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遊
馬騰重重的點了點頭。
果然，董卓也在拉攏韓遂。
馬騰和韓遂雖然沒有明爭，暗鬥卻一直都有。
董卓同時派出使者到兩家，看上去是公平對待，內里的玄機卻不少。
馬騰和韓遂，兩人可以同意和拒絕。
如果兩人都同意，自然皆大歡喜，大家成為同盟，共同進退。
但如果其中有一個拒絕，獲得董卓的支持那一方，在擁有強大實力的時候，第一件事一定是打敗另一個，獨佔涼州。
董卓自然也樂得看到這樣的結果，涼州還是全部成為了自己的盟友。
只有兩個都拒絕，才能維持當前的形勢，這是馬騰和韓遂最正確的做法。
但是，正確的並不是適合的。
在兩人相互敵對相互牽制的狀態下，根本不可能會相信對方會拒絕做掉自己的機會。
甚至就算兩家約好一同拒絕都會出現變數。
這一步棋，對於董卓而言，是沒有失敗的，因為他將博弈的雙方設定成了別人，而自己只是在外圍坐收漁利。
想到這裏，馬強低下了頭。
「好你個李儒！」
他並不想與董卓為伍，就算只是暫時的。
並不單單是董卓暴虐成性，如果能成為一任暴君，統治天下數十年，那也是人中龍鳳，向其靠攏謀求利益無可厚非。
但馬強知道，董卓是註定要慘淡收場的，而且只有一年的時間。
為了一年，背上一個不好的名聲，着實是划不來。
可是這根本不可能成為說服馬騰的理由。
如果聯軍能乘勝追擊，也許董卓會出現敗相，但盟軍乃是一盤散沙，袁紹袁術劉表更是忙着追孫堅搶玉璽，誰會去攻打高牆之內的董卓。
沒有人會認為董卓只能再活一年。..
「父親你已經同意了嗎？」馬強微微嘆息。
這是不可能改變的結局。
馬騰愣了一下。
四子素來聰慧，自己是知道的，所以將目前天下的形勢對他進行考驗，馬騰也能猜到馬強可以分析出一二。
沒想到，馬強竟然只是震驚和沉默了一會兒，便已經推測出最後的結果來。
別無二致。
「董太師擊潰聯軍，此時正如日中天，我們只能附庸其下。」
馬騰的話語中有着頗多遺憾。
或者馬騰也並不想同意歸順董卓。
只是自家實力沒有選擇的餘地。
如果。
如果有百萬雄兵，橫掃天下，馬騰會怕誰？
如果有謀臣軍師左右策應，馬騰也會有更多選擇。
但是現在，馬騰只有馬超龐德屈指可數的兩名虎將。
和正在成長中的馬強。
人才！
東漢末年最需要的正是人才。
東漢末年最不缺的也是人才！
「我讓超兒討伐氏族，也是為了表示我們西涼人困馬乏，不去攪中原那趟渾水。」
馬騰孜孜不倦，正是將希望都寄托在了馬強身上，希望日後馬家能有文臣支撐。
打天下不能只靠武將，治天下卻一定要有文臣。
「我已從令明那裏得知強兒你這次的表現，做得非常好，這兩年你便多讀讀書吧。」
見馬強沒有言語，馬騰揮了揮手。
馬強拱手施禮，卻沒有言告退之意，「父親，孩兒有一不情之請。」
「且說來聽聽。」馬騰不驚反喜，馬強最近給自己的驚喜不斷，自然是很有興趣聽一聽。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家中尚無書籍萬卷，天下卻不止萬里路途。」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馬騰咀嚼着馬強的出口成章。
「黃巾之後，天下大亂，士家紛紛隱世不出，均在暗中尋找明君。」馬強一揮胳膊，整一個恢弘大氣，「兒想遊歷天下，增廣識聞，順便結交天下英才，為我馬家尋找能人志士！」
一番話說下來，氣勢恢宏，更把野心和決心落落而出。
「天下志士雖多，你也說了都隱世不出，你如何將他們找到，又怎麼能吸引來這西涼邊陲？」
馬騰的考慮也是非常正確的。
但馬強總不能說，現在諸葛亮還是小孩，好騙；趙雲鬱郁不得志，好騙；龐統被顏狗欺壓，好騙；甚至孫策馬上要死爹，需要人收留。
略微思考，馬強只能含糊其詞，「孩兒觀天下之勢，亂世將開，正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總有一些士家會忍不住率先出世的。」
「何況，我馬家雖弱，但地處邊陲，只要擺平了外患，就是一處安心發展的風水寶地，正適合大展拳腳。袁本初、袁公路、劉景升手下人才眾多，難以出眾，更容易天下聞名。」
簡單說來，就是有些人是喜歡挑戰的，沒有難度的事他們還不幹。
而天下還有比把西涼建設成江南更有挑戰性的工作嗎？
一句話把自己的劣勢說成了優勢，不愧是學習過辯證法的優秀青年啊。
這下把馬騰說得都有些相信了，摸着下巴思索了起來。
「且容我思慮兩日，強兒你先退下吧。」
「喏。」馬強施禮離開。
內心卻並沒有停止自己的思緒。
正如剛才說的那樣，討董失敗，各路諸侯都開始招兵買馬，壯大自身，很多後世流芳的名臣武將也都紛紛露出水面。
曹操就不用說了，這次僅有他一家追擊董卓，雖然失敗，卻顯示了自己匡扶漢室、誅殺逆臣的決心，回到陳留，不光能收穫大批金錢士兵，荀家兩叔侄、郭嘉、陳昱等人就要來投，典韋、許諸也會投靠效勞。
一波就把家族企業做成了全強。
這一波人幾乎是沒有機會去招攬。
孫家一邊，雖然孫堅要亡，孫策需要投奔，但還有黃蓋、程普、韓當等老將，周瑜也會給予支持幫助，形散而神未散，也是幾乎沒有機會的。
只有那些暫時不得志或隱藏的有機會，而且是大大的。
比如趙雲、比如黃忠。
比如年齡還不大的諸葛亮、司馬懿、龐統。
沒有目標找人就像大海撈針，但對於馬強，目標再清晰不過，那就是定點搜查。
想到這裏，馬家桀驁的天性由衷而發。
馬強找到了正要出征的馬超，兩兄弟密謀一陣之後，馬強便喬裝一下跟着部隊出城了。
和馬超分道揚鑣，馬強獨自踏上了自己的崛起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