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破釜沉舟
““諸苦若滅”，乃是我這近千年來經歷苦修后總結出的一套煉體神通。”魈輕語，“世上除了我以外，再沒有任何人或者是任何仙家所習得這套神通。”
在夜叉一族中，魈也可以算得上是屈指可數的天才，很多術法都是經過他自己的修鍊自創而成。
很久以前，當魈還不是魈時。
也就是被那位喜好美夢之女魔神所奴役時，他就曾被那位女魔神所誇讚是夜叉一族迄今為止天賦最佳之人。
即使夜叉一族因為人數的凋零而漸漸沒落...
“今日我傳授給你，希望你能渡過修羅劫難。”
魈將雙指凝出綠色法印，將其點在林靖的額頭上。
林靖閉上眼睛，從黑暗處觸目到金光。
像是有着一塊巨大的石碑在他的腦海里出現，石碑上刻着“諸苦若滅”。
“可通毀壞三界之法，虛空華開敷變，必有金剛怒目之相。”
“護法夜叉，魈。”
林靖默默地念出石碑上的字以及註明。
外界裏魈的聲音傳入他耳邊，“將手接觸到那塊石碑之上。”
林靖自然照做，他又不會懷疑魈。
青色流光慢慢注入其身體，像是萬物鬆動，身體的每一處都在釋放着舒適的信號。
而在外界，魈還在輕輕點着他的頭。
就這樣，時間慢慢流逝。
太陽升上且落下再升起。
由於站在極高處，那一抹落陽在他們身邊竟顯得如此碩大。
終於，魈放開手指。
林靖睜開眼睛，眸中閃爍出了金光。.
古老玄奧的字體，在他的眼前一一浮現。
那全部都是魈所創寫的東西。
將四周流動的氣沉入丹田之中，使其向著四肢發散，骸骨都滲透進去。
在“死而復生”后，林靖自己的身體素質已經異於常人。
想來自己單單是憑藉著身體素質，就能夠碾壓這世界的絕大多數魔物了。
常人已遠不及他。
這或許是龍胤之力所帶給他的東西吧。
“開始煉體后，就是由凡入仙的第一步。”魈淡然說道，“只是這個階段，或許很遠..當然，也可以很近。”
“我的意思是，全靠個人機緣，如果你就按班就緒修鍊下去的話..至少要幾百年的光陰。”
林靖忍不住開口，“我能活那麼久?”
“隨着你實力的提高，壽命會漸漸跟着提高。”
“若非你的體質特殊，我是不會教與你煉體之術的。”魈接著說，“按照凡人的體魄，只要稍微一修鍊就會死於仙家之術上。”
“理由很簡單，凡人無法承受仙家氣運。”
這也是他一直不與凡人接觸的原因。
凡人的體質太弱，不要說其他的，只要稍微靠近他，業障就能將其污染。
輕則重病一場，重則...
罷了。
“那神之眼的擁有者呢？他們是凡人么？話說，魈..我看見你也有神之眼，是每一位仙人都會有嗎？”
林靖提出了幾個很有建設性的問題，讓魈微微停頓了一下。
他取下刻在手套上的神之眼。
“並非所有仙人都會有神之眼，我這枚只是例外罷了。”魈輕聲說，“至於神之眼的擁有者，他們在得到神明的注視之後，自然與普通人不同。”
神之眼擁有者是特殊的。
畢竟在提瓦特大陸里，能得到神明的注視..可是讓人無比羨慕的。
不過，對於魈來說..他所在意的神靈，迄今為止也只有一人。
那就是賜予他名字，將他從無盡惡夢中解放出來的..
岩神摩拉克斯。
“據說神之眼的形成是因為使用者有着極其強烈的慾望。”林靖好奇地問道，“魈，你的慾望是什麼？
沒想到這麼高冷的仙人，居然也會有着極其強烈的慾望嗎？
這樣想來，自己也是十分好奇了。
“慾望？呵…不要用凡人的標準來揣測仙人，我沒有慾望。”
魈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他這幅冷傲的樣子，讓林靖難免悻悻起來。
好嘛，不說就不說嘛..這麼高冷。
“還有什麼事情要說么?”魈淡淡地問了一句。
也不是沒有，只不過懶得看你這麼嚴肅。
林靖暗自吐槽着。
真是的，就算是仙人，也不能多笑一笑么？
他十分違心地搖搖頭。
“那好，我再給你多講一下這冰火兩儀陣的事情吧。”
魈沒有觀察出他臉上違心的表情，而是轉而繼續介紹起來。
“...總而言之，開始之後，我便不會再留心於此，就算你有性命之憂，我也無能為力。”
“因為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林靖點點頭。
在他心裏倒是沒什麼失落的。
因為魈又不是為他而服務的，不可能每次無時無刻都在他身旁。
“嗯，你明白就好。”魈頷首。
“距離所設時間已經所剩不久，你準備一下吧，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
...
...
林靖赤裸着全身，牙關緊咬。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這裏被稱為冰火兩儀池了。
池子呈現出八卦的樣式，半邊炎熱到絕對是超出蒸發的溫度。
也不知道這世界的物理規則到底是怎麼樣的，這樣還沒蒸發。
這半邊池子的水炎熱到像是人在熾熱無比的火球周圍行走。
不過在這個世界裏，或許真不能用前世的目光看待。
就像是現在，自己也已經能夠承受住這種極致的高溫。
“諸苦若滅”在身體裏飛速地運轉，他皮膚的表層隱隱有金光流過。
林靖心想着這些，后又咬牙去往另外一半池水。
“**！”他忍不住說髒話。
另一半的池水，則是讓人感覺到深入骨髓的寒冷。
那種冰冷，彷彿就像是在冰山赤腳行走，還有冷風刮過。
極致，這兩邊池水裏全是代表着溫度的極致。
林靖無力更多做些什麼，只是堅持運轉着諸苦若滅。
如果在這裏放棄的話，絕對會死的吧。
少年意識漸漸模糊，只是拚命運轉着“諸苦若滅”。
魈在雲層中看着他，青色流光在周身旋繞。
他一言不發。
先前和林靖所說的..所謂自己要不顧他，不過是為了要其以最高的鬥志挺進試煉罷了。
“破釜沉舟”。
若林靖真有生命危險，魈一定會出手，只不過也會順帶消除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