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執篇 大雪

沈執篇 大雪

江念回到家的這一個晚上,一夜未眠,女孩的腦海中總是能憶起男人的那個吻。

他的一舉一動,每一個小細節似乎都烙在了她的心裏,久久的揮之不去。

還有他的那句話,「若真沒接過呢?」,儼然在她的腦海中回蕩。

她不禁反問自己,他真的沒跟其他人接過吻嗎?今天真的是他的第一次嗎?

思考到最後的時候,江念覺得自己很可笑,他是不是初吻,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兩個人本來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只不過因為一個口頭約定臨時綁在一起。

她終究要離開,要回到部隊裏面去。

何況,他只是玩玩而已。

同樣的夜晚,沈執也是孤枕難眠。

男人煩躁的起身,乾脆從袋子裏面撈出一根香煙,點燃放在唇間,輕輕的吸一口,雲霧繚繞。

他側眸看了眼手錶,凌晨三點。

他依舊睡不着,甚至清醒的很。

她的眸,她的笑,她的氣味,她的一切的一切……

全都像放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中放映。

沈執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交了這麼多女朋友,各色各樣的都有。

婀娜多姿的,甜美動人的,善良體貼的……

從來沒有一個像江念一樣,居然能讓他記這麼久。

今天接吻的時候,他也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就是突然,想加上這個吻。

好像就是一種身體的本能。

他覺得他大概是瘋了,可是轉念一想,他這樣的人,憑什麼去禍害人家姑娘。

「咔嚓」一聲,男人打火機閃出火焰,一個一個的香煙頭掉落在別墅的陽台,他看着外面的雪景,自嘲的扯了扯唇角。

冬至這一天早上,江念早早的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大衣,腳上也踩着高靴,渾身上下散發著莊重肅穆的氣息。

到達墓地的時候,女孩手上拿着一束白百何。

天空中依舊飄着熙熙攘攘的雪花,天氣冷的徹骨。

江念摘下墨鏡,將那束白百何,恭敬的放在一座墓前。

墓碑上面的男人,擁有和女孩一模一樣的桃花眼,他眼皮的弧度大而微微揚起,似笑非笑。

江念靜靜的在墓碑面前站了好久,隨即扯出了一抹笑。

她腦海中的記憶不斷的重複,眼尾倏地發紅,偶有幾片雪花落在她的墨發上,溫度驟然降低,她卻絲毫感受不到天氣的寒冷,只啞着嗓子說——

「這麼長時間沒來看您,我是挺不孝的吧?」

「爸爸,對不起啊,我始終沒能遵守對您的承諾。」

「不過,我其實過的挺好的,每天該吃吃,該喝喝,活得沒心沒肺的,您在那邊也安心吧。」

女孩將小臉微微上揚,努力的不讓眼淚滴出來。

這麼長時間了,她以為她能釋懷,她以為她可以變得很堅強,見慣了生離死別,原本麻木的神經又在這一刻變得敏感起來。

北風呼呼吹着,她站在風裏,站在雪裏,好看的眉毛上早已經沾上雪花,她微微俯身,讓自己的雙眸和墓碑上的照片齊平。

她伸出小手,努力的將墓碑上的雪花撫平,亦如十年前一樣。

江念又在墓碑前面站了一會兒,臨近下午一點的時候,或許是站的時間太久了,再加上天氣很冷。

她的頭隱隱作痛,女孩才想起來去吃飯。

她又朝墓碑鞠了鞠躬,然後轉身,低着頭,按照之前來時的路走回去。

突然,「砰」的一聲,她撞到了一個寬闊的胸膛。

女孩捂着頭,反射性的抬頭看去。

沈執挑着眉,臉上依舊斂着玩世不恭的笑,一副弔兒郎當模樣:「怎麼?主動投懷送抱啊?」

江念:……

如果不是因為她現在狀態不怎麼好,她肯定要跟他對罵一場。

但是現在,江念只是抬頭掃了她一眼,然後臉色蒼白的側過身,繼續往回走。

僅僅是抬頭的那一瞬間,沈執眉頭就皺得如同小山一樣高。

他迅速握住她的手:「怎麼回事?生病了?」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將她摟入懷裏,然後將骨節分明的大手放在她的額頭上。

「嘶」,幾乎就在觸摸到的同時,沈執的手一縮,他臉色猛地一變。

燙!出奇的燙!

男人的臉上風雨欲來,明顯帶着怒意,他黑眸緊鎖懷裏面的女孩,低吼道:「這麼燙?明明昨天還好好的?」

江念白着一張臉,任憑他數落,現在根本沒有力氣懟他。

沈執一口怒氣憋在心口,明明都二十多歲的姑娘了,怎麼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呢?

發燒了居然還跑到雪地裏面來,如果不是他今天也要來祭奠親人,看她怎麼辦!

男人仍然在一旁數落,但是雙手已經不自覺的抱住她,在這冰天雪地的天氣里給她溫度。

江念費勁的掀起眼皮,看見男人依舊在滔滔不絕,她咳嗽了兩聲,無力的說:「你可真啰嗦啊。」

沈執只聽見了一陣蚊子聲音,然後明顯感覺自己腰間的雙手往下垂,江念雙眼緊閉,一雙腿也沒了力氣,整個人就要倒下去。

沈執眼疾手快的將女孩抱着,心急火燎的往回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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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陸少天天跪榴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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