞。張旭是獨標書史的草書大家,但是他的楷書,即使與初唐四大楷書家相比也毫不遜色。”

“值得收藏?”顧總問道。

“這是大書法家唯二的真跡,彌足珍貴。雖然墓誌不知何時所寫,拓本不知何時所拓,但絕對太值了。”

拍賣時顧總頻頻舉牌,最後以320萬的價位將拓本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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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寶大亨:我有神級觀氣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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