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入教儀式
伍嵐雕像下,一個練氣十層修為,全身紅衣,面覆玉色面具的修士正在站在那裏,見了沈渺便笑道:“歡迎道友。在下是神教大寧分壇的壇主,代號玉龍。”
沈渺便行禮道:“見過玉龍壇主。”
玉龍挪開身體,露出一個蒲團和一個小几,小几上只有一隻香爐。
“道友前來加盟,在下歡迎之至。如此便由在下為道友主持入教儀式。”
沈渺道:“多謝壇主。”
玉龍指着伍嵐的雕像,恭敬地說:“此乃本教教主之神像,入教者只需要在神像前叩拜,上三柱清香即可。
說著他拿出三柱香,用手一捻便捻出三點火星,一股略帶腥氣的香味散發開來。
他把清香交給沈渺:“上香吧。”
沈渺很驚奇,血羅教竟然不給教眾吃牽魂丹了?
再一嗅香的味道,沈渺心下瞭然。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這東西不是牽魂丹,而是附骨香,《血羅經》中記載的另一種毒藥。
這種毒藥品級略低於牽魂丹,練氣九層就能煉製。
吸入之後沒有任何異狀,但若是沒有解藥,三天之後就全身劇痛。那疼痛是從骨頭縫裏鑽出來的,疼的修士話都說不出,無論如何都無法緩解。
若是還沒有解藥,受害者就會在半個時辰內骨骼寸斷而死,故名附骨香。
之所以沒用牽魂丹而用了附骨香,估計是因為只有伍嵐本人有能力煉製牽魂丹,現在他重傷,這幫人只能用煉製難度較低的附骨香代替。
見是附骨香,沈渺心中更放鬆了。如果說牽魂丹對他來說還有點麻煩的話,那附骨香對他來說等於沒有。
《血羅經》中的所有毒藥都需要本身的法力加持,而現在這幫餘孽只能修鍊“正本”《血羅經》,法力比他差了一等。
如此一來,正如明安的《修羅鎖氣術》對沈渺沒什麼效果一樣,“正本”法力煉製的附骨香也會輕易被沈渺的“原本”法力破解。
其實牽魂丹也是一樣,只不過麻煩一點罷了。
其他所有《血羅經》上的毒藥、法術、禁制都是如此。
這種效果是羅老魔這個創教老祖有意而為,為的就是保證教主的絕對實力,防止手下造反。仟韆仦哾
沈渺之所以敢大剌剌的來這幫餘孽的老巢殺人,靠的就是上位法力對下位法力的絕對壓制。
若非如此,以沈渺的謹(膽)慎(量),才不敢來呢。
稍稍運化法力,附骨香的毒性煙消雲散,沈渺心中安心,便給伍嵐雕像上了香。就當是給他提前祭奠了。
上完香后,玉龍又拿出一張黃綢帛紙交給沈渺:“這是教主的贊詩,你隨我們念誦一遍,就成為我教中人了。”
沈渺一看,上面寫的全都是阿諛奉承的馬屁文字,看得他頭皮發麻。
但玉龍和明安已經抑揚頓挫得讀了起來,那聲音,可謂是聲情並茂,飽含深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伍嵐是他們的親爹一樣。
雖然心中惡寒,但沈渺還是跟着讀了起來。他知道,這種儀式除了拍馬屁之外,還有讓他多吸入一些毒香的作用,不做是不行的。
讀完冗長的馬屁詩之後,入教儀式就算是完成了。
玉龍告訴他,血羅教中單線聯繫,以後沈渺的上線就是明安,一切聽從明安的指揮就可以了,用不着與其他教眾聯繫。
“在下省得。”沈渺說,“不過,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何時在下能夠覲見教主天顏?”
嘔,這種話沈渺自己都嫌噁心。
玉龍卻哈哈大笑:“你不說,我們也會帶你去的,這可是咱們大寧分壇獨有的福利,別的分壇都沒有。明天就帶你去。”
聽他的意思,伍嵐已經回來了?那可要儘快動手。不然他很可能會恢復過來。
《血羅經》中借修士精血恢復傷勢的秘術效率有多高他可是一清二楚。
於是沈渺便道:“說實話,經過這一番儀式,在下對教主實在是仰慕之極,迫切想聆聽教誨啊。”
玉龍聽了,和明安對視一眼,怪異地笑了:“既然你如此忠心,那我倆也不能打擊你的熱忱。這樣吧,盧碎好像今晚要帶他的人去覲見,你們一起去吧。”
明安道:“遵命。羅老弟,隨我來吧。”
“多謝明道友。”
“一入教就都是兄弟,不要太見外。”
“那就多謝明老兄......”
目送兩人離開大廳,消失在地道中,玉龍嗤笑一聲:“這麼猴急的,倒是少見,可惜嘍.......”
被明安帶着從地道里出來后,沈渺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街面上一個人都沒有了,顯然是有宵禁。
明安給沈渺一個面具讓他戴上,然後自己也戴上面具。兩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一路來到了皇宮門前。
這是一個小門,但是卻沒有落鎖。
沈渺又驚又奇,伍嵐那傢伙不會把老巢落在皇宮裏面吧?他還真敢想!
要知道現在寧國皇族乃是六派共同扶持統治凡人的。
哪怕是六派大佬,對凡人皇帝也保持着表面上的尊敬。
他竟然敢在皇宮裏築巢安居,簡直是膽大包天。
但是,話又說回來,為了表示尊敬,也為了防止任何一派挾持皇帝做出不利於其他門派的事情,六派嚴禁弟子進入皇宮。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皇宮還真是非常安全的地方。
再聯想到伍嵐三皇子的身份,那一切也都是順理成章了。
正想着,一個也戴着面具的黑衣人牽着一輛大馬車從遠處走來。
明安迎了上去,對黑衣人說:“盧碎,捎一個人進去。”
“這不合規矩。”盧碎的聲音嘶啞難聽,好像是鋸木頭。
“現在是非常時期,事急從權。”明安說,“再說這是壇主的意思。”
“好吧。”盧碎朝沈渺招招手,“上車吧,但不許說話。”
“是。”
上車之後他才發現,這馬車竟然是精鐵鑄成,四周無窗,密不透風。
裏面坐着四五個修士,衣着各異,修為也各不相同,但都戴着面具,一言不發。
沈渺也沒說話,就這麼坐着,隨馬車搖晃。
不多時,車停了,盧碎嘶啞難聽的聲音:“到了!”
沈渺第一個下車,目之所及,竟是一片荒蕪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