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找上門去

黃娟推了人，就直接跑回家了，她看見顧曼蔓倒在地上，話都說不了了，嚇得她不敢多留，回家后，等了好久顧家沒人找來，又像個沒事人一樣做飯。

都是當姐姐的，下面一個弟弟，她們家重男輕女，她的日子不好過，顧曼蔓的日子就好過多了，都不用下地掙工分，而且還有個當公社主任的爺爺，她不知道多嫉妒。

吃完飯，她還去午睡了會兒，本來以為沒事兒，結果顧家找上門來，嚇得她直哆嗦。

「黃你出來，把你女兒也叫出來，殺了人就跑，沒那麼容易。」顧建超故意這樣說，就是為了把事情鬧大，讓大家都來看看，免得到時候有人說他們家仗勢欺人。

殺人？顧曼蔓死了？她就推了一下，怎麼會這樣。黃娟心裏想着，不能承認，反正死無對證。

圍觀的人一聽殺人，頓時嘩然，在鄉下，有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鬧些矛盾很正常，就是逼急了也不過是打一架，還沒聽說誰敢殺人的，更何況聽顧老二的意思，是黃娟乾的，這麼個小丫頭，才十三歲，可不得了。

黃見喊聲從屋裏出來，肩膀上還扛着鋤頭，「顧二哥，這是怎麼了，這麼多人圍在我家，有什麼事啊。」

這老顧家的人都要來齊了，就連小的都來了兩個，這是哪裏惹到他家了。

「黃你少裝糊塗，把你家黃娟叫出來，咱們當面對質。」看黃情不像是裝的，看來這黃娟根本沒把這當回事，根本就沒和家裏人說。

「這是咋的啦？」黃老婆也從屋裏走了出來，看見自家門前圍着這麼多人，有點迷糊了。

「黃娟那死丫頭呢，跑哪裏去了。」

「在屋裏呢，到底出啥事了？」黃娟媽心裏毛毛的。

「黃娟，你出來，沒聽你顧二伯找你嗎，你聾了。」黃不理黃娟媽，轉身朝屋裏吼了兩聲，鋤頭也放下來了，這一時半會兒的，恐怕也走不了。

黃娟聽見黃吼聲，身子一抖，慢慢的走了出去。

看見她出來黃是一聲吼：「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呢，沒給你吃飯啊。」然後轉過身，對着顧家人臉上又堆起笑容。

「顧二哥，你看這人也來了，到底什麼事你說，她有什麼做的不對的，我替你打她。」她這個女兒真是個賠錢貨，叫她去和顧家人打好關係，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人家都找上門了。

「她在我顧家殺人，這是你打一頓就能解決的事嗎？」他小侄女兒可是差點就沒了。

「什麼？殺人，不會吧，顧二哥別開玩笑，黃娟那麼點大，怎麼敢做這種事。」他是真不信，看他女兒平時那副樣子，怎麼可能。

「黃娟，你自己說，你今天上午在我家做了什麼。」顧建毅這個當爹的看見黃娟出來忍不住開口問道。

黃娟抬頭看了一眼，沒有看到顧曼蔓，心裏安定了幾分，「顧四叔，我就是去你家找顧曼蔓玩兒，可是我在外面喊了半天，她也沒理我，我都沒進屋就走了。」

「你撒謊，我都看到你進屋了，好久才從顧家屋裏跑出來。」

眾人一看，是唐家小孫子，剛好他們家在顧家隔壁，他看見也不奇怪。.

「這黃家丫頭真是歹毒，小小年紀，殺了人，還不承認，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是，以後可得讓我家孩子離她遠點，免得哪天被她害了都不知道。」

「狗娃子，你以後看見她可得躲遠點，你今天拆穿了她，人家心裏一定會記恨你呢。」

「就是啊，說不定她什麼時候把你也殺了。」

「我沒有，我沒殺人，你們合起伙來誣陷我。」她只要不承認就沒事。

「黃娟，我們顧家待你不薄吧，你隔三往我家跑，總說沒吃飽，我家曼蔓沒少給你吃的，自己挨餓都沒說啥，你就是這麼回報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要狡辯。」

顧建毅是真的生氣了，她女兒性格內向，沒什麼朋友就一個黃娟平時玩得好點，本來以為是個小綿羊，沒想到竟然是頭披着羊皮的狼。

「顧四叔，你要是有證據你就拿出來，不能你家顧曼蔓死了就賴到我頭上吧。」黃娟還一臉委屈的望着眾人，好像在無聲的指控顧家人欺負她。

「誰告訴你出事的是曼蔓了？又是誰告訴你曼蔓死了。」陳鳳的發問，讓在場的人都明白了。

的確，顧家只說黃娟在顧家殺人，可沒說殺的誰，這樣一來事情就明了了。

黃娟顫抖着還想狡辯，可惜大家已經不會相信她了。

顧曼蔓在人群中聽着，不得不說這黃娟心裏素質是真的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指控她，還咬死不承認，到底是年紀小漏了怯，不然還真拿她沒辦法。

「二伯，她不承認沒關係，我們去報警，找警察叔叔把她抓起來，把她槍斃了。」顧曼蔓不想再聽她狡辯，直接走了出來。

「你沒死。」黃娟一臉驚訝。

「怎麼，你怎麼知道出事的是我，你承認了。」顧曼蔓直直的盯着黃娟的眼睛，看得黃娟心慌。

「我不就是推了你一下嗎，你又沒死，幹嘛還要來找我的麻煩。」反正人也沒事，她都說漏嘴了，乾脆直接承認了。

「啪」的一聲，陳鳳忍不住了，打了她一巴掌。

「你知不知道，醫生說再嚴重點，我家曼蔓就沒了，你居然還說得出這種話，我女兒就活該被你欺負，只要沒被你打死，就不該來找你，是不是。」

「我打死你。」顧承衝上去對着黃娟拳打腳踢的。

要不是二堂哥拉着，顧承早就衝上去打她了，哪會等到現在，這會兒看見媽媽動手了，再也忍不住了，顧順假裝沒有拉住人，把顧承放了過去。

「顧四嫂，你別生氣，她打了你家曼蔓，是她不對，我替你收拾她。」黃老四一腳踢在黃娟身上，他快要氣炸了，這死丫頭凈給她找麻煩，這書記家是這麼好得罪的嗎，今天這事傳出去，不用顧家動手，恐怕村裏的人就先把他孤立了。

越想越氣，黃起旁邊的棍子就打，邊打邊罵。

顧老三見狀把顧承拉了回來，免得被誤傷。

「別打了，這是你女兒吶，她知道錯了，你別打她了。」黃娟媽看自己女兒挨打，想要上前攔住黃結果被黃把推開。

「滾開，老子寧願沒她這個女兒，你再來攔着，我連你一塊兒打。」

黃娟媽想了想黃拳頭，到底是沒敢再上前了，轉身求着陳鳳：「顧四嫂，你看這就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沒必要鬧這麼大吧，打了她了，曼蔓這不是沒事嗎？就算了吧。」

黃娟媽覺得顧家人未免太小題大做了，這麼點事兒，還找上門來鬧。

「玩鬧？你女兒把我家曼蔓從床上推下來，撞到後腦勺，你覺得是小事嗎？你怎麼不去撞一下。」陳鳳氣不打一處來，「這黃娟小小年紀如此歹毒，還真是你教出來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