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無意破壞
柏叔一回頭,溫司檸立即咧着嘴角衝著他憨笑。
“司檸回來了!”老爺子前一刻的怒火消失不見,慈愛的招收,“快進來,別站在門口了。”
和柏叔擦肩而過,溫司檸來到老爺子的身邊。面前的報紙還沒有收起來,她好奇的低下頭將報紙拿起來。
“報紙沒什麼好看的,不如陪爺爺去後花園轉轉?”
報紙被老爺子扯走,溫司檸配合的思考了幾秒,好奇的反問道:“後花園好玩嗎?”
“后花園裏有特別多的花,就跟我們司檸一樣好看。”老爺子滿眼光芒的誇讚道。
花和她一樣好看?
此時的溫司檸臉上還有一道醜陋的傷疤,老爺子卻宛如看不到一樣。他的誇讚很真摯,清亮的瞳孔中,她好似真的是一朵美麗的花兒。
她嬌羞的捂住臉蛋,主動示好的上前挽住老爺子的手臂。
身體之間的距離被拉近,老爺子的心裏跟放了煙花般燦爛。他放下手裏的報紙,回應着溫司檸。
陸家的後花園就像是花海般的存在。除去鋪着鵝暖石的小路,其餘都被種滿品種不一的花。現在並不是花開的季節,可這裏的花朵卻百花齊放。
“喜歡嗎?”
“嗯,好多好漂亮。”
老爺子笑着,接著說道:“這些都是洛琛親手種的。”
陸洛琛?該不會是種給阿曼達的吧?
溫司檸想到下午目睹的一幕,不得不說陸洛琛還真是一個大情種。
“洛琛不忙的時候就採購花苗種植,這裏的一花一草都是他親自修建的。”陸老爺子看着溫司檸,“你要是喜歡這裏,以後就可以幫着洛琛一起修建它們。”
no!還是算了吧!
他那麼凶蠻的一個人,絕對不會讓她碰它們。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溫司檸連忙捂住嘴巴,假裝打了個噴嚏,“我不行的!”
見她捂住嘴巴,表情凝重,老爺子瞬間想到,“你對花粉過敏?”
“阿秋~”
陸家公館的上空重複回蕩着打噴嚏的聲音。
溫司檸回到房間裏。舉行儀式那天她都沒來得及仔細查看這間房間。
難怪別人說一些東西可以表示出一個人的內心,陸洛琛是有多黑暗,房間佈局的顏色不是黑色就是灰色,環境都讓人心生壓抑。
走到窗戶邊,溫司檸扯着窗帘。咻的一聲,窗帘被拉扯到兩邊,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
溫司檸滿意的扭頭看向身後,目光被桌子上的相框吸引。走近,她好奇的拿起來。
“放下!”
一道凌厲的聲音朝她襲來。
她下意識地鬆開手,相框在兩人面前掉落在了地上。
“對,對不起。”
相框四分五裂,最外面的一圈玻璃碎裂劃破了裏面的相片。
陸洛琛仇恨的瞪着溫司檸,大力的將她推開,“誰讓你動的!”
面對苛責,溫司檸識趣的低下頭。
這件事情他也有錯好嗎?好好的突然出現,又那麼大聲說話,她也是被嚇到才沒拿穩的。
“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陸洛琛強忍着怒火下驅逐令,彎腰撿起被弄壞的相片。
偷偷瞥了一眼,溫司檸這才看清照片里的內容。
難怪發那麼大的脾氣,原來是和他的心上人的照片。
“沒長耳朵嗎?我讓你滾出去!”陸洛琛怒指着溫司檸的鼻子。
尖銳的指尖在瞳孔內無線放大,內心一晃而過的委屈讓溫司檸很不舒服。
再怎麼說,她現在也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更何況她都主動道歉了,有必要得理不饒人?
虧得她還想幫他和他的心上人在一起!
溫司檸站在原地不動,委屈巴巴的還擊道:“我沒想摔地上,是你突然進來那麼大聲,我才不小心把它弄掉的。”
大眼睛水汪汪的,淚珠刷一下順着爆滿的臉頰上滑落下來。
腦袋嗡嗡的叫着,陸洛琛一刻都無法忍受她。
“滾出去,不要再讓我重複!”
他的眼神比北極還要寒冷,溫司檸秉承着好女不跟男斗的觀點,她不和他計較對錯。
溫司檸縮着脖子,懼怕陸洛琛的模樣,一點點往後移動。
離門口還差一步,房門突然從外面推開。門把撞擊到溫司檸的後背上,痛的她呲牙咧嘴,讓醜陋的面龐多了幾分猙獰。
“司檸?”老爺子手一松,懊惱的看着被戳到的地方。想查看傷口,身份也不合適。
“洛琛,你檢查一下司檸的傷口。”
“我沒空。”
陸洛琛果斷拒絕。
老爺子看到他手裏的相片,怒火瞬間點燃。本就對他下午的行為不滿,次次頂撞讓老爺子再也無法隱忍。
“你跟我來書房。”
陸洛琛不想去,又忌憚老爺子。把相片揣進口袋裏,臨走前不忘惡狠狠瞪了眼溫司檸。
“呼~”
他一走,溫司檸鬆了一口氣,覺得空氣都變得溫和了。反手摸着後背,門把的傷害力還真大。
……
“把門關上。”
陸洛琛按照老爺子的意思,關上門來到他的面前。
桌面上的報紙飛速朝着他的臉飛來,靠近時極速下降掉落在他的腳尖前方。
“你把我的話都當做耳旁風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直說了。我不要娶溫司檸,我愛的人是楚潼,我要共度餘生的人是……”
巴掌撲面而來,陸洛琛的臉被迫看向右邊。
老爺子用了畢生的力氣,這一巴掌他恨不得打醒執迷不悟的陸洛琛,“想和她共度餘生,除非我死了,否則她永遠都沒有機會進入陸家。”
觸碰着唇角上的傷口,舌尖從口腹中頂起腫脹的地方。他低頭淺笑,眉眼間盡顯無奈。
“我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選擇?”
“你可以按照你的意願,我也能行使我的權利。”
爺孫倆凝視着對方,陸洛琛終究是輸給了老爺子。
離開書房,陸洛琛經過房間門口,他看着溫司檸正清理相框的玻璃碎片。
耳邊回蕩着老爺子的警告,煩躁的踢了一腳走廊上的花盆,帶着怨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