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一碗飯收買的嬌夫
肚子一陣叫，楚晴不再管滿眼震驚的兩人，兩口吃完碗裏本就沒多少的粥，然後去廚房洗碗。
柳江澈沒有變傻，柳淵明也沒有黑化，她雖然沒辦法改變兩人的過去，或許能改變兩人在原書中的悲慘的結局。
相對於楚晴，柳淵明兄弟兩人卻吃得異乎尋常地慢。
柳江澈把臉掩在大大的碗裏，一邊吞咽，一邊豆大的眼淚掉下。
“哥……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他真的好久沒吃過米飯了，賭鬼嫌棄他們是男孩，每天他們幹完繁重的農活后，只有一碗米水湯喝。
柳淵明看着碗裏被勺子舀進來大半的米飯，喉結滾動，沉默地吃了一口，沒有說話。
這邊，楚晴在廚房翻箱倒櫃，只在米缸里看到了一些粗糙的米粒。..
好家比我的臉還乾淨！
楚晴垂頭喪氣地坐在院子門口，一朝穿越成了貧困妻主，要養活包括自己在內的三個人，楚晴表示頭很大。
忽然間，她想到什麼，把手放在陽光下端詳。
手上的皮膚細膩而有光澤，是健康的暖白色，比之昨天的乾枯瘦弱好了不少，昨天還病入膏肓的身體，今天也舒服了不少。
只要她繼續喝空間裏的靈泉，再過個，身體就能恢復到健康狀態了。
她似乎有不少金手指，空間、靈泉、萬象圖鑑……
楚晴皺眉，想到昨天無意間看到的，柳淵明身上遍佈的各種傷痕。
可以在晚上做飯的時候悄悄給他加一滴靈液……
“妻主。”
柳淵明肩上扛着一把鋤頭，低頭看着她。
“淵明尚不知家裏的田地在哪，勞煩妻主帶路，淵明去將今日的農事做了。”
農田？
楚晴想了許久，才從原主的記憶里搜尋出家裏那幾畝田的影子。
伯良村原本是一大片荒地，朝廷為了對付流民，把這些地賣給他們，漸漸地，這裏竟變成了一個村子。
原主家選在山腳下，離村最遠的地方，開荒了兩畝田，父母雙方勤勞肯干，原本是村裡最富有的家庭，沒想到一場突如其來的流感奪取了二老的性命。
原主一身毛病，干不動農活，也沒有經商頭腦，不知道把田租出去，那田也漸漸荒廢了下來。
另一邊，柳淵明見楚晴仰頭看他，一臉迷茫的模樣，心裏有一股莫名的情緒流淌。
妻主年齡和他差不多，人卻嬌小瘦弱，和尋常高高壯壯的女子大不相同，站起來剛剛到他的胸膛，似乎只要他輕輕一摟，就能把她整個人抱進懷裏……
楚晴站起身，差一點撞到柳淵明的鼻子，這才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太近了，連忙後退了一步。
“走吧，我帶你們去看看。”
院子裏一陣風起，柳淵明看着走在前面帶路的楚晴，有些愣怔。
他剛才……是想做什麼？
“哎喲！”
柳江澈“吭哧吭哧”地扛着一把小鋤頭，腳下一滑，差點摔倒，柳淵明眼疾手快扶住。
柳江澈順着柳淵明的手臂坐在他懷裏，抬頭疑惑的道：“哥哥，你的臉怎麼紅紅的？很熱嗎？”
柳淵明下意識看了楚晴一眼，見她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鬆了一口氣。
“嗯，是有點熱。”
太陽像一個不停旋轉着，穿着金色衣裙的少女，裙邊漾起的餘波柔柔的灑向大地，經過一個冬季的蘊藏，小草早迫不及待地從地底下鑽出來，以破竹之勢佔領山野，入眼皆是蔥嫩的春意。
然而，楚晴看田地里滿滿的綠草，心情複雜，第一次這麼深刻地理解那句詩——草盛豆苗稀。
“妻主，您在一旁休息，我和小澈來就行了。”
柳淵明看着整個人呆住的楚晴，眼裏似乎有一絲笑意，帶着柳江澈下田拔草。
初春的泥土硬得很，一大一小整理了一炷香的時間，連一畝田的四分之一都沒理清。
楚晴嘆氣，從打擊中回神，跳下田埂，奪走柳淵明手中的鋤頭：“我們輪流來，現在你們兩先去休息。”
柳淵明微愣，人已經被楚晴推到旁邊去。
“毛主席說過，勞動的人民最光榮！”
楚晴默念着，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一鋤頭挖了下去！
意料之外，楚晴的身體雖說還沒完全恢復，但是比起柳淵明來說，速度顯然快了許多。
楚晴眼睛亮了亮，這就是女人的“天生神力？”
到晌午時，楚晴已經把兩畝田裏的雜草都剷除，並且翻好了土。
她杵着鋤頭喘口氣，喉嚨乾渴難耐，一碗水適時出現。
柳淵明看着楚晴幾口把水喝盡，眼底有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疼惜。
楚晴雖說要輪流幹活，但自她把鋤頭接過去后，就再沒放下過。
午飯和早上的沒什麼不同，只是多了道野菜，是柳淵明和柳江澈找的，沒有油，只簡單用鹽煮過一遍。
楚晴依舊把碗裏滿滿的飯分了出去。
柳淵明和柳江澈不可能立刻相信她，沒關係，她可以慢慢來。
野菜的味道又苦又咸，楚晴吃了一口就沒再吃了，柳淵明和柳江澈卻彷彿是什麼人間美味，吃的津津有味。
楚晴嘆氣。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個現代主清淡飲食的人，此時此刻會那麼想念那些大魚大肉！
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楚晴快速解決掉午飯後，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
清理好田地后自然是插秧，但是楚晴一不會插秧，二沒有秧苗。
秧苗都是農民提前培育好的，哪還會還會有多餘的。
“妻主在想什麼？”
楚晴抬眸，柳淵明已經洗好了碗，在她對面坐下。
楚晴破罐子破摔：“再不插秧就晚了，可是我不會，而且也沒有秧苗。”
還不等柳淵明回答，小心翼翼挨着楚晴坐下的柳江澈小聲道：“哥哥和我都會插秧呀！”
楚晴驚了，有些心疼，柳江澈才四歲就會插秧了？他們以前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啊。
柳淵明點點頭，隨即皺眉道：“只是這秧苗……”
楚晴卻彎了嘴角，冷笑道：“借出去的東西，是時候該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