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西山幽息一族
懷裏的雪糰子方才還扭扭捏捏的亂動,鄭邪的右手輕挪,在腦袋到背上一把順毛,馬上是乖巧的一動不動。
似乎很享受抱着自己人的動作。
白虎本就不是一般的動物,這是被西夏人奉為瑞獸的吉兆。
都是以兇悍神秘,神聖不可輕犯作為象徵的,強大的力量碾壓是人力所不及的。
至此,一般人就算是內心信仰白虎,也只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更遑論如鄭邪這般將幼虎作為戲耍寵物般對待了。
作為瞿裕王前最得寵妃子,鶯兒似是也是知曉白虎的。
只是這般想着,白衣女子在鶯兒的臉上見到的卻不是普通人見到的白虎后的驚詫之感。
那眼中流露的近似瘋狂的迷戀和憧憬,是道不盡的萬千絮語。
漂亮的眉頭輕皺,事情似乎並不簡單。
只是不知她知不知曉。
白衣女子的視線又落在了起身站在一旁的鄭邪身上。
白虎在她的撫摸下,安心的睡去了,還時不時的打着鼾,似乎睡得很香。
山間的風卷着經年未散的霧氣和寒意從窗外絲絲的滲進來,帘布角打在窗柩上呼呼作響。
“聽聞,西山幽息一族,世代駐守西山一族,從不入世,遠離人煙,此族世代侍奉獸神,有着獨有的圖騰信仰。”
“偏巧了,這個獸神就是我此刻手中的這個小東西。”
“也是不知,是運氣或是人為。”
鄭邪說話間,手中的動作更加的輕緩,在白虎的身上遊走,在白虎感受來,是鄭邪對它的愛撫,但是在鶯兒看來卻是另一番事了。
那隻看似柔若無骨的手似掐着命運的喉嚨,讓鶯兒的心都跟着一顫一顫的,極具威脅的力道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她低聲下氣的問道,聲音帶著剋制不住的無奈和惱怒:“你如何知曉的?究竟想要如何?”
聽到此刻的鶯兒,便是再猜不透鄭邪的用意和話中知音,怕是也白白過了這些年的世態炎涼。
微紅的微光在的手中逝去。
鶯兒面前的紅衣女子轉眼間成了一位鮮衣怒馬,貌比潘安的紅衣少年。
雖然人已變,鶯兒很清楚的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但是鶯兒很清楚的看見鄭邪方才的動作,極其繁雜卻有着的獨到之處的結印,若無的本族人親傳相授必定無法學會的幽息之族的秘術。
“這是···族長爺爺的幻影術。”
“你如何習得?”
“難道···他還活着?”
鶯兒說起,言語中透着慶幸的喜悅,是驚喜,也是的希冀。
可是這抹希冀在下一秒便被眼前的人所打破。
柔順的青絲隨着鄭邪左右擺動的頭慢慢的輕晃着,搖頭是什麼意思?
是不在了嗎?
原來沒有希望便沒有失望,是真的。
鶯兒以為這麼多年難得會有一則好消息,卻也是得到了故人已逝。
“發生了什麼?族長爺爺居然捨得將我族秘術傳授給你?”
鶯兒此刻倒是沒有方才那般的敵對之意,許是因為眼前的人也是族長爺爺所信任之人。
與那個除了自己再無一個族人的幽息族唯有聯繫的人。
鄭邪默然站了一會兒,似是在回憶,紅唇輕啟,翕動間慢慢傾吐:“兩年前,我曾途徑西山,誤入了西山一處峽谷,我偶然發現此處有結界,便破了進去。”
“在那裏,我遇見了一個老者,名——幽鶴。”
“是他,是他,是族長爺爺,他發生了什麼?”
但是鄭邪可不是個喜歡沒事跟別人講故事的人,也沒那個耐性。
眼皮輕抬,看了看鶯兒,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黃皮紙的東西,扔給了鶯兒,便沒再多說。
鶯兒瞭然於心,手上動作似是想看又不敢看的輕慢,緩緩攤開細讀。
這邊的鶯兒看着手中的筆書。
白衣女子望着方才的一幕,沒有多言,緩步走上前,來到了鄭邪的身邊,鄭邪身後的戚禾凝視着步履裊裊的白衣女子,雖沒有出聲制止,但是她總感覺這個人給她一種不妙的感覺。
帶着一絲不可忽視的警惕望着白衣女子。
反倒是鄭邪,似乎從一開始便對白衣女子的存在很是習慣,失去了她一貫對待陌生人的生疏和冷漠。
只見白色水袖輕抬,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用油布紙細細包裹着的東西,細白的手指隨意的抽拉了兩下,繩結散開,露出了裏面顆顆晶瑩剔透,翻着光澤的梅子糖。
“吃嗎?”白衣女子的聲音柔而輕,帶着獨有的軟糯之音。
對待鄭邪的態度,就像是在哄一個心尖兒上的人吃糖般的溫柔綿長,生怕她不高興,生怕她不理人。
與白日裏的那種溫柔又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白日裏的溫柔總帶着公式的假意和隨意,而此刻卻是發自內心的真誠和歡喜。
知道真相的青衣女子在後面卻是看得下巴要掉,要知道自家館主何時曾這般溫柔細緻的對待過什麼人。
便是有那也是一張面具,而此刻她臉上的真實是青衣這麼多年來寥寥所見的幾次之一。
可見此人在館主心中可見一斑。
只是才見一面,便如遇知己般如此托心交付,館主何時如江湖兒女般豪爽了。
而鄭邪卻是顯然不知道青衣女子肚子裏的這些個花花腸子彎彎繞。
望見花一樣笑得溫柔燦爛的臉在自己的面前,兩手還捧着看上去便十分美味的梅子糖,怎麼拒絕的話也說不出來。
好像她遞給她,她便吃,是很順其自然,理所當然的事。
鄭邪隨着白衣女子的話音,拿了一個放進嘴裏。
甜中發著梅子獨有的酸意,融洽的恰到好處。
鄭邪的眉頭都無比的舒展開來。
可見的這些吃食確實很對鄭邪的胃口。
但是在一旁看着的戚禾,卻慢慢的皺起了眉頭,這個女子對鄭邪的口味和喜好怎麼會如此如數家珍的了解。
便是鄭邪也是絲毫沒有懷疑的跡象。
看着望着鄭邪享受表情,不由笑得眯起眼睛的白衣女子。
戚禾站直的身體微微綳起。
戚禾想:這個人確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