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酒精考驗的新時代戰士
邱文虎當著高雲山的面，分別給另外幾個村子的村長打了一通電話，約他們一起吃頓便飯。
酒文化、飯桌文化，乃是當時的一大特色，高雲山對此並不感到陌生。
無論是從政、從軍還是經商，在整體大環境未曾改變之前，這種文化都在大行其道。
高雲山從前本是不會喝酒的，他第一次酒精考驗還是高二那一年給同學慶生，結果六瓶大綠棒子下肚之後，他整個人便當場癱軟如泥。
第二次考驗是在他入伍前的送別宴上，母親單位里的領導同事們給他送行，然後一兩白酒下去便徹底的不省人事了。
他真正學會喝酒還是在部隊裏，那時候每周有一次小聚餐，每隔半個月有一次大聚餐，海鮮啤酒都管夠。
每逢聚餐，戰友們都像過節了似的，一個個狂吃海喝，豪飲不止。
海邊城市就這麼一點好，隨時隨時都能吃到新鮮的海鮮。
......
尚景人家。
一家很有特色的小飯店，在鎮裏首屈一指。
邱文虎作為東道主，他和高雲山別其他人先到一步，提前在尚景人家訂好了包間。
不大會兒功夫，其村子的村子也先後到來。
高雲山也不拘束，他在邱文虎的引領下，與這幾位剛認識的村長談笑風生，一口一個叔叔伯伯的叫着。
男人嘴甜一點兒，其實無論到哪都是很吃香的，尤其是在品嘗鮮**魚的時候。
此時的蝦蟹還未到季節，鄉間野菜這些人也早就吃膩了，邱文虎隨意點了幾樣小海鮮，其他的菜式大都以肉食為主，蔬菜為輔。
眾人相互寒暄幾句過後，分賓主落座。
高雲山本想坐在下首位置，卻被邱文虎一把拽住，硬要讓他留在自己身邊。
其他幾人倒是見怪不怪，紛紛笑而不語。
“各位，老邱我再給大伙兒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高鎮長電話里提到的小高。”
邱文虎也不等桌上的菜式上齊，先給在座眾人又一次介紹了高雲山。
“幾位叔叔、伯伯，我叫高雲山，這一次來咱們鎮裏是收購香椿來的。”
高雲山也不怯場，他一邊自我介紹，一邊拿起白酒挨個兒給眾人滿上。
倒完酒，他又拿起自己的酒杯對眾人說道：“咱們初次見面，雲山先干為敬！叔叔、伯伯隨意就好。”
說罷，二兩白酒一口下肚，沒有半點酒漬灑落出來。
“霍！好酒量！”
“小高可以啊！”
“爽快！”
幾位村長對高雲山的豪爽有了新的認識，他們各自端起酒杯乾了下去。
喝酒講究的就是氣氛，不同檔次的酒局氣氛走向也各不相同。
“雲山，快吃口菜，你這孩子也忒實誠了。”
邱文虎幹掉了杯中酒，又拿起筷子夾了口菜到高雲山的碗裏。
“謝謝邱叔！也感謝各位叔叔、伯伯今天能夠賞臉！”
高雲山的嘴像是抹了蜂蜜似的，小話兒說得讓人聽了特別舒坦。
人情世故之老辣，絲毫不在眾人之下。
酒過三巡，菜，酒桌上的氣氛也愈發的火熱起來。
土開村村長李富貴喝的有點上頭，臉紅脖子粗地非得拉着高雲山稱兄道弟的，讓其他幾人看了有點兒啼笑皆非的感覺。
不過他們又轉念一想，機關里父子、叔侄、甥舅同處一個單位的比比皆是，往往也都是各論各的關係。
“幾位老兄，雲山這小子購置香椿的事情，我老邱在這兒就拜託各位了！”
邱文虎再次舉起酒杯，鄭重其事地向另外幾位村長拜託着。
“嗨！老邱啊，這點小事兒你就放寬心吧！”
“先不提高鎮長和你老邱的面子，單就小高這份爽快勁兒，我李富貴就喜歡的不行！”
“老李這話說得沒毛病，咱老孫也特別待見這小子！”
“咱們尚景九村，日後這小子都可以平趟了！”
幾位村長紛紛作出表態，高雲山心裏的一塊大石也算落了地。
他眼下手裏的本錢十分有限，根本經不起太大的折騰，能夠順利地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心情頓時愉悅起來。
這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飯局逐漸接近到尾聲的時候，幾位村長你一言我一語的，不停地給高雲山灌輸着各種道理。
他們心裏壓根兒也不相信，這些破香椿能賣出個什麼好價錢。
“小高，這些香椿你拿到市裡真能賣錢？你可別被人給騙了！”
“老孫說得有道理，小高啊，你可得時刻擦亮眼睛！”
“沒錯，這玩意兒再怎麼包裝，它也就是個香椿。”
“幾位叔叔、伯伯，我這一次主要就是出來鍛煉鍛煉自己的個人能力，也沒想着能在裏面賺多少錢，只要不虧本賺吆喝就挺好的。”
高雲山微笑應對着，沉穩的臉上不急不躁。
香椿這東西一年到頭只賣這一季，沒有相應的渠道根本就打不開市場，零散銷售自然也就賺不到什麼錢。
除非京城的物價水平整體提升上去，香椿也逐漸的得到社會上的廣泛認可，才有可能賣出一個相對較高的價格。
而這個過程，起碼也要再等之後，才有可能初步實現。
高雲山自然不會自找沒趣的說這些話題，他只以鍛煉自己的能力為由，任誰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幾萬塊錢的投入雖然不小，可要是真能因此鍛煉了自身能力，就算都虧進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幾位村長壓根兒就不清楚高雲山的真實家底，全憑自己的臆斷憑空想像。
高雲山自己不主動去泄露，邱文虎再有意無意地轉移話題，空手套白狼的局就這麼佈下了。
臨散場前，除了邱文虎這邊保證提供給高雲山兩千斤的香椿，其他幾個村長也分別當場允諾下了一千斤到兩千斤不等的份額。
這只是三天內要交貨的第一批香椿。
高雲山之後如果再有需求的話，眾人還會再想辦法幫他採摘、收集。
他本想當場交付一部分定金，結果邱文虎又是一番煽乎，連定金都給高雲山省了下來。
心情大好之餘，高雲山將這些人分別送到車上，目送他們的車子離開之後，才長長地吁出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他手裏就還剩下近三千塊錢的現金，完全能夠掀起一波猛烈的宣傳攻勢，將自己的香椿事業推向一個新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