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寡婦難嫁
且說廖家這邊,廖家夫婦一大早就去擺攤了。
小劉氏就有點按捺不住了。
終究是有血緣關係,劉氏很快就忘了和小劉氏的不愉快。
劉氏私下裏和小劉氏透露過,要送柳文玉回去。
所以小劉氏在廖家對柳文玉的惡意已經升級到明面上。
什麼臟活累活都給柳文玉。
柳文玉還不知道廖家對她未來的安排,仍舊謹言慎行,做好一個媳婦的本分。
日頭正好,柳文玉整理了一下屋子裏的被褥,她準備洗洗晒晒。
一直在屋裏的小劉氏看着柳文玉洗衣服的架勢,她準備故伎重施。
她隨口問了一句在窗邊嗑瓜子的丈夫,“有臟衣服沒,我給你洗洗。”
廖正練當場脫下自己的褲子,把它丟給小劉氏,然後道:“給我拿條新的來。”
“慣的你”,小劉氏對於丈夫的行為沒有認為不對,她去衣櫃裏翻了一條新的白色褻褲,然後遞給廖正練。
廖正練赤裸着下半身,接過小劉氏遞過來的衣服,交代道:“洗乾淨點。”
“行,知道了。”..
隨後小劉氏回房屋裏頭,又找出一堆臟衣服。
她扭着腰出屋,把臟衣服都扔到柳文玉身旁的澡盆里。
柳文玉看到裏頭竟然有大哥的褻褲,她一下子就惱了。
她拿起一根洗衣服的棍子挑起廖正練的褻褲,用力的丟在地上。
作為寡婦,她本就經不起流言蜚語,大嫂還這般作踐她。
大哥的褻褲是何等私密的衣物,大嫂已經不是懶,而是無恥,是沒臉沒皮。
見她敢反抗自己,小劉氏拿起院裏的竹竿,朝着柳文玉的方向捅過去。
柳文玉不察,被竹竿推倒在地,旁邊的水盆也被她打翻在地。
她渾身濕漉漉的,狼狽極了。
偏偏小劉氏還不過癮,雙手抄着竹竿,就朝柳文玉身上用力鞭笞。
腰上挨了小劉氏幾棍子后,柳文玉一把抓住即將落在自己腦袋上的竹竿。
她躺在地上用盡全力一扯,小劉氏來不及鬆手,被她扯倒。
小劉氏本就有點肥胖,雙膝重重着地,雙手也在地上狠狠摩擦。
小劉氏眼淚瞬間就飆出來了,現在她躺在地上都不能動彈,快要痛死了。
柳文玉迅速起身坐在小劉氏的身上,抄起洗衣棍用力的打小劉氏的頭。
無論小劉氏怎麼哀嚎和祈求,柳文玉都無動於衷。
誰能想到這是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的柳文玉,此刻她已經陷入了報復的瘋狂。
一直在屋裏頭看熱鬧的廖正練,見柳文玉已經入了魔障,他立馬一瘸一拐的跑出來。
“弟妹,弟妹,你看看你在做什麼?你是想把她打死嗎,你用後半生吃牢飯,你就開心了是不是。”
柳文玉清醒過來,手上的棍子掉落在地上,她呆愣愣地說了一句:“我爹說,誰欺負我,就弄死誰,他會給我善後的。”
看她清麗的面容梨花帶雨,瞬間廖正練的臉散去了整日掛着的陰鷙。
他生怕柳文玉再受到驚嚇,輕聲安撫:“柳子安先生兩年前就去世了,他沒法給你善後,不過我可以。”
“你先起來,然後回屋裏換身乾衣裳,我來處理。”
柳文玉沒有回他的話,起身後,靜靜地回了屋裏。
柳文玉的衣角消失在門后,廖正練轉身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小劉氏。
他沒有管自己疼暈過去的妻子,而是拿起木桶去井邊打水。
雖然他腿腳不便,但是他雙手麻利。
就把柳文玉的被褥沖洗乾淨。
他把柳文玉的被單擰乾后,用力甩直,然後晾在竹竿上。
然而他並沒有離開,而是拿起被單的一角,放在自己的鼻翼下,仔細嗅探。
“好香,是她身上的味道嗎?”
這一幕落在柳文玉的眼裏,卻震碎了她的三觀。
大哥…他……是不是……
她出門的腳,不知道是應該往前邁制止他,還是應該往後退當做沒看見。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廖正練眼角的餘光看見了她。
他笑的肆無忌憚,根本不怕柳文玉知道他的灰暗心思。
多年以來,他一直心裏壓抑着對她的情感。
現在弟弟死了,他恨不得她快點知道。
他怎麼能對自己有這種心思。
柳文玉被嚇得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顫抖着雙手把門關上。
她嘴裏不斷念叨。
“朝廷鼓勵寡婦再嫁,我只要找到一戶好人家再嫁就好了。”
可事情哪有她想的這麼容易!
但是她的命定之人倒是回來了。
看着柳文玉驚慌失措的模樣,廖正清才不管這些。
不怪他這麼迷戀柳文玉,全因為廖正清兩年前的橫刀奪