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陸承澤的疑惑
第8章陸承澤的疑惑
陸承澤看着捏着手指站在他面前的小媳婦,幾年不見,她已經褪去了原先的青澀和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甜美和成熟,那頭剛結婚時半長的黑髮,如今已經快及腰了,正被她綁成一股辮子垂在胸前,臉上緊張多於眷戀,大大的眼睛甚至都不敢跟自己對視……
她真的變了,變得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這是陸承澤從之前傳來家裏的消息,再到他親眼看見顏雲歌和婆婆那種盛氣凌人的對決時,他心裏得出的結論,如今近距離看着顏雲歌,他的這個想法更明確了。
但是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以前的顏雲歌,那她會是誰?以前的她又去哪裏了?
陸承澤不動聲色地掩飾起眼裏的疑慮,朝顏雲歌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媳婦,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們娘倆。”
顏雲歌瞅見陸承澤這幅親密的樣子,盡量不讓自己露出陌生和茫然,走過去,乖乖坐在床邊,羞澀微笑。
陸承澤的視線從顏雲歌的身上,看向坐在床中間的大寶,說道:“這幾年,媳婦,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也沒做什麼。”顏雲歌擺擺手,辛苦養大孩子的人是原主,她也跟陸承澤一樣,享受了現成的勞動成果,“有件事我得你說一下,我們之所以會搬來這裏,是因為和爸媽他們分家了,不過是分家協議還沒寫,等着你回來再說。”
陸承澤點點頭,握住顏雲歌的手,深情款款地說:“這些事我都聽說了,委屈你了,你放心,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你就安心在家帶孩子。”
顏雲歌:“……”
她怎麼有些跟不上節奏?
記憶中的陸承澤不是這種柔情的暖男款啊!
而且,原主和陸承澤之間其實沒太多的男女感情,那夫妻之情就更別說了,兩個人結婚後就兩地分居了,難道陸承澤在外面幾年,思鄉情切連帶把自己媳婦一起愛上了?
還是說,因為原主給他生了個兒子?
是了,這個倒是很有可能。
畢竟現在時代,重男輕女現象很嚴重,大寶現在是陸承澤唯一的兒子,他現在這種態度也在常理之中。
陸承澤就跟沒看見顏雲歌驚疑不定的神色般,從兜里掏出一沓大團結,“這是我退役下來后,發的撫恤金,你收好。”
顏雲歌一看,好傢夥!厚厚一沓,至少有好幾十張,難怪剛才陸承澤會說讓她安心在家帶孩子,敢情他哪怕腿暫時不能走路,也有能力養老婆孩子。
她剛才已經用自己微弱的精神異能探過陸承澤的斷腿,發現陸承澤的斷腿情況雖然看着挺嚴重,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治癒的可能。
只不過以當前的醫療條件,哪怕治好了,走路也會受影響……
但,若是她用空間的靈泉水加上精神異能調養,不出半個月,就可以讓陸承澤的腿原好如初。
不過,她還要再觀察觀察陸承澤才行。
“這麼多錢都給我嗎?爸媽那邊要不要……”顏雲歌沒馬上接過來,問道。
“不用,這錢你都拿着,等明兒去請大隊長過來,我們再把這個家,好好分了。”陸承澤對於他爸媽這樣的做法半點不覺奇怪,當初家裏條件苦,明明可以兩個兒子都去報名參軍,但他爸媽卻只死活不讓弟弟去……明明家裏窮的叮噹響,他們兄弟兩個說親的時候,卻只是想着弟弟……
為人父母的偏心偏到這個份上,所以不管他爸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他都不覺得奇怪。
好在,當初因為一場意外,讓他遇見顏雲歌,雖然那時候他對她沒什麼感情,但處在那種情況下,是個男人都要負責到底。
“那好吧。”顏雲歌聽陸承澤這麼說,才把錢接過來,放去衣櫃抽屜的最裏面。
背後的視線實在太有侵略性,顏雲歌放好了錢,轉身對陸承澤笑了笑,就往外走,“我今天剛從鎮上回來,買了點肉,我去做飯,你陪着大寶在床上玩會兒。”
陸承澤也不急於一時找答案,聽話地老實靠在床上和兒子培養感情。
來到灶間的顏雲歌捂住心口,暗罵自己不爭氣,“不就是長得好看點,說話溫柔點嗎?你小鹿亂撞什麼呢?”
顏狗屬性再次作祟,顏雲歌緩了半天才平復下心情,開始燒火燒鍋。
這些鍋具都是她從空間裏拿出來的舊鍋,是她上輩子在末世夜宿野外的時候用的,舊得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拿出來用剛剛好,就算別人看見了,也不會引起注意。
這個時候大家吃的主食一般都是高粱面、豆面、糙米這種的,白面和大米都是條件好的人家才捨得吃,其他家裏一年也吃不上幾回,炒菜用的油大多數都是豬油,她也入鄉隨俗,從空間裏挖出一大勺的豬肉,開始做飯。
她今天去鎮上買了幾根白蘿蔔,中午打算做個涼拌蘿蔔絲,再用把豬肉剁成肉醬,做個蘿蔔丸子湯,主食這次做的是糙米飯,顏雲歌不敢直接做大米飯,怕孩子吃不了,又給孩子弄了個燉蛋。
灶房離卧室不遠,鍋里的香味很快就飄了進去,大寶聳着小鼻子,仰着腦袋奶聲奶氣跟陸承澤說:“爸爸,肉肉、香香。”
陸承澤把孩子抱起來,笑着問:“大寶喜歡吃肉肉嗎?”
“喜歡。”大寶這麼小的孩子,還不懂什麼叫告狀,“爺奶不給,大寶沒有。”
陸承澤的眸色微閃,他抱着大寶從床上挪下去,把孩子放在地上,“以後大寶想吃什麼都告訴爸爸,爸爸都給你買。”
大寶頓時什麼憂桑都沒有了,大聲歡呼:“好!”
父子倆這邊的動靜被顏雲歌聽見了,她走過來,將大寶抱起,“你腿還傷着呢,別亂走動,飯馬上就好了,一會我把飯菜端過來,我們在這吃。”
“行。”陸承澤看着顏雲歌一邊臉上沾着的黑灰,伸出食指,輕輕地颳了刮。
顏雲歌好不容易平復的羞澀,瞬間又爬上了臉頰,扭捏半天,說了句:“孩子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