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就是他
「這個主意是不是李思琴幫你出的?」
這個理由沈一一已經聽過太多次,腦子都已經起繭子。
李徹在聽到沈一一的話時,直接沉默了。
「好,我知道了。」果然如此,李思琴千方百計地將香皂給他們,一定有什麼目的。
「沈專家,我知道你和李廠長之間曾經發生過一些事情,但是,你們不應該拿香皂廠上千工人做賭注。」李徹見沈一一已經將這件事情怪到李思琴的身上,眉頭不由緊緊地擰起來。
她們兩人怎麼鬧都可以,但是他生氣,她們為什麼要拿香皂開玩笑。
「李廠長,你應該知道李思琴陷害了我們多少次?如果是你,你還會相信這樣一個人嗎?」沈一一感覺到李思琴的眼睛好像動了動,大聲道,「李思琴可以害我們一次兩次,就可以害我們三次四次,我們就不能謹慎一些?」
李徹一噎,他說不出反駁的話。
「李思琴心計很深,說不定我師娘家裏發生的事情,就是與她有關。」沈一一轉過頭,這一次,她是盯着李思琴的臉說的。
在看到李思琴的面色細微的僵了一下,沈一一知道李思琴應該是醒來了。
李徹動了動嘴,想說些什麼,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這件事情他沒有親身經歷,他沒有權利發表自己的意見。
沈一一直接坐到椅子上,等着公安同志過來。
他們剛才已經來過一次,見李思琴還在手術室,先去了她家裏。
不一會兒,顧修遠跟着兩名公安走進來。
「沈專家,她還沒有醒嗎?」公安認識沈一一,客氣道。
「剛才就醒了,一直沒有睜眼。」沈一一知道李思琴醒了,她不願意睜眼,現在她不得不睜眼。
李徹驚訝地看向李思琴,他一直站在這裏,也沒有看到李思琴醒來。
公安很相信沈一一的話,直接走到李思琴的面前,「李同志,我們是公安同志,有一些問題需要問你,麻煩你睜開眼睛。」
一直閉着眼睛的李思琴,心裏已經將沈一一罵了八百遍。
不過,還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十分的虛弱地道,「水。」
李徹見狀,立馬給李思琴倒了一杯溫水,慢慢喂進她的嘴裏。
喝過水,公安在李思琴病床邊上坐下,「李同志,你知道是誰將你傷成這個樣子?」
「不知道,我沒有看到那個人。」李思琴在公安問話的時候,眼裏閃過害怕,連聲音都帶着顫抖。
「你知道他是怎麼跟你進屋的?」公安將李思琴的回答記下,繼續發問。
「我也不知道,等我回到家裏,他就……」李思琴說到這裏,眼淚奪眶而出。
沈一一聽着李思琴的回答,眼裏閃過諷刺,說謊的人,果然是不用打草稿的。
由於李思琴的傷很重,公安同志並沒有問多少,轉身離開。
「李思琴,說謊會讓露出更多的破綻。」沈一一走到李思琴的面前,對她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如果我們晚去一會兒,你會真的沒命。」
沈一一說完,直接和顧修遠走出病房。
李思琴心裏重重一顫,身子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身子癱倒在床上,後背發涼。
「李廠長,沈專家沒有說錯,醫生說如果晚送你半個小時,你就會沒命。」李徹想到剛才沈一一對自己說過的話,李思琴有可能會真的會陷害沈專家,心裏衝動,直接脫口而出。
李思琴瞳孔猛縮,不可能。
李徹一直盯着李思琴的表情,在看到她眼裏快速閃過的害怕時,心裏已經知道了答案。
苦笑一下,他明知道不應該相信眼前的人,可是自己還是相信。
「李廠長,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李徹站起來,轉身出了病房,他再也不會被李思琴利用。
至於香皂廠,隨緣吧。
「顧修遠,師娘怎麼樣了?」和顧修遠出來,沈一一問道,師娘應該是最難受的。
「已經好很多了。」顧修遠扶着沈一一坐到車了,自己坐到她邊上,「已經查清楚了,師娘的廚房,是有人動了手腳。」
「這些人真可惡。」沈一一氣極,老師和師娘一輩子與人為善,這些人的心還真是黑。
