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選擇
龍傾騎在馬上看着越來越小的連城，不由得感慨萬千。就是在這裏，讓自己和顏歌的感情得到了升華。決定了，等一回到京城，就向顏歌表白，然後到母后那裏請求賜婚。
龍傾在外面規劃的很好，可是顏歌坐在馬車裏，臉上染上一股惆悵。
回去的路途一路平安，龍傾也沒有像去連城的時候那樣身體不適。即便如此，龍傾大部分的時間也是待在馬車裏，陪顏歌聊天。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龍傾總覺得顏歌有些疏遠自己。而且有時候說著說著，思緒就飄向遠方，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顏歌的異樣讓龍傾有些不安，心裏更是急着快點到京城，把一切都定下來。
今天，他們就將回到京城。龍傾也從馬車裏出來，騎上了為他準備好的駿馬。
遠遠的，就能看到迎出來的歡迎隊伍。百姓知道自己的王爺為自己打了一場勝仗，毫不吝嗇自己的熱情，在數裡外就夾道歡迎。龍傾以前的荒唐似乎都被遺忘，現在的他，是百姓眼中真正的英雄。
在城門口迎接龍傾的，是太子龍麟。龍傾從馬上跳下來，兩兄弟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差一點，便是陰陽相隔呀。
“皇弟，父皇為你在宮中設宴，你是先回府準備一下，還是直接跟我回宮？”龍麟的眼裏充滿喜悅的光芒。
龍傾沖一直照顧自己地大哥感激的一笑：“皇兄你先回宮和父皇說一下，我回府梳洗一下再進宮。”
龍麟拍了拍龍傾的肩膀：“傾兒，你長大了。”
“大哥…”
雖然生在帝王家。雖然愛上了同一個女子。可是兄弟之情。永遠都不會變。
由於百姓地熱情。不遠地一段路龍傾等人騎着馬走了近一個時辰。一回府。龍傾就迫不及待地揉了揉笑地酸澀不已地臉頰。
王府里地下人自是免不了一番歡迎。只不過不好讓皇上和大臣等自己太久。龍傾在顏歌地幫忙下急忙脫身而出。一番洗漱之後。龍傾整個人顯得容光煥。
龍傾從鏡子裏看着幫自己梳頭地顏歌。滿臉笑意地說道：“歌兒。今天我可能回來地很晚。你要等我哦。我有話要和你說。”
顏歌給龍傾梳頭地手一僵。艱難地扯出一抹笑容：“嗯。”
興奮的有些過頭的龍傾沒有注意到顏歌地異常，在顏歌的收拾下整理好儀錶，便坐着馬車向皇宮駛去。
時間流逝，可人們的熱情絲毫沒有減退。特別是王府的人，以前經常闖禍的王爺這次立了這麼一個大功。讓府里的人也跟着有面子。特別是從小看着龍傾長大的林隱，臉上地笑容就一直沒有消失過。
而顏歌，是唯一一個沒有笑的人。龍傾今夜要和她說什麼，她已經猜到了。而她地回答，她也已經想好了。只不過註定的，這個答案不會讓龍傾滿意。
顏歌嘆息一聲，為什麼要是今天呢？今天。應該是龍傾最快樂地日子才是，而自己卻要成為那個給他掃興的人。
待到月過中天。有了幾分醉意地龍傾才被送回王府。
龍傾一看到顏歌，不顧周圍人的反應。一把拉住她：“歌兒，走。我們到個沒有人打擾地地方去。”說著，拉着顏歌有些蹣跚的離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龍傾是不是醉的太厲害了。
龍傾帶着顏歌，來到他最喜歡的院子。那裏，種滿了他最愛的，有着潔白花朵的槐樹。
槐樹的花期已過，看起來沒有那麼美了。不過龍傾並不介意，他把顏歌帶到這裏，就是想讓顏歌分享自己的一切。而且在他眼中，眼前的顏歌才是最美的。
“歌兒，我有話要和你說。”龍傾用一雙朦朧的醉眼看着顏歌，裏面充滿了柔情蜜意。
“王爺，您現在醉了，還是先回去休息，等明天酒醒了之後再說話。”顏歌不敢看龍傾深情的表情，不自然的把頭撇向了一旁。
沒有答應顏歌的要求，龍傾只是有些不滿的把顏歌的頭轉過來，讓她看着自己：“歌兒，你怎麼又叫我王爺了呢？”
“現在，已經是京城了。”顏歌垂下眼瞼，遮擋住自己眼裏的淚光。
龍傾像是想到了什麼，痴痴的一笑：“對哦，現在回到京城了，歌兒不能隨便的叫我的名諱了。”說著，龍傾彷彿醉的有些站立不穩，倚靠到了顏歌的身上，把頭枕在顏歌的肩膀上：“我有個方法，可以讓歌兒在京城也可以叫我的名諱哦。”
顏歌感覺到耳邊傳來的溫熱，嘴唇有些顫抖的說道：“王爺，明天再說吧。”
“不要，我就要今天說，就要現在說！”喝醉的龍傾顯得有些蠻不講理，不過聲音中還是充滿柔情：“歌兒，我喜歡你，你當我的王妃，好不好？”
蓄在眼眶中的淚水終於滴落，顏歌艱難的把自己的決定說出來：“對不起王爺，顏歌不能。”
龍傾眼睛裏迸射出不可思議的光芒，慢慢的站直了身體，詫異的看着顏歌滿是淚痕的臉龐：“歌兒，你說什麼？”不敢置信的問話中，透着濃濃的哀傷。
顏歌低下頭，不敢看龍傾，似呢喃的聲音響起：“王爺，您把顏歌忘了吧，顏歌，配不上您。”
