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作孽
林要知道這個女人在發泄情緒,發泄那因為母親受了重傷而積蓄起來的情緒。
他現在是什麼身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女人找到了發泄情緒的理由。
他是道士,那肯定是騙子,就該挨打。
當然,林要估計這個女人平日裏的生活中多半也是那種無理取鬧刁蠻任性的性格。
女人劈頭蓋臉一頓痛罵,周圍的人也義憤填膺,恨不得當場打他一頓。
“滾,離我媽遠點!”
抓住林要肩膀的司機猛然用力,但是林要卻像是一塊石頭一樣穩穩地站在原地。
司機不信邪不信邪,加大了力氣,額頭都冒出來了青筋,但是林要就像是紮根的巨石一樣絲毫不動。
只見林要抖了抖身子,司機一下子就被甩到地上。
林要深深的看了一眼女人,又看了看上氣不接下氣的老人。
笑了。
“祝你媽早日康復。”
說完,林要推開圍觀的人,走了。
司機罵罵咧咧的爬了起來,指着林要離開的方向破口大罵。
“行了別罵了,你看看咱媽,是不是好一些了?”
女人發泄完了情緒,終於有心思關心她媽了。
司機回過頭,確實看到老人的臉色比剛才好了一點。
這時候那個小巫女身體搖搖晃晃起來,那個紙人也跟着搖晃起來。
沒搖晃兩下,紙人倒在了地上,巫女也倒在了一旁,靠着花台。
但是沒人注意到她,都看老人去了。
司機和女人也跟着來到了醫院。
不多時,急救室的大門打開了。
女人急忙上前拉住醫生的手臂搖晃起來:
“醫生,我媽怎樣了?”
醫生面露難色,不過還是帶着遺憾的口氣說道:
“非常抱歉,我們儘力了。”
女人骨頭像是軟了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司機也被這個消息震驚得站不穩腳。
“怎麼,怎麼可能?”
那個醫生看着司機,帶着遺憾得口吻說道:
“我們搶救的時候發現老人得胸口的骨頭被拉正了,但是只有少部分被拉正了,非常奇怪。”
“如果壓迫老人胸口的全部骨頭被拉正的話,老人是能夠堅持到搶救的,很可惜。”
醫生也覺得非常可惜,明明是可以被救活的生命,就這麼沒了。
“拉正?難道是那個小姑娘?”
女人下意識就想到了那個醫生。
“對,有個小姑娘說她是醫院的,肯定是她做的,那個殺千刀的啊,怎麼不做完啊,要是她全部拉正了我媽就不會死了!”
女人趴在地上大聲痛哭起來,周圍人眉毛都忍不住皺起來,卻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死了媽。
“李姐?那個老人搶救過來了嗎?”
這時候一個小護士抱着一份報告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女人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護士正是那個車禍現場的小姑娘。
“你!是你!你害死了我媽!”
女人一把抓住了小護士的腿,將她嚇了一大跳。
“什麼?不是,那個老人是車禍,不是我!”
小姑娘明顯慌了,第一天來上班的她還沒遇到各種離譜的醫患事件。
“就是你,要不是你只救了我媽一半,我媽就不會死了,是你害死了她!”
小姑娘傻眼了。
“不,不是,我根本沒有碰到你媽媽呀,我說了最好不要動她的,現場還有人錄像呢!不是我!”
“除了你還有誰!就是你!”
這時候小姑娘忽然想起來了,急忙解釋道:
“那個小道士,那個小道士他碰了你的媽媽,對,你還打斷了他!”
女人愣住了,她慢慢回憶起來當時的場景。
她看到那個小道士雙手放在自己的媽身上,就一巴掌打過去了,然後還一直對他拳打腳踢……
司機此刻也回憶起來了,他的呼吸急促起來,眼睛充血,看起來十分駭人。
“醫生,你說,如果那個人將我媽的骨頭拉正,就可以堅持到急救?”
醫生點了點頭,好奇地看着這一對夫妻。
“也就是說,我老婆一巴掌把我媽命打沒了?”
她想起來那個道士給自己媽治療的場景,如果不是自己老婆插手打他,那個道士就能夠完成治療。
自己的媽,也就不用死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直接昏了過去,女人躺在地上發出了癲狂似的笑聲。
“保安,將他們送到精神科去看看,他們的行為有些反常!”
門口的保安連忙過來,將這一對夫婦帶了下去。
小護士在原地唏噓不已。
與此同時,林要正前往那個別墅區,大概用不分鐘就到了。
只不過他還沒走兩步那個穿着巫女服的人急忙跟了上來,走在他身邊。
“什麼事?”
林要現在心情很差,他也不想和這個外國人有什麼交集,只想趕快掙到這筆錢然後去買玉石。
“你好……你很厲害。”
“我是神宮代月,日之國人,淺見神社的巫女。”
這位巫女似乎沒有看出來林要的神色,說著一口標準的炎國話,除了有些慢基本上和炎國人沒有什麼差距。
林要看見他這麼有禮貌也不好意思不搭理他,只好說道:
“林要,炎國人,是個散修,算是個道士吧。”
“林君?”
“謝謝,不要加君。”
“林哥哥?”
“我們很熟嗎?”
“林大哥?”
林要無奈停了下來,看着滿臉無辜的小姑娘,拿出桃木劍敲了敲她的腦袋:
“沒人告訴你不要和陌生人親近嗎?”
這個巫女表現出來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女孩的樣子。
林要有九種手段將她拐走,九種!
“嘿嘿……”
“我第一次出神社,第一次出國,第一次來這裏。”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像是山裏的泉水,風裏的花香,我喜歡這個味道。”
身為修真者,身上會散發出自然的氣息,也就是天人合一的氣息,林要現在修為太低,並不能控制這股氣息。
林要重新打量了一次這個女孩。
她沒有說謊,或者說,她似乎不會說謊。
“你朋友呢?父母呢?你別告訴我你是一個人出來的?”
巫女指了指林要的身後:
“我跟着他一起來的。”
林要回過頭,只見一個帶着高帽子,一身奇怪的白衣,下面穿着大燈籠褲子的人急匆匆朝着他們跑過來。
這誇張的服裝當真是吸引眼球。
“代月!你怎麼跑那邊去了,離那個男人遠一點,你怎麼能和炎國人走這麼近!”
林要皺了皺眉頭,這傢伙說的是日之國的語言,他聽不懂,但是語氣中的憎惡和那股莫名的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他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