顧修遠拍拍沈一一的肩膀,「別擔心,我已經給老師他們新安排了住處,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
「我們得儘快抓到作惡的人。」沈一一點點頭,想到剛才李思琴的表情,「這件事情一定與李思琴有關。」
「是,我剛去李思琴的家裏,她的房門,家裏,沒有一點外人破壞的痕迹,她應該與那些人認識。」
「到底誰會幫她呢?」
沈一一很是不解,二哥一直盯着李思琴,她沒有與任何可疑的人接觸。
顧修遠好笑,「你難道忘記了,監獄裏面還有一個。」
沈一一驚訝不已,他口中監獄裏面的那個人,就是孟錦年。
「他還有這個本事。」
顧修遠冷笑一下,他是沒有那個本事,不過有人有。
回到家裏,已經是下午四點鐘。
「老大,老二,想不想爸爸。」顧修遠走進家門,快步走到兩個孩子面前,一把將他們兩個抱起來,「又結實不少。」
「爸爸……」
「爸爸……」
兩個孩子反應過來,看到近在眼前熟悉的爸爸,緊緊地抱着顧修遠的脖子,叫起來,將顧修遠抱得死死的。
沈一一看到他們父子情深,摸摸自己的肚子,裏面傳來咕咕的叫聲。
今天中午沒有來得及吃午飯,現在回到家裏,感覺到很餓。
「一一,是不是餓了,我現在就去給你們做吃的。」顧媽聽到兒子回來,很開心,立馬向廚房走去。
「謝謝媽。」沈一一跟着顧媽走進廚房,去幫忙。
「這裏不用你幫忙,你去和修遠照看孩子。」兒子終於回來,顧媽推着沈一一出廚房,讓她與兒子好好聯絡感情。
沈一一好笑,自己和顧修遠已經是老夫老妻,根本不需要如此。
「孩子給我吧,你回屋洗洗吧。」沈一一走到顧修遠邊上,他身上還沾着一些臟物,對他說道。
「不用,等晚上再洗。」顧修遠抱着兩個孩子坐到沙發上,聽着他們拉着自己說話,眼神溫柔。
現在,他捨不得離開孩子。
沈一一好笑又無奈,去衛生間拿出一條潤濕的毛巾,遞給他,「擦擦臉和手,一會兒就要吃飯了。」
「謝謝。」顧修遠接過毛巾,快速往自己臉上一擦,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不少。
「來,一一,你們快點來吃飯。」顧媽親手為他們做好飯,招呼他們吃飯,看著兒子兩口就將碗裏的面吃完,「餓成這個樣子?」
「是呀,火車上面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顧修遠將碗遞給保姆,讓她再幫自己盛一碗。
顧媽聽到兒子的話,不由笑起來,「都坐火車了,還這麼挑食。」
「沒有辦法,媽做的飯太好吃了。」顧修遠笑着回答,眼睛一直往沈一一的身上看。
顧媽將他們小兩口的小動作看在眼裏,抿嘴笑着,在他們兩人吃過飯後,直接讓他們回房休息。
「你坐了幾天的火車,快點回房休息。」
顧修遠回房,兩個孩子屁顛屁顛地跟着,沈一一也只能跟上他們的腳步。
幫顧修遠找好衣服,讓他先去洗澡,兩個孩子吵着要一起去,顧修遠寵溺地帶着他們一起去。
沈一一空閑下來,鋪好床,想着師娘家裏發生的事情,李思琴的表情,再結合顧修遠的話,眼神凝重起來。
顧修遠說過,幫李思琴的那個人有可能是孟錦年。
如果真是孟錦年,他最恨的人應該就是自己吧。
想着沒完沒了的各種意外,沈一一心裏厭煩。
兩個孩子再大一些,他們就可以經常出門,如果孟錦年這個麻煩一直沒有辦法解決,她這實在沒有辦法放心。
沈一一心裏清楚,孟錦年如果想要報仇的話,他最想找的人就是自己。
現在他們已經動手,還不如這次直接將他們引出來,幫顧修遠找出躲在孟錦年身後的那個人。
顧修遠一定不會願意讓自己以身冒險,不過,沈一一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從空間裏面取出一把槍,樣子十分的小巧,做工精緻,比這個年代先進不少。
「我們回來了。」
房門突然被打開,沈一一立馬將手槍收進抽屜裏面。
顧修遠看到一一慌張的小動,眼神一閃,裝作無事一樣,抱着兩個孩子,將他們放到床上。
他們兩個小傢伙現在正在興頭上,還不會去睡覺。
「你們這麼快就洗好了。」沈一一笑着走近他們,坐到兩個旁邊,看着他們兩人纏着顧修遠,笑着。
或許這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顧修遠陪着兩個孩子整整玩了三個小時,才將他們兩人哄睡着。
