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主意
李象裝模作樣看了畫,來到書案前開始不緊不慢的研墨。
自己不會作詩,可是會抄啊!
後世隨便一首拿出來都可以輕鬆應付。
短暫的思索片刻,開始動筆了。
《梅》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李象一氣呵成,寫完后,就放下筆,等着筆墨晾乾。
魏徵目光掃過來,見李象已經寫完,愣了片刻后便嗤之以鼻,只當是他胡亂寫的,不然不能這麼快;要知道李醫和李厥已經在這裏耗了一個時辰了,像李象這般目無尊長,能有曹植七步成詩的才華?
笑話。
半盞茶之後,魏徵讓人把太子李承乾,三位皇孫的詩收好后直接離開東宮前去見李世民。
太子妃蘇氏要送,同時期望魏徵能在李世民面前給東宮說幾句好話,卻被無情的擋了回來:
“太子妃有時間還是多教導皇孫們,不必送老臣。”
真是毫不留情面。
讓李象大開眼界。
魏徵走後,李醫和李厥如釋重負。
太子妃蘇氏來到他們面前,目光最後落在李象身上:
“為何對魏大人不敬?”
李象沒想到魏徵那麼小家子氣,解釋:
“母妃誤會了,我聽聞魏大人剛正不阿,連皇爺爺都對其格外尊敬,所以有些好奇。”
“你。”
太子妃蘇氏想要說什麼,又無從開口:
“魏大人卻不知道你的心思,只認為你不敬,恐怕會在父皇那裏奏東宮一本。”
李象心想,東宮十多個屬官,有事沒事就喜歡告李承乾的狀,大有誰告狀告的少,就不忠心的意思。
現在李承乾是虱子多了不咬人,怕什麼?
“母妃我告退了。”
“回去吧!”
李象從崇文館離開,李醫不無羨慕的也想離開。
太子妃蘇氏見狀問:
“醫兒也想回去了?”
“母妃我。”
“去吧!”
“多謝母妃。”
李醫小跑着出了崇文館,看到李象站在那裏等他,喊:
“大哥,我也出來了。”
也許都是庶子的緣故,李醫與自己格外親近。
兩人就結伴回去了。
崇文館最後只剩下太子妃蘇氏和皇太孫李厥。
“母妃,今天大哥惹惱了魏大人,告訴了皇爺爺,會不會連累到我。”
“厥兒別擔心,倒是你詩作的如何?”
“兒認為做的不錯,必能在皇子皇孫間脫穎而出,讓皇爺爺滿意。”
“好,好;娘就靠你了,厥兒要爭氣。”
“請母妃放心。”。。
另一邊,李醫跟着回到李象的住處。
“你作詩不累嗎?”
“作詩的時候累,現在不了。”
李象見李醫臉色不好看,又因為天熱,臉上都是汗,難免有些擔憂。
“黃景仁,黃景仁。”
“在,主子,我在。”
黃景仁聽到李象叫他,馬不停蹄的跑進來。
“把我做的好東西拿過來給李醫嘗嘗。”
“是。”
李醫見神神秘秘的,忍不住好奇,低聲問:
“是什麼東西?”
“等會兒就知道了,但不要告訴任何人。”
“明白,明白。”
很快,黃景仁賊眉鼠眼的帶着個匣子進來。
小心翼翼放在李醫面前。
李醫見狀,越發好奇了。
“大哥,到底是什麼寶貝?”
李象打開匣子,涼氣撲面而來。
李醫看到裏面的東西,瞠目結舌:
“冰?”
“東宮還有藏冰嗎?不是說都用光了嗎?”
李象取出來放到李醫面前:
“是早用光了,這是我的。”
李醫用勺子吃了口冰沙,只感覺冰冰涼涼,又有甜味,不可思議的問:
“真,真好吃;大哥你是怎麼把冰藏到酷暑時節的?教教我,我下次也藏。”
黃景仁低聲說:
“哪能藏到現在?冰都是主子自己做出來的。”
李醫看李象的眼神彷彿看怪物似的。
得到李象點頭承認后,他雙眼冒小星星,自己大哥不僅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會盛夏製冰,佩服投地。
同時也明白,為何要他保密了。
盛夏製冰,太過驚世駭俗了。
李象見李醫從剛才嘴就沒有停過,說:
“少吃些,你身子不好。”
“吃一半。”
李醫吃到一半后,李象就讓黃景仁把冰沙端了下去。
李醫還想吃,但看李象神情嚴肅,就放棄了。
李醫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神情嚴肅的問道:
“大哥你得罪了魏大人,他肯定告狀。”
李象見李醫憂心忡忡的樣子,笑道:
“大不了被罵幾句,有什麼大不了的?”
“魏大人可是連父王也。”
“好了,別擔心,天塌不下來。”
天色漸晚,兩人又說了會兒話,李醫便被太監來叫了回去。
臨走前還對冰沙念念不忘。
李象嚴詞拒絕,送走李醫后,躺在床榻上,伸了個懶腰。
他其實有些擔心李醫,剛出生的身體就不好,歷史上也沒有什麼記錄,大概是沒有活到成年。
不知道隨着自己的到來,是否能改變這個結果。
黃景仁見李象額頭有汗,拿着芭蕉扇煽風:
“主子,今天嚇死奴婢了。”
“怕什麼?這不是沒事嗎?再說,有事,我還是會保你的。”
“還是主子疼奴婢。”
黃景仁諂媚的樣子,逗的李象笑了起來。
世人都討厭太監,禍國殃民是他們說代名詞,剛來的時候李象也討厭從小照顧他飲食起居的黃景仁,可後來發現,除了太監自己又相信誰呢?
“主子吃點冰沙。”
李象從黃景仁手中接過,吃了半勺后,說:
“或許可以考慮在長安城開鋪子賣冰。”
“那主子可要趕快了,近兩個月是最熱的時候,生意應該會很好。”
李象坐起來,很贊同黃景仁的話:
“明天天亮就去買鋪子開業做生意。”
黃景仁不得不給李象澆盆冷水:
“可是我們沒有銀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自己也算天潢貴胄,怎麼會沒有銀子呢?
“您每個月三貫錢零花,都不夠用的,哪還能攢下。”
“把家底都拿出來,不行就把我屋裏的東西當掉。”
黃景仁在李象屋裏找了一圈,湊出一貫錢,以及些不值錢的擺設,沮喪的說:
“我們比不得皇太孫屋裏擺放的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這些都不值什麼錢。”
李象看着自己屋裏的破爛,嘆息了聲,看似錦衣玉食,但生活也不如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