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離婚吧,我凈身出戶
汪晚誼手一抖,手機滑落掉下陽台。
而她剛回過頭,司昱就掐住她脖子把她上半身推出陽台。
她腰卡在欄杆上,喉嚨被扼住無法呼吸,唯一支撐她不掉下陽台的就是司昱抓着她脖子的手。
司昱目光陰鷙,掐着汪晚誼又往陽台外推,聲音冰冷得質問:「在給誰打電話?」
汪晚誼閉上眼睛。
掐死她,她就解脫了。
可司昱卻把她拽回房間扔在床上。
汪晚誼蜷着身子大口喘氣,眼底如死灰般毫無生機。
女管家把掉下樓的手機撿了回來。
司昱看到汪晚誼跟司秀打電話,眯起血紅的眸子,「通知四房提着司秀的頭來見我。」
汪晚誼頭皮陣陣發麻。
司昱就是個控制欲極強的瘋子!
別人跟她說句話,或者看她一眼,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只許她眼裏有他!
這樣的日子她早就過夠了,不止一次得想逃出去。
可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還會害那些幫她的人生不如死。
今天她跑出去,司秀又要遭殃。
汪晚誼不想連累別人,但她不能跟司昱對着干,不然司秀會死得更慘!
她平靜得問司昱:「替我問問司秀,她包廂點的粥用什麼做的。」
司昱眯着眸子冷笑:「肯吃飯了?」
汪晚誼活着只是因為這口氣還沒咽,吃什麼都毫無滋味,就靠打營養針續命。
司昱為了讓她吃飯,折騰了不少廚子。
為了救司秀,汪晚誼硬撐着吃了一碗粥。
胃裏好久沒消化食物,泛起陣陣噁心。
但司昱還在,她只能死死掐着手心。
司昱這才鬆開眉頭,吩咐女管家:「告訴司秀,別忘了我說的話。」
汪晚誼等司昱一走,衝進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吐個乾淨。
她癱坐在地上,整個人從裏到外的空虛無力。
汪晚誼放了一缸冷水把自己泡進去,恨不得就這樣結束生命。
「不要!」
沈喬念從噩夢中驚醒,大口喘着氣。
陸久辭打開床頭燈,將沈喬念抱進懷裏,低頭吻在她汗涔涔的額頭上。
「做噩夢了?」
沈喬念抱緊陸久辭,心跳砰砰加快。
她夢到汪晚誼渾身是血得站在她面前,哭喊着讓她快跑,而她身後司昱提着刀追殺她。
可她雙腿卻像灌了鉛似得怎麼跑都跑不動。
眼看着司昱就要衝過來,汪晚誼擋在她身前,替她挨下這一刀。
滾燙的鮮血噴在她臉上,她抱着血流不止的汪晚誼放聲痛哭,然後就哭醒了。
沈喬念在陸久辭懷裏蹭了蹭,心有餘悸得呢喃:「我小姨好像過的很不好,她之前是傾國傾城的豐腴美人,現在怎麼會瘦得皮包骨頭?」
陸久辭拍着沈喬念的後背,溫聲開口:「我們沒經歷別人的人生,沒辦法評判對錯。如果她真的過得不好,會想辦法逃離。」
沈喬念長嘆一口氣。
按說汪晚誼不問青紅皂白就勸她放過沈子媛,她該對汪晚誼心生反感。
可看到骨瘦如柴的汪晚誼,她怎麼都討厭不起來,只剩心疼。
隔天,司秀邀請她去看燈會。
沈喬念猜測司秀想給司昱牽線,她拉着陸久辭的衣袖,眨了眨眼。
陸久辭看她那討好的眼神無奈嘆氣:「我去安排人。」
「噢耶,老公最好了!」沈喬念抱着陸久辭撒嬌。
陸久辭能怎麼辦呢。
找不到奶奶,他們都心神不寧。
他去聯繫趙琦,調人暗中接應,以免司家動手。
燈會沿着城東寺外圍街道擺了一圈,慕名而來的遊客很多。
沈喬念又被裹成企鵝寶寶,只留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喻澤和高露一個開路,一個殿後。
陸久辭攬着沈喬念的肩膀,不讓遊客碰到她分毫。
沈喬念見到司秀髮現她臉還腫着,微微擰眉,「你叔叔經常動手打人?也打老婆嗎?」
司秀搖頭笑了:「我叔叔是護妻狂魔,別人多看嬸嬸一眼,眼珠子都保不住。」
沈喬念擰起眉。
這特么叫護妻狂魔?