「他們終於睡著了。」沈一一和顧修遠一起,將他們兩個放到他們的小床上,鬆了一口氣。
「他們現在正是好動的時候,有使不完的勁頭。」顧修遠拉着沈一一,坐到床上,伸手就要將她抱進自己懷裏。
「等一下。」
沈一一連儘快推開他,她已經從顧修遠的眼神裏面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東西。
「一一,我很想你。」顧修遠在沈一一即將要站起來的時候,直接抱住她的身子,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裏,聲音帶着蠱惑,「你有沒有想我?」
「當然想,不過,我現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要給你。」沈一一好笑推開他,深吸一口氣,臉的笑容變成了凝重。
見一一的面容嚴肅,顧修遠跟着站起來,看着沈一一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再從裏面拿出一把自己很熟悉的東西來。
「顧修遠,這個東西給你。」沈一一將手槍遞給顧修遠,看着他的眼睛道,「其實,我很早就想給你了,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自從上次顧修遠離開家以後,一直沒有他的消息,沈一一心裏無比的後悔。
每個晚上,她無時無刻地想,她為什麼不早點將手槍交給他,這樣,他的任務會多一些勝算。
顧修遠看着一一手中的東西,他很熟悉,但又不是那麼熟悉。
這把手槍與自己見過的手槍精緻許多,他最是了解機械,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把手槍的不同來。
「不用說,我們之間,不需要那麼多解釋。」顧修遠接過手槍,將它拿在手裏,無比的沉重。
它雖然是一把手槍,其實,它是一一對自己的坦城,是它對自己的信任。
與一一結婚幾年,他知道身邊的人心裏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
他不需要她向自己一五一十地告訴自己,只需要她相信自己就夠了。
「顧修遠,我希望你不管去哪裏,一定要帶上它。」沈一一眼睛紅了,顧修遠永遠都在為自己着想,上前一步,將顧修遠的手緊緊握住,「這樣,我才放心。」
「傻丫頭,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顧修遠將沈一一擁在懷裏,看來,自己這次出差,讓她擔心壞了。
「我不管,這個東西你一定要隨身帶在身上。」沈一一紅着眼睛,她再也不想經歷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
顧修遠親着沈一一的額頭,眼裏滿是愛意和寵溺,「好,聽你的,不管我去哪裏,我都會帶着它。」
沈一一仰起頭,對顧修遠笑起來,她相信顧修遠一定會保護自己。
京都的某處監獄裏。
都已經進入沉睡的房間,一個人突然坐起來,聲音還帶着嘶吼和求救。
「喊什麼喊,再敢喊一聲,老子打死你。」旁邊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很快,又傳來呼嚕聲。
孟錦年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聽着旁邊的呼嚕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豆大的汗珠順着他的額頭流下來,在黑夜裏閃着亮人的光芒。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孟錦年緊緊地抓着身下的單薄,帶着臭味的褥子,想到夢裏的場景,那個可怕的單人監獄,每天都面對非人的折磨,而折磨自己的那個人,讓他雙眼迸發出恨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