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試藥
“韓林，好好聽話，把這仙丹妙藥喝了，只要你喝了它，立刻能像我一樣，成為仙門中人。”
逍遙觀的後院，地底下的密室當中，一個年輕的道士端着一碗湯藥，滿臉期待的看着眼前又黑又瘦的少年郎。
被稱作韓林的少年郎滿臉驚恐的看着年輕道士手中的湯藥，絕望的搖頭道：“趙道長，能不能放過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成為仙人，不想像二蛋和三愣子一樣喝完葯之後中毒而亡。”
“不想？呵呵，這可是仙藥，你這凡夫俗子又怎能懂得成仙的妙處？”
年輕的道士眼神閃過一絲狠毒之色，不由分說，直接扳開韓林的嘴巴，將整碗湯藥如數的灌溉進去。
被灌入整整一碗湯藥，韓林只覺得腹中一陣絞痛，痛苦的在地上打起滾來。
“啊！趙道長，救救我，我不想死……”
韓林痛苦的翻滾着，想要向這年輕的道士求助，可還沒等來回應，只覺得眼前一黑，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該死！又失敗了！”
年輕的道士看着已經失去生機的韓林，眼神不由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他本名趙無忌，從小被逍遙觀的老道士所收養，從十歲開始便被傳授一本名叫養生功的仙法秘籍，從而開始漫長的修仙之路。
可由於沒有資源，苦卻只修鍊到鍊氣三層巔峰地步。
為了能早日突破，在老道士的幫助之下，找到了一張增加修為的葯仙秘方。
可仙藥是煉製出來了，他卻不敢擅自嘗用，於是便有了剛才那一幕。
而這已經是他失敗的數十回了。
“難不成這古籍上所記載的秘方是假的？”
失敗了數十回，趙無忌已經有些失望，開始懷疑秘方的真實性。
可他卻別無選擇，老道士不過是練境界，他也不過鍊氣三層巔峰，這等修為，根本不敢擅自去修行界去獲取修鍊資源。
甚至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落得個道消身亡的下場。
要想獲得增加修為的資源，他現在只能按照古籍上的秘方，煉製出仙藥出來。
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快速提升修為，突破到鍊氣四層境界，而老道士有了資源，也能夠往更高境界而去。
“可現在試藥之人已全部死完，這該如何是好……”
趙無忌正一籌莫展的時候，身後的密室門傳來一陣嘎吱的聲音。
來人正是老道士，他看着地下橫七豎八的屍體，心中已瞭然是什麼情況。
當下嘆了口氣，對着趙無忌安慰道：“沒事，一回生，二回熟，待為師再為你尋一批凡人過來，多次嘗試一定能煉製出增加修為的仙藥。”
“可是……試藥之人最好是青壯少年，作為村落青壯少年已是不多，再次強行擄走，恐怕有所不妙。”
趙無忌有些猶豫，自從上次老道士強行帶來一批凡人，周圍青壯少年已是少之又少。
方圓千里之地，又都屬於正陽門所管，周圍村落一旦再次消失大批青壯少年，必會引起讓正陽門的注意。
畢竟，這些青壯少年都是正陽門的殖民，每三年都會派出使者前來檢測靈根，為正陽門增加新的血脈。
而自己和老道士這份行為，無異於是在緩慢摧毀正陽門根基，損壞正陽門利益。
到時候派出門派弟子前來勘察，一旦被發現，自己和老道士的下場不堪設想。
“無礙！只要為師謹慎一些，往遠處的村落尋找凡人，應該無事。”
老道士苦笑的搖了搖頭，當下嘆了一口氣：“如此局面要怪只能怪為師，怪為師沒有本事，只能周遊在凡人村落之間，要不然又何須讓你和我共同擔此風險。”
“師傅何出此言，只能說是徒兒不爭氣，數十次都沒能練制出真正的仙藥。”
趙無忌心中一陣苦澀，自己又有什麼資格怪老道士呢？沒有老道士，恐怕自己早在幼時就成為那山中野狼的腹中之食了。
要怪，只能怪自己不爭氣，讓老道士再次冒此風險。
“不，你是真正的天才，你的天賦比為師不知高多少，在沒有資源的情況之下，僅僅憑藉著吸收這微弱的天地靈氣便突破到了鍊氣三層巔峰，將來的成就一定會突破築基，甚至金丹境界。”
老道士眼神閃過一絲狠色：“更何況這個秘方非同小可，只要你能煉製出來，即便是犧牲天下所有凡人，那又如何？”
“師傅……”
趙無忌聞言，眼神不由閃過一絲猶豫之色，可卻不知從何開口。
“記住！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真正的上仙都是踏着萬千枯骨證道仙路，而這些凡人能夠成為你仙路當中的試藥之人，那是他們幾輩修來的福分。”
看到趙無忌眼神當中的猶豫之色，老道士冷哼一聲，語氣頓時變得嚴厲起來。
“更何況修仙本就是一條無情道路，倘若日後為師成為你修仙道路最大的阻礙，你也未嘗不可殺得！”
“可我與師傅從小相依為命，感情深厚，日後又怎會……”
趙無忌連忙擺了擺手，神色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愚昧！”
老道士呵斥一聲，眼神猙獰的說道：“要不是為師早已修仙無望，又怎會跟你說出如此推心置腹的話，這不是世界本來就是人吃人的，在利益面前講感情？呵呵……”
說到這，老道士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面色凝重道：“我說的這些你都要記到心裏，一輩子都不能忘！否則日後為師就算是死，在九泉當中也是死不瞑目。”
今年他已經是七十有餘，這些道理都是前半生歷練所體會。
只可惜現在領會已經為時已晚，他現在唯一希望的是與自己相依為命的趙無忌能夠在踏入這修仙界之前體會。
“是！無忌定當銘記於心！”
見老道士這麼多年第一次以如此嚴厲的語氣跟自己說話，趙無忌心中一震，鄭重的點頭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在這密室當中好好參悟為師所說的話，為師這就去為你尋取一批凡人來，讓你爭取早日練制出那秘方的葯。”
說罷，老道士甩了甩佛塵，往密室外走去。
看着老道士的背影，趙無忌不由心中一痛。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彷彿這一眼便是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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