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心死
讓郁輕舞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不,才不是!
霍姝把她嚇成了那樣,轉臉,還想繼續扮聖母?
她是沒見識,不是沒腦子!
她怎麼還會上當受騙!
郁輕舞確信,自己這個表姐絕不簡單,根本就是個白切黑。
自己剛剛居然想要利用她。
自己才是很傻很天真的那個!
郁輕舞氣到快要嘔血。
霍姝雙手交叉撐在下巴底下,甜甜笑着,小公主模樣:「表妹喜歡我的杯子,是我的榮幸~但是抱歉了,真不能給你。」
「這是爸爸送我的禮物,自九歲那年收到,我就十分珍惜,我打算一直用到我九十歲呢,因為是爸爸送的,所以無論喝什麼,都格外甜~」
一直拉長臉的霍董事長,立馬露出了笑意。
老狐狸如霍侃,都不得不在心裏誇自己小妹一句精明。
這警告人的同時,居然還能抽空哄一哄親爹?
把她忙的!
霍姝起身親自去柜子裏挑了一個向日葵的馬克杯,遞到郁輕舞的手上:「這個杯子是我自己燒制的,雖然比不上我爸做的那個杯子可愛!漂亮!但也希望表妹你喜歡。」
「我媽是個怕寂寞的人,她不重物慾,只重親情。所以杯子什麼的,是小事,我們從來都不在意這些。」
杯子不是問題,問題是:你耍心機!傷情分!
你傷到我媽媽的感情!
你也傷到我對你的好意!
所以,我們每個人,都非常!不高興!
「你不遠萬里從國外來看她,在霍宅里陪她,我們都特別高興~」霍姝笑着道。
「媽媽盼着和舅舅你們一家重聚,咱們親戚之間,要能正常走動就最好了。她開心,我們就最開心了。」
言下之意:你不是說你來霍家,是為了看望她嗎?那就不忘本心,把姑侄情誼聯絡好,也是皆大歡喜呢。
「表妹啊,表姐特別「期望」你能在霍宅住的開心。」霍姝把杯子塞給郁輕舞,笑盈盈拍拍她的手,點到為止,最終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跟霍姝說了一會兒話,郁輕舞覺得,自己心臟都簡直要不好了。
她心思多,善揣摩,霍姝這些話里的隱義,她全都能聽懂!
郁輕舞盯着霍姝塞到她手裏的馬克杯。
郁輕舞手一抖,差點沒摔了。
又慌忙給撈住,萬萬不敢摔啊!
一抬頭,只見霍家男人們齊刷刷盯着她。
包括她覺得腦子不靈光的那位四表哥。
感覺她要是把霍姝送她這個杯子給當場摔碎了,他們能立馬把她轟到大街上去。
霍欽心想:我還沒有小妹親手燒制的陶瓷杯呢!
霍姝的手工藝,跟霍贏一脈相承。
學了半個來月,就這麼一個成型的,還是在陶藝師提供了億點點的幫助下。
她廚藝差,畫工差,就挺正常。這方面她確實不行。
技能點都點在別的地方了。
所以霍姝就做了這麼一個,再也沒搞過手工藝作品。
給地球省點兒泥吧。
霍家女兒奴和妹控狂魔們目光灼灼盯着郁輕舞手裏的馬克杯。
把自己親手做的杯子送給她,霍姝很有誠意了。
郁輕舞最好是見好就收,到此為止。
如果再整什麼么蛾子……
別怪他們不客氣!
後園。
郁曼凝一身淺海昌藍旗袍,身段婀娜,烏濃的長發拿根木簪子隨意挽了個髮髻。
五十歲瞧着跟三十似得,如花似玉,斜倚在廊亭喂金魚。
一池子朝天龍被她喂得很好,肥肥壯壯。
她周圍或睡或醒,或卧或立着十幾隻貓貓狗狗,都是霍姝從外面撿的。
也被她媽養的又肥又胖,膀大腰圓。
典型的奶奶喂出來的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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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姝走到亭子裏坐下,什麼都沒說,默默坐在老媽身邊。
「唉!」郁曼凝嘆了口氣,往女兒身上一靠,順手把只大橘摟在懷裏,道:「小五啊,你說媽媽是不是蠢?明知道有些東西不存在,還自作多情。」
其實郁輕舞給她打電話,說要來看望她,想來霍家住一陣子的時候,她就有懷疑侄女是不是別有所圖。
不是她多疑,也不是她對侄女懷有什麼偏見,而是這孩子吧,想要算計點兒啥,其實挺明顯的。說白了就是手段lo,一點也不高明。
就她那茶里茶氣,一般人聽不懂,他們霍家一家子人精,還能聽不懂嗎?她也是娛樂圈大風大浪里過來的,再說她從小長在那麼個家庭,察言觀色能力會不強?
只是,就像霍姝說的,她不重物慾,而重親情。
侄女就算真想撈點啥,她也不在乎。
她不缺錢,霍家也不缺錢,他們就算窮,也窮的只剩錢。
所以她不介意賭一把,結果啊,傷心死了!
「衣裳首飾,她剛來我就給她置辦了,卡也給她塞了一張,隨便花,無所謂。你說她為什麼還要扯謊騙我?為什麼不肯跟我說實話?我是她親姑姑!」
郁曼凝給郁輕舞留了面子,這些話都沒當面說。
但她心如明鏡!
這所謂的實話,不僅僅是杯子的事。
還有郁輕舞哄她,把她哄得團團轉,然後再暗戳戳提各種要求。
直接說,還無妨。
藏心眼子,用盡手段想要得到,這她真的無法接受。
錢不是問題。
侄女把她當成撈錢工具,把她當成傻子一樣哄,很是問題!
霍姝經常在老媽懷裏撒嬌,但媽媽傷心的時候,便換她給媽媽依靠。
手搭上她的肩膀,安慰她老人家。
「世上的人本就多種多樣,祖父母家一樣的米,不也養出了你和舅舅兩種性格嗎?這世上不缺你對ta好,ta便湧泉相報的人,可也難免有貪得無厭,居心叵測之徒呀。」
這些道理是小時候媽媽教給她的。
所以,郁曼凝不是不懂。
只是人有時候就是不甘心。
所以才有不撞南牆不回頭這句話嘛。
她媽不是蠢,只是太渴望彌補曾經缺失的親情了。
「罷了罷了,最後一回,總算叫我心死,再也不指望了。我有你們就夠了。」郁曼凝把臉往女兒懷裏一埋:「我邀請她來家裏住,你們是不是都很心煩?要讓她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