龍傾抓住顏歌的肩使勁的搖晃，似乎想要把她搖醒：“歌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配不上，你在胡說什麼？難道，難道在連城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覺嗎？你說呀，你說呀！”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顏歌失控的大喊：“可是我根本不喜歡你，之所以對你好，是因為麟的託付。”含淚的星眸灼灼的看着龍傾，把心裏早已準備好的謊言說了出來：“我喜歡的人是龍麟，你的皇兄。而且，我已經答應他，要做他的妃子。”
“不！”龍傾退開顏歌，邊搖頭邊後退：“不是真的，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淚水滑落龍傾那絕美的臉龐，給人一種凄然的美感：“是我喝醉了，對，一定是我喝醉了，這是夢，這是夢…”
顏歌流着淚，強忍着沖入龍傾懷中的衝動：“王爺，請保重您的身體。”
“啊！”宣洩似的大喊一聲，龍傾衝出了院子。
他要冷靜一下，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或明天一覺醒來，會現今天的哀傷，只是一場夢。夢醒了，顏歌會永遠的待在自己身邊。
昏昏沉沉的，之後的事龍傾都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跑到了哪裏，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回到寢室之中。但這並不妨礙龍傾第一時間就找顏歌，只不過看到顏歌那紅腫的眼眶時，龍傾知道，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
兩個人都沒有提昨晚的事，依舊是一個侍候，一個被侍候。
龍傾剛剛用完早膳，宮裏就有人來傳話，說皇后召他入宮。
臨走之前，龍傾深深的看了顏歌一眼。昨天他也去了皇后那裏，可是從皇后的言語中，絲毫沒有透露出打算把顏歌指給龍麟的消息。或，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只要皇后同意，顏歌就是自己的。即使現在在顏歌的心中，自己還比不上龍麟，可是時間一久，龍傾有信心顏歌會愛上自己，更勝龍麟。
因為，顏歌昨夜的眼淚告訴自己，她並不是對自己完全沒有感覺。只要還有一絲希望，龍傾就不願放棄。
龍傾來到了慈寧宮，不期然的，竟然在那裏看到了龍麟。龍傾向皇后請完安，看到皇后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知道龍麟又早了自己一步。
待龍傾坐下，皇后皺着柳眉不悅的說道：“傾兒，你看看你皇兄。你知道他剛才和哀家說什麼嗎？竟然說他要立顏歌為妃，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龍麟身為太子，即使是現在的側妃，等到他登基之後，地位也是水漲船高。皇后雖然很喜歡顏歌，可顏歌的家世、地位擺在那裏。如果龍麟只是讓顏歌當個小妾，待他登基以後也直接是個才人而已，皇后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可現在，皇后不得不斟酌再三。
“母后，其實兒臣也有事想求您。”話雖是對皇后說的，但龍傾的視線片刻不離對面的龍麟。
“哦？什麼事儘管說。”龍麟的請求讓皇後有些煩惱，所以毫不猶豫的選擇先放到一邊。
可是接下來龍傾說的話，讓皇后更是愕然：“兒臣想請母后賜婚，立顏歌為八王妃。”
“什麼？”皇后驚呼出聲，龍麟收在兩側的雙手不由得攥緊。
皇后的視線在兩個兒子身上來回的掃視，彷彿要看看他們是不是被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上身了。但是看到自己兒子看向自己的，堅定的眼神，皇后哀嘆一聲，有些後悔把顏歌調到龍傾身邊。
沉默半晌，皇后抬起頭來：“顏歌那個丫頭確實聰明討喜，但是哀家不覺得她好到讓你們兄弟二人一起為之神魂顛倒的程度。哀家希望你們兩個能好好的考慮一下，對顏歌是不是一時衝動。畢竟現在把顏歌指給你們哪一個，另一個也不會開心。所以待你們有了共識之後，再來找哀家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后也是難以抉擇。而且她也不希望，因為一個女人，而讓自己從小就親密無間的兩個兒子心裏有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