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有孕
一場大雨下到日落時分才有減小的趨勢，姜寶珠整日躲在帳篷里，冷得靠在文氏懷裏取暖。
“娘，下雨天趕路遭罪，多虧雨大咱們停了一日。”
姜寶珠倒上一杯熱茶，與文氏說體己話，問道：“娘，您什麼時候來小日子啊。”
流放路上最怕遇見那幾日，姜寶珠已經過去了，又開始在空間倒騰姜棗茶沖劑，為文氏做準備。
“小日子？”
文氏老臉一紅，如果不是女兒提醒，她差點忘記這茬，算算時日，她已經有兩個月余沒來了。
趕路腰酸背痛又犯困，好在有囤貨空間補給，文氏不但沒有憔悴，反而面色紅潤。
“娘，您的小日子一向不準嗎？”
姜寶珠沒有多想，誰料看文氏面色不對，她想到一個可能性，驚訝地道，“難道是您有了？”
“娘也不曉得。”
文氏顧不得害羞，按理說她這個年歲不太容易有身孕，如果有還真是老蚌生珠了。
一家人在流放路上，她又沒反應早已忘了這茬。
“要不，咱們找沈大人把脈看看？”
此事馬虎不得，若文氏有身孕不能勞累，據說前三個月坐胎不穩，後續有小產的風險。
對於家裏新添的弟弟或者妹妹，姜寶珠很是期待，她想見證新生命的誕生。
“找沈大人……”
文氏不太想麻煩別人，可如果真有事她卻不得而知太過馬虎，只得捨棄臉面去求人。
“娘，還是我去說吧，正好沈大人要查驗我昨日的功課。”
姜寶珠很是興奮地去找沈淮容，就連碰見一臉狐疑的衛定豐，她也很好脾氣地給了個笑臉。
姜寶珠一笑，嚇得衛定豐趕快回到馬車上，他摸了摸臉，真是邪門，他一個漢子為何怕小丫頭？
衛定豐想到昨晚他在暗處發現的隱秘，決定在馬車裏蹲着不出去，盡量少和姜寶珠打交道。
劉官差不識相找姜家人的麻煩，被沈淮容直接算計成太監，這是殺雞儆猴給他看呢！
衛定豐武功高強，他自認為心眼不如沈淮容多，會咬人的狗不叫，以後多加提防就是了。
馬車上，姜寶珠的鞋踩到地毯，留下一圈水漬，她紅了臉，只感覺很是彆扭。
青衣抽了抽眼角沒說話，公子對姜小姐真寬容，若是他這般早就被趕下馬車了。
“無妨，外面下雨難免有水漬，不礙事。”
沈淮容考校姜寶珠蠻語，姜寶珠很是熟練沒有一處錯誤，這讓他很是滿意地道，“重陽節后菌子最是鮮美，現下雨小了，你可願意隨我進山？”
“願意，我很願意的。”
姜寶珠如小雞啄米地點頭，咬唇道，“沈大人，能否勞駕您為我娘親看診？”
“姜夫人身體不適？”
沈淮容答應得很痛快，不過是把脈的小事。
自家公子對姜寶珠有求必應，一旁青衣在瘋狂吐槽，把脈的小事？有多少人願意重金請公子看診，卻連個回復都得不到。
路上，姜寶珠又小聲地對沈淮容說了文氏的情況，為此她還有點小擔心。
沈淮容雖與文氏打過交道，卻不太注意，此番觀察文氏的相貌一臉孕相，再把脈看，半晌回道：“姜夫人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並且是個小子，恭喜了。”
如果別人說，文氏很可能懷疑，但是說出這番話的人是沈淮容，文氏深信不疑，她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言自語道：“又是賠錢貨。”
在姜家，生兒子是敗家子賠錢貨，文氏還想要個閨女啊！
文氏嘆口氣，老文家清一色的小子，她已經是家裏最爭氣的人，好歹有個女兒寶珠，看來給寶珠生個妹妹的願望破滅了。
“真好，娘您趕緊把好消息告訴爹爹，您歇着，以後家裏的活計我來。”
姜寶珠喜出望外，扶着文氏進入帳篷里，又叫來姜修文和姜修武公佈喜訊。
姜修文因為沒有多個妹妹有點遺憾，姜修武卻很高興，按照姜家的規律，將來他身後有個跟屁蟲，以他馬首是瞻的小弟。
二人聽說沈淮容要進山，嚷着同去，最後手無縛雞之力的姜修文被淘汰，姜修武獲得了名額。
“二哥，你能不能打山雞啊，給爹娘都補補身子。”
姜寶珠搓了搓手，牟足勁想要采山菌，她發現自己沒經驗，根本不認識，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魔性的歌曲，白桿桿紅傘傘，全村一起躺板板。
“重陽后，要屬樅菌最是美味。”
樅菌生長需要具備三個基本條件，即馬尾松樹、沙性壤土、雨水，還是很好辨別的。
沈淮容又做起先生，耐心教姜寶珠采樅菌，姜寶珠帶着個小提籃，哼着愉快的小調子做沈淮容的跟屁蟲。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姜寶珠對沈淮容非常尊敬。
“樅菌按顏色分，分烏樅菌和紅樅菌，若按生的季節分，分三月菌、六月菌和重陽菌。”
沈淮容在一旁指點姜寶珠，“紅樅菌雖然顏色好看，但相比於烏樅菌味淡一些，鮮味稍次，而烏樅菌則是鮮美清爽、香氣撲鼻，是真正難得的上上品。”
京城裏，御廚房經常用烏樅菌熬湯，美味無比。
“沈大人，您博聞強識，比我爹爹和大哥都要強。”
讀書不可死讀書，沈淮容真正地做到了，又懂得醫術，難怪年紀輕輕就當上太子太傅，的確很有本事。
姜寶珠可以想到，如若爹爹和大哥一起進山，父女三人最多挖野菜，而後大眼瞪小眼。
“公子，有野豬的嚎叫聲。”
青衣話音未落，只見一片樹叢異動，一隻體態碩大的黑毛野豬氣勢洶洶，直奔三人的位置而來。
姜修武打山雞不在近前，姜寶珠懷裏只有一把水果刀，以她的力氣穿不透野豬皮，很可能會激怒野豬。
“沈大人，我來引開野豬，你們快跑！”
關鍵時刻，姜寶珠有捨己為人的精神，主動擋在沈淮容面前道。
不是她想來一出英雄救美，實在是把野豬引到無人之地，她就可以在野豬主動進攻之前，把這大傢伙收入到空間裏。
進了她的地盤，野豬得被她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