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小乖和寥若的番外2
寥若當著族人的面,把小乖帶走。還真退兵了。
小雪獅也跟他們一起來了,小傢伙如今長得跟大雪獅差不多大,一見到小乖就熱情地撲了上來。
小乖悄悄對小雪獅打手勢,讓它跟自己保持距離。他想着自己的身份還不能暴露,不能讓寥若知道自己不是爹爹。
他自認為自己戴着頭紗,寥若肯定看不出他是誰。
寥若攻陷了幾個小國,目前住在天水城的行宮裏,小乖去了行宮才知道,這個寥若,表面上老老實實的,行宮裏卻到處都是貌美的侍從。
那些侍從看寥若的眼神極其不清白,一看就對她有意思。
感情十幾年不見,她也動了選宮主的心思?
“你這宮裏,為何這麼多侍從?”嚴格說來,小乖現在就是寥若的戰利品。這個戰利品顯然對自己的身份沒有清晰的認知,一回行宮,就管起了寥若的感情問題。
寥若沒有小乖期待中的熱情,她不咸不淡地對小乖說了一句:“你也是侍從。”
“什麼?”小乖一撩頭紗,不滿地瞪着寥若。那膽大的模樣,就像他是寥若的上級,寥若必須聽他的。
他容貌傾城絕艷,跟狐影有九分相似,可神情、舉止,卻一點都不像狐影。
他比狐影更生動、鮮活,少年氣十足。眼眸燦若星河,天真浪漫的讓人想替他擋住所有風雨。
寥若放在後背的手,緊張的握住了。
她看到小乖的第一眼,就認出他了。可她卻一路裝傻,把他帶了回來。
帶回來做什麼?她卻毫無頭緒。
“你不是帝子,你欺騙了本座。”寥若話是這麼說,可眉宇間卻不見絲毫的怒氣。
小乖耍賴道:“你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已經把我帶回來了。”
寥若:“事已至此,本座也不便追究。你一個敵國送來的質子,就留在這行宮裏,做一個侍從吧。”
“你……混蛋!”小乖氣呼呼的把頭紗一摘,看着寥若轉身離去的背影怒吼道。
這時,納蘭容安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十幾年,他一直陪在寥若身邊,做寥若的侍從。他對寥若的喜好了如指掌,以他對寥若的了解,寥若不喜歡乖張跋扈的人,小乖剛才那聲怒吼,極有可能觸怒城主。
納蘭容安心思深,講究步步為營,在接近寥若這件事上,他處心積慮、徐徐圖之。
十幾年過去了,寥若對他的依賴超過了任何人。
現如今,雖然多了一個小乖,城主卻也只是讓他做了侍從。
納蘭容安不信小乖會有自己做的好,他剛才那聲怒吼,足夠城主厭惡他了。
“不得對城主無禮,”納蘭容安進門后,冷着臉提醒小乖。他以前確實算計過狐影,不過他做那些都是為了討好寥若,或者聽命於寥若。
本質上,納蘭容安並不是一個卑鄙的人。他也不屑用陰損的招式對付小乖。
他不信城主大人會如當初喜歡帝子一樣,喜歡上這個膽大包天、任性妄為的小少年。
他這麼小,一看就什麼都不會做,如何能贏得城主的歡心?
小乖進到行宮后,寥若一直對他表現的很冷淡,態度跟別的侍從沒什麼不同。
納蘭容安很少給小乖安排伺候寥若的事,因為他笨手笨腳什麼都做不好。
實在沒事做,小乖就自己找事做。
他跟膳房的大師傅討教,給寥若做了一碗銀耳羹。因為他自己喜歡吃甜的,銀耳羹做好后,他在裏面加了三勺糖,這一幕剛好被納蘭容安看見。
納蘭容安在心裏搖頭,錯了,城主大人不喜歡喝太甜的東西。
小乖嘗了一口自己做的銀耳羹,滿意的說:“真甜,真好喝。”
大師傅忍不住提醒小乖道:“城主大人不喜歡甜食。”
小乖滿臉疑惑:“為什麼不喜歡,甜的這麼好喝?”
他沒有把大師傅的提醒當一回事,自信滿滿的端着自己做的銀耳羹去找寥若。
寥若此時正在訓練場練兵,城主大人練兵的時候,最討厭有人打擾她。
納蘭容安為了不讓小乖觸怒寥若,在他走到門邊的時候,好心提醒他:“城主在訓練場練兵,你最好不要去打擾她。”
小乖:“我好心給她準備了這麼美味的甜食,怎麼是打擾她呢?”