確定不是變態嗎?
司秀帶沈喬念進了寺廟。
沈喬念開門見山得問:「你叔叔找我做什麼?」
司秀嘆了口氣:「待會你就跟我叔叔說在墓室里看到了什麼壁畫,我叔叔不會難為你。」
「如果我不說呢?」沈喬念冷笑了聲。
「別招惹他,千萬別。」司秀連聲囑咐,聲音很急。
司秀的反應間接印證了司昱的殘暴。
沈喬念回頭看向陸久辭。
今天或許要打硬仗了。
陸久辭捏了捏沈喬念的手心,示意她放心。
沈喬念安心了許多,跟着司秀去了法堂。
也是奇怪,一個滿眼殺戮的惡魔竟然在寺廟約見。
法堂類似學堂,是誦經講道的地方。
司昱坐在高堂上喝茶,看到沈喬念和陸久辭來了,滿眼漠視。
司秀扶着沈喬念坐在次位,開口介紹:「叔叔,我同事在臨市跟着考古隊下墓,看到了裏面的壁畫。」
司昱平靜得品茶。
沈喬念也沒急,吃着陸久辭帶的杏仁果鋪。
這時,司昱先開口了:「除了那四幅壁畫,還有什麼?」
沈喬念指着司昱腰間的香囊反問:「司先生的香囊從哪兒來?」
想知道壁畫上的內容,那就拿她奶奶的消息來換。
司昱啪的放下茶杯。
茶杯瞬間裂成兩半。
他陰冷目光瞥向沈喬念,語氣不容置喙:「問什麼答什麼,哪兒那麼多廢話!」
沈喬念更不喜歡這男人了。
等有一天她能量足夠強大,一定要親手把這男人摁在地上,讓他跪地求饒!
而沈喬念的沉默讓司昱更加不滿。
他眯起血紅眸子冷聲質問:「說話,啞巴了嗎!」
沈喬念心底的火氣壓不住了。
她迎上司昱的怒視,一字一句沉吟:「無可奉告。」
司昱心裏那股子的厭煩又躥上來。
這女人長得太像汪晚誼,他從見到第一眼就覺得噁心。
既然得不到他想要的消息,那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司秀感受到司昱身上的殺氣,夾在中間打圓場:「有話好好說……」
話沒說完,司昱就走下台甩了她一巴掌。
司秀的臉火辣辣得疼。
昨天的巴掌印還沒消,今天雪上加霜。
沈喬念擰着眉扶起司秀,抬頭瞪着司昱。
什麼毛病啊,動不動就打人,就沒人管管嗎?
陸久辭守在沈喬念身旁,從司昱眼底看到了殺意。
他眯起冷眸,身上的氣壓降到冰點。
司昱不屑得輕嗤:「毛頭小子,不知死活!阿特,把人收拾乾淨。」
說完,他蔑視得掃了沈喬念一眼。
哪怕她開口求他,他也不會放過她。
司秀瞪大眼睛看向司昱的背影,急聲質問:「叔叔,你想做什麼?你不能……!」
可她話沒完說就被走進門的黑衣人扯着胳膊丟出去。
房間門砰的一聲關上。
司秀倒在地上腦袋嗡的一聲,眼底晃着不敢置信。
司昱竟然要殺沈喬念!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從身後捂住她的嘴,司秀猛地睜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