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心疼
葉慕淮派沈旭去接葯老，姜越也跟着過來了，因為實在不放心鳳晚，鳳思慕那個小傢伙也跑了過來，她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算算日子，鳳晚吃了葯老的延遲丹藥，應該還有幾天毒發的，怎麼會這麼快呢，除非她受傷了。
姜越一進屋便看到臉色蒼白的鳳晚，趕緊走了過去，“陛下！”
“阿越，你怎麼來了？”鳳晚笑着問道。
“你沒事吧！”姜越擔憂地看向她，視線突然落在了她脖頸上的咬痕上，雖然已經結痂，可是那麼猙獰，一看便知下口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你怎麼弄的，是葉慕淮？”
姜越氣憤地去拉鳳晚的衣領，卻看到她肩膀上的繃帶，登時火冒三丈，回頭對着葉慕淮大喊道，“你真是畜生啊，你怎麼下的去手，你可知她為你付出的多少，為了給你生兒子，她差點沒了命，她……”
“阿越！”鳳晚突然打斷她的話，微微蹙眉，示意她不要說下去。
葉慕淮渾身一僵，看向鳳晚，“姜越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為他付出了多少，他們是不是還有別的事瞞着他。
“別聽她胡說，慕淮，你先出去，我有話跟姜越說。”鳳晚淡淡地說道。
葉慕淮看了鳳晚一眼，又看了看姜越，垂下眸子，“那好，我一會過來看你。”
他抬腳向外走去，一把提起站在門口的葯老。
“哎呦喂，齊帝，你別揪着老夫，老夫年紀大了，你要勒死我了。”
葉慕淮提着他轉過一個彎，來到長廊里，才放開他。
沈旭默默地跟在身後沒敢出聲。
“說！鳳晚的毒是怎麼回事？”葉慕淮冷聲問道。
“你都知道啦！”葯老訕訕地說道。
葉慕淮抬眸看了眼心虛的沈旭，微微蹙眉，“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
沈旭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陛下，臣該死！”
葉慕淮氣的汲氣，“好樣的，沈旭，你也敢瞞着朕，待會在收拾你。”
沈旭扁扁嘴，不吭聲了。
這也不怪他啊，是鳳晚不讓他說的。
“這毒到底是什麼東西？真的解不了嗎？”葉慕淮擔憂地問道。
“這毒叫黑薔薇，老夫研究了半生，只研究出延緩的葯，解藥……”葯老嘆了口氣，“實在是沒整出來，中了黑薔薇的人，只能活三年，我這也是用盡辦法才讓陛下多活了這半年。”
葉慕淮渾身一個踉蹌，喃喃地說道，“也就是說，鳳晚三年前就中毒了，她趕我走，就是怕他知道他中毒了。”
怕他難過，所以要離開他？
沈旭眼尾通紅，聲音暗啞，“陛下，鳳帝實在是太愛你了，她說若是讓你知道她要死了，你一定會受不了的，她太了解你，怕你會在她死後殉情，所以才……”
沈旭用力咬了咬牙，不說話了。
葉慕淮的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鳳晚那麼愛他，可是他又做了什麼，整整折磨了她一個月，將她弄的遍體鱗傷，說了那麼多傷害她的話。
他真是畜生。
“哎，陛下不容易啊，當年怕孩子會遺傳她身上的毒，一度想要將孩子打掉，可是又捨不得，最後咬牙挺到生，誰知會難產，整整生了三天，差點沒了命，他在生孩子的那三天，不停地叫着你的名字，我們大家跟着哭了三天！”
葉慕淮渾身一個趔趄，沈旭趕緊扶住了他，“陛下！”
葉慕淮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心痛的彷彿有億萬把刀在割他。
他的晚晚為了他究竟遭了多大的罪，可是他卻什麼都不知道，還折辱她，傷害她。
她為何什麼都不告訴他。
她怎麼可以這樣。
她這是要看自己內疚死嗎？
晚晚！
葉慕淮覺得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吐出，暈了過去。
姜越生氣地看着鳳晚，“葉慕淮怎麼能這麼對你，他有沒有良心。”
鳳晚笑了，“這也不怪他，在他眼裏，我是拋棄他，背叛他的人，換做任何人，都會很生氣的。”
姜越突然不說話了。
半晌過後，嘆了口氣，“那現在怎麼辦，他都知道你中毒了。”
鳳晚微微蹙眉，“但願，思慕會成為他的牽絆，在我死後，他不要去做傻事。”
“哎！”姜越覺得心裏難過極了，好好的一家三口，怎麼會這樣呢。
她的陛下真是命苦。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別對他提起，他會難過的。”鳳晚囑咐道。
“嗯！”姜越點了點頭。
“娘，娘！”就在這時，鳳思慕跑了進來。
“怎麼了？”鳳晚笑着看向他，“怎麼火急火燎的？”
“我爹吐血了，暈倒了！”鳳思慕喊道。
“什麼？”鳳晚心裏一驚，連忙跑了出去。
看着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葉慕淮，鳳晚皺着眉問道，“你們都告訴他了？”
葯老和沈旭不吭聲了。
鳳晚嘆了口氣，“算了，就知道瞞不住他的，你們都下去吧。”
鳳晚獃獃地看着葉慕淮，伸手摸了摸那張讓她日思夜想的臉。
一聲重重的嘆息聲，在屋內響起。
一切又回到原點。
不知過了多久，葉慕淮緩緩睜開了眼睛，一垂眸便看到趴在自己胸前的鳳晚。
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顫着手抱緊鳳晚。
鳳晚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他，“你醒啦？”
葉慕淮沒有說話，眼尾通紅。
“慕淮！”鳳晚摸了摸他的臉，溫柔地說道，“別難過。”
“你叫我如何不難過！”
葉慕淮聲音沙啞。
在他最恨她的時候，她獨自一人承受着他不敢想像的痛苦。
“鳳晚，你這樣都不如殺了我，我……”
他心疼啊！
他心疼的要命。
“慕淮！”鳳晚緊緊地抱着他，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就怕他這樣，所以才瞞着他。
“你若是死了，我活着又有什麼意思？”葉慕淮喃喃地說道。
“可是你還有思慕啊，慕淮，別這樣，這是我的命，卻不是你的命，等我死後，好好照顧思慕，他還小，你怎麼能讓她沒了娘親，又沒了爹呢。”鳳晚聲音暗啞地說道。
一行淚流了下來，葉慕淮無聲地哭了，“抱歉，我不是個好爹爹，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