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執篇 蛋糕
兩個人下了公交車,江念頭還昏着,手還在隱隱犯疼,照這麼個情況,她今天也不可能去購物了,只能回家待着了。
更何況還有個沈執一直跟在她後面。
玩也玩不開心,想想就不得勁。
兩個人下車的地方靠近一個公園,裏面有不少老年人正在鍛煉。
沈執將江念放到了一個公共長凳上,命令道:「哪裏都不準去,聽見沒?我去給你買葯。」
他抬腳正準備離開,忽然又想到什麼,又將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下來,蓋在她的身上。
「現在天氣涼,別凍着了。」
男人再沒回頭看一眼,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離開了。
江念聞着男人西裝上面好聞的薄荷味,看着他瘦削的背影,不由的小聲嘀咕:「算他還有點良心。」
沈執回來的時候,江念眼皮正耷拉着,困的睡著了。
昨天晚上本來就睡得晚,又有心事,今天早上又起來的早,現在犯困屬實正常。
男人也沒打擾她,慢慢的將女孩受傷的手從自己的西裝外套裏面拿出來。
他擰開瓶蓋,很細心的將棉簽放進去,蘸了適當的藥劑才拿出來。
女孩的手其實傷的不重,很小的一塊兒,塗一點葯很快就會好。
但是在公交車上的時候,沈執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莫名的想發火。
大概是生氣的吧,怎麼會有人這麼傻,有着空閑的位置不去坐,非要站着,還把自己給弄傷了。
他有點煩躁,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男人看着她精緻的睡顏,無聲的嘆了口氣,沒再繼續想這些事。
他拿着棉簽,慢慢的往女孩手上塗藥劑。
只是,或許是太疼了,幾乎是棉簽剛碰到手的那一刻,江念就醒了。
她眉頭一皺,條件反射的將手縮回來,嘴裏還在喊着疼。
沈執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忍着。」
江念:……
果然禮貌不過一分鐘。
男人低垂着頭,很認真的為她上藥,雖然剛才態度很差,但是手上塗藥的力度已經下意識的減輕了許多,生怕弄疼她。
江念自然感覺到了,她暗自翻了個白眼,只覺得這男人太過傲嬌,說白了就是好面子。
塗藥大概持續了三分鐘,沈執將東西收起來,然後也不知道從哪裏拿了一塊蛋糕遞給她:「你喜歡吃的。」
江念接過蛋糕,眼睛一亮,真的是她喜歡吃的牌子啊!
二十歲出頭的女孩能有什麼心思呢?
之前被逗弄了有點生氣,這會兒看見蛋糕那點氣也消了。
她迫不及待的將包裝撕開,拿起蛋糕就吃。
沈執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不自覺的勾唇,一顆心都軟了下來,他問:「好吃嗎?」
隆冬,凜冽的北風吹拂,灰濛濛的雲塊在空中飄蕩,滾滾的寒流襲來,一場大雪正在醞釀著。
臨近冬至的時候,這場大雪終於下了,紛飛的雪花,像滿目的蝴蝶,翩躚,凋零,落在地上,白皚皚的一片。
江念這次的假期大概有三個月,眼瞅着又要奔赴戰場了,葉落笙特地把她邀出來玩。
陸君夜心裏煩的要命,三人行,必有電燈泡,本來是他和媳婦兒一起玩的,連小南風都沒有帶,莫名其妙多了一個人,男人心裏非常不爽。
但是吧,這畢竟是媳婦兒的朋友,他如果直接拒絕,媳婦兒肯定要說他小氣。
但是他憋在心裏面,滿腔怒火又釋放不出去。
這就導致,他纏着葉落笙huang上待了三天三夜,葉落笙整整十天都沒幾乎沒下來過。
陸君夜對此樂此不疲,每天按時上下班,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廚房裏面做飯,然後五好老公似的再端上去,一口一口的喂。
葉落笙一看到他就來氣,每次都伸出自己的小腳去踢他。
陸君夜受着,也不躲,任她踢,就這樣在搖搖晃晃裏面把晚飯喂掉了。
等葉落笙吃飽了,他才開始自己的正餐……
就這樣不知道重複了多少天,終於在冬至的前一天,開始了滑雪之旅。
葉落笙和陸君夜到達滑雪場的時候,天氣正好降溫,一陣寒風吹來,葉落笙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陸君夜皺眉,本來出來的時候就提醒過她,但是女孩要風度不要溫度,偏偏不肯多穿。
他無奈,作勢要把自己的羽絨棉服脫下來。
葉落笙立馬按住了他:「你幹嘛脫羽絨服啊?」
「可是笙笙,你不是嫌冷嗎?」
「可是你把羽絨服給我穿,你不嫌冷嗎?」
陸君夜勾唇,好笑的看着她:「媳婦兒,我只是從衣服裏面的袋子裏面拿暖寶寶,你想到哪裏去了?」
「這麼冷的天,我要是把羽絨服給你,我成了冰棍咋辦?你負責嗎?」
葉落笙:……
算她自作多情!
女孩一口氣上不來,乾脆把自己的手往前面一伸:「幫我貼!」
陸君夜乾脆利落的從袋子裏面拿出兩個暖寶寶,然後細心為她貼。
兩人在這邊鬧着,江念穿着一身厚棉襖匆匆來遲。
她頭上戴着一頂棉帽,整個身子裹得跟粽子一樣,雙眼迷離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葉落笙餘光一掃就看見了她,乾脆把手舉起來:「嘿!江粽子快過來!」
江念:……
女孩聲音又大,引得不少人的注意,紛紛側目看向某人。
江念尷尬的不行,在眾人的眼神中跑過去,然後狠狠的剜了一眼葉落笙:「聲音能不能小點?不要面子的嗎?」
葉落笙嘿嘿笑,一點也沒覺得有不妥當的地方。
江念問:「不是說要滑雪嗎?愣在這裏幹什麼?留着吹西北風嗎?」
葉落笙掙脫開了男人的手,順勢靠近江念,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們都準備好啦,就等你一個人了。」
陸君夜手裏面的一團軟肉沒了,心情頓時就沒那麼美麗了。
三個人換好了滑雪的裝備,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滑雪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