納蘭容安眼看着小乖端着一碗齁甜的銀耳羹,朝訓練場走去。心裏斷定小乖這一去肯定會被城主大人罵,他如此不懂城主大人的喜好,如何能在城主大人身邊伺候?
訓練場是何等嚴肅的地方,城主大人練兵嚴苛,眼裏揉不得沙子。她怎麼會在訓練的時候喝銀耳羹?這讓下面的將士怎麼看她?
納蘭容安好奇的跟着小乖一起往訓練場走去,他想印證自己的猜想是否是對的。
果不其然,寥若站在訓練台上,看到小乖捧着托盤,小心翼翼的朝她走去,頓時臉都綠了。
下面的將士齊刷刷的朝小乖看了過去,忘記了訓練,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望着訓練台上的小乖和寥若。
“你這是在幹什麼?”寥若眉頭緊皺,低聲問小乖。仟仟尛哾
小乖把托盤舉到她面前,口氣比寥若還大,就像在發號施令:“這是我給你熬的銀耳羹,你快趁熱喝了吧。”
寥若算是服了他了:“我在訓練呢?這麼多人看着,喝什麼銀耳羹?”
“你快點喝,不耽誤你訓練。”小乖又把托盤舉高了一點。
寥若頭疼的看了一眼四周,見大家都在圍觀他們,為了結束這荒謬的一幕,她認命的拿起碗喝了一口。
隨即眉頭皺的更緊了。
“好喝嗎?”小乖湊近寥若,滿臉期待的問她。
寥若緊抿着嘴,不忍打擊他。點了點頭:“好喝。”
“好喝你就把它喝完吧,”小乖滿意的笑了,抬着寥若的手腕,把她手裏的碗,往她嘴邊送。
這是寥若這輩子,第一次喝這麼甜的東西。雖然很不符合她一慣的口味,但是這是小乖熬的,她覺得,小乖能把銀耳羹熬成這樣,已經很厲害了。
在納蘭容安詫異的目光中,寥若把碗裏的銀耳羹一飲而盡,一句也沒斥責小乖,反而對着訓練場上的將士凶道:“看什麼看?讓你們停下來了嗎?繼續訓練!”
訓練結束,納蘭容安讓廚房熬了一碗冰糖雪梨給寥若,可寥若只是看了一眼碗裏的冰糖雪梨,就擺手說道:“撤下吧,本座不喜甜食。”
小乖那碗銀耳羹可是加了三勺糖啊……
即使有了銀耳羹的事,納蘭容安依然覺得,小乖很難討寥若的歡心,因為他來了這麼久,還是對寥若的喜好一無所知。
城主脾氣不好,喜靜,最厭惡侍從圍在一起,說一些搬弄是非的話。
可小乖不但喜歡聚眾閑聊,他還喜歡抱怨城主的不是。
這要是被城主發現了,那可是大罪。
每次小乖向別的侍從抱怨城主,其他人都不敢搭腔,都是他一個人在說。
這回,小乖正在人群中大吐苦水,城主大人竟默默的出現在人群後面。
納蘭容安安靜的侍立在側,在心裏祝小乖好運。
“城主大人怎麼年紀越大越古板?品味也差,每天都穿黑色的衣服,人看着沉悶的很,像個……地獄使者,啊嗚,我是來索命的,納命來……”他說著說著還演上了,舉着爪子,大張着嘴,作勢要去咬周圍的侍從,那些侍從全都躲開了,只有一個人穩穩的站着沒動。
小乖朝那個人撲過去,看她腰間繁複的束腰十分熟悉,抬頭一看果然是城主大人。
其他侍從嚇得跪了一地,只有小乖沒有跪。
“大膽侍從,竟敢在背後詆毀本座!”寥若面容冷若冰霜,呵斥小乖。
小乖委屈的癟嘴:“你怎麼偷聽別人講話?”
他還質問起寥若來了。
這事能這麼論嗎?
“你說的這麼大聲,我用得着偷聽嗎?”
“哼,你就是偷聽,”小乖氣呼呼的轉身就走,回到他的房間,當著寥若的面,‘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了起來。
他這番操作,不光讓寥若傻眼了。納蘭容安和其他侍從也全都傻在了當場。
他怎麼脾氣比城主還大?他這樣真的不會被城主大人處死嗎?
