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天下之大,唯吃最大
寂靜的走廊,伴隨着的山中時而傳來的狼嚎,浸透着詭秘的氣氛。
屋子裏的迷香還未散去,鶯兒主人姿態走進去,摘下了帷帽的遮擋,望着女子的姣好的容顏露出嫉妒的神情。..
手指動了動,心中的邪惡讓她想要毀了這張臉。
指尖撫上自己的臉頰,目光中流露出的是厭惡和痛恨,那隻手逐漸鋒利,妄想撕扯開面上的假皮。
只是須臾的瘋狂后,那那張臉依舊是完好無損,剛才瘋癲的人似乎也清醒理智了下來。
阿牛體格龐大,雖然迷藥的藥效強勁,但是他還是刻意放緩腳步。
這間房子有兩張床,一面朝西,一面朝東。
白衣女子睡在西面的床,青紗女子應是在東面。
阿牛便是向著東面走去,中間路過的茶水桌,上面的杯盞和水壺都沒有人使用過的樣子,上面覆著淡淡的一層灰。
黑褐色的木凳老老實實的呆在原地。
阿牛的視線穿過中間一層薄紗簾帳,透進裏間的床上,掃過一遍的木柜上,看不見隨行之物的存在。
會不會是在床上?
阿牛想着的便準備的拉開了那層簾帳,雖然白日裏的女子看着厲害極了,但是鶯兒高價買入的迷藥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都沒法抵抗的,照樣爛成一攤泥。
本意外拉開那層布之後,會看到意料之中的那個人。
可是沒有,全然乾淨整潔到還有落灰的床上,被褥整整齊齊的疊放在一側,絲毫沒有人氣的樣子。
“怎麼,在找我?”一個聽起來脾氣就不太好的女聲響起。
鬼魅般的聲音從阿牛背對着的窗戶那兒傳來,他緩緩的轉身,定睛一看,只見那個一身青衣的女子俏生生的半支座在窗檐。
未合起的窗戶,正嗖嗖的往屋內灌着冷氣。
女子手指輕抬,一顆像是核桃大小的東西直直的衝著的阿牛的眉心射來,躲閃不及之間,被一擊即中,直直的倒了下去。
這邊的聲響吸引了那邊鶯兒的注意力。
那雙眼睛死死望着白衣女子的面容的同時,被身後的響動驚了一跳,空氣驟冷,忽然轉身便見女子從窗外進來。
鶯兒雙瞳放大,不是因為這個人被迷暈而感到意外。
而是因為她是從外面窗外飛進來的,鶯兒很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是多麼的恐怖。
驛站是建在山崖和叢林邊上的,面朝大道,但背靠崖壁,也就是說窗外的世界是一望無盡的深深懸崖,終年被雲霧所掩蓋充斥。
青衣女子居然可以在終年光滑如絲的崖壁上來去自如,藏在房檐上毫無聲息,可謂是真正的不一般。
鶯兒藏在腰間的匕首在黑夜中閃過寒光,雙眼緊盯着那道青色身影。
將手中的匕首置於鶯兒的脖頸處。
“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聲音的起伏波動使得鶯兒握着匕首的手變得飄忽不定。
在細白的肌膚上來回刮擦,居然滲出了一絲血痕。
青衣女子雙眼時刻不離床上的那個人,待看見女子受傷后,眼睛裏噴涌而出的怒意怎麼也無法掩藏。
白衣女子緩緩醒來,清醒的意識很快便認清目前的情況。
“你未曾被欺辱。”
“而是在演戲。”
“哈哈哈哈哈哈~”
“蠢貨,現在才知道嗎?”鶯兒聲音有些尖銳。
白衣女子眼神冷了冷,隨即淡然一笑。
青衣女子望着這邊的動靜,腳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偷摸着接近。
白衣拖地,綢布之下那隻手正在摸索着袖口處,一根尖細形狀的物件在衣服下顯露形態。
白衣給予青衣女子一個眼神,帶着自信和把握。
手中剛起,卻見脖子上的匕首忽然一聲脆響,彈震不斷,發出脆裂的聲響,身後的女子口中驚呼,一聲厲喊。
“啊!”
便見自己的腰間附上一隻細軟的玉手,那隻手美而有力,帶着白衣女子轉了個身便回到了身,便來到了幾丈之外。
白衣女子的視線順着那隻手上移,看見了鮮紅純正的紅衣,便猜到了來人。
竟是白日裏未曾出聲過的紅衣女子——鄭邪。
鄭邪的解決完那邊,便知這邊要出事,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來看一看,誰知一來便見到眼前的一幕。
便不多思考將人救了下來。
“啪”!
伴隨着女人聲音的叫喊,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的聲音響起。
一顆光滑無稜角的褐色鵝卵石大剌剌的躺在碎片之間,那便是從鄭邪手中飛出擊中女子手腕和匕首的物件。
青衣女子一見自家館主被人救下,便飛身上前從鄭邪的手中的拉回了白衣女子。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停~我一不缺奴婢,而不需要人以身相許,至此無需言謝。”鄭邪的語氣有些冷漠。
白衣女子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鄭邪說去。
幾句話引起了白衣女子的逗趣。
“呵呵呵~”便清脆銀鈴般笑了起來。
白衣女子掩面而笑,似有萬般風姿。
“放心,我一不服侍你,二不以身相許。”
“我這兒有些桃兒蜜,是我們那兒特有的點心,外人嘗不到,若姑娘不嫌棄,還望姑娘收下。”
鄭邪一聽是吃的,便覺得這人上道。
送什麼都不如送吃食來讓她順意。
只是這桃兒蜜是什麼美食,她怎麼從未聽過?
“甚合我意,天下之大,唯吃最大,委屈誰都不能委屈我的胃,不是嗎?”鄭邪難得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說道。
只是白衣女子聽見這話時手卻微微一僵,不知是觸動了她什麼。
白衣女子忽而抬頭看向紅衣女子——鄭邪。
她妄想透過那層銀色雕花面具看向裏面那層被人遮住的容顏,她想深深的記下眼前人的眼睛,是否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一致。
紅衣!
愛吃!
冷漠!
難道是···她···
“都給我閉嘴!”鶯兒的聲音從不遠處的牆邊傳來。
原來兩人在這裏你來我往的玩客套的時候,全然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全然沒有將她放在眼裏。
縱是一旁的青衣女子也是忍笑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