侍從們膽戰心驚的觀察着城主大人的反應,令他們意外的是,城主大人不但沒有下令處死小乖,第二天,她還罕見的穿了一身雪色的衣服,果然氣色看上去好了很多。
小乖還是改不了在背後抱怨城主的毛病,整個行宮,只有他敢說城主大人的壞話。大家都在想,他如此膽大妄為,嘴上沒有把門的,遲早會因為這張嘴賠上一條性命。
可是他們等啊等,等到行宮裏的所有人都聽過小乖口不擇言的抱怨城主,也沒等到城主處死小乖的命令。
大家這才意識到,雖然小乖跟他們一樣是侍從,可小乖卻是不一樣的,他是一個不會犯錯的侍從,因為他無論做錯什麼,城主大人都不會責怪他。
只有納蘭容安不願承認這個事實,他不信,不信如此恣意妄為的小乖,真的不會觸怒城主。
這天,納蘭容安看到小乖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他竟然在城主大人最喜歡的梨花木案牘上,用小刀刻了一副亂七八糟的畫。
城主每天都會在那張案牘上辦公,他把案牘刻的亂七八糟、凹凸不平,桌子就等於毀了。
小乖刻完畫,又拿起桌上的貢果,躺到城主休息的床榻上,一邊吃一邊閉目養神。
手上的果子還沒吃完,他就睡了過去。
鞋也沒脫,手裏的果子也滾落在地。
城主最是厭惡髒亂,她的房間被小乖弄得亂糟糟的,納蘭容安故意沒讓侍從進來打掃。
等城主回來看到她的房間變的如此髒亂,她的反應跟納蘭容安預想的一樣,氣的面色鐵青,低吼着問納蘭容安:“這是誰幹的?”
納蘭容安示意寥若往睡塌上看,寥若看到小乖四仰八叉的躺在她的床上,凶神惡煞的朝他走去。
納蘭容安以為城主會將小乖從床上掀下來。
城主也確實抓住了小乖的腳,不過她並沒有像納蘭容安料想的那樣,把小乖從床上扯下來。
而是氣哼哼的幫小乖把鞋脫了,蓋上了被子。
納蘭容安錯愕極了,他愛慕了寥若幾百年,比誰都了解寥若的性情,可他現在卻看不懂寥若了。
城主大人怎麼是這樣的了?
這還是她嗎?
“城主,你看……”納蘭容安不甘心的指着那張被小乖毀了的梨花木案牘,還有桌上被啃的七七八八的貢果,卑鄙的告狀。
寥若看到案牘上那幅拙劣的畫,如納蘭容安所料,怒氣瞬間暴漲。
“這刻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這桌子還怎麼用?”寥若用手撫摸了一下桌面,整個桌面凹凸不平,已經完全被毀了。
“好像是兩個靠在一起的小人,”納蘭容安努力辨認道。
“這下邊還有字,”納蘭容安提醒寥若往下看。
寥若氣的頭疼,往下一看,發現下面好像刻的是兩個名字,她低頭仔細辨認。刻的竟是他和小乖的名字,中間還有一顆愛心。
一想到這是小乖一刀一刀刻上去的,寥若突然回嗔作喜,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翹。怒氣來的快,消失的更快。
“城主,他如此膽大妄為,你不懲處他嗎?”納蘭容安以為小乖這次徹底激怒了城主。
可城主大人卻在轉眼間變了臉色,不氣反笑道:“他畫的這麼好,本座為何要處罰他?”
納蘭容安無語凝噎,他在想,城主大人大概眼睛壞了吧,看着那樣慘不忍睹的畫,竟然會說畫得好。
向寥若告小乖狀的不止納蘭容安,還有對寥若來說,跟家人一樣重要的雪獅。
在神力族雪獅就是權利的象徵,雪獅在大家眼裏一直都是威風凜凜的存在。
但是小乖回來后,他見雪獅滿身雪白的毛髮,竟手賤的給雪獅編起了辮子。
小雪獅還好,這件事對它來說不是難以接受的事。
大雪獅就不一樣了,它可是群獸之王,凶名在外。現在小乖在它頭上梳個中分,編了滿頭的小辮,滑稽無比,它還怎麼出去見人?
當大雪獅委屈的頂着滿頭小辮,嗚嗚低訴,找寥若給它主持公道。
寥若卻忍着笑,假裝沒看見,從大雪獅面前走了過去。
她現在自身難保,哪裏還顧得上大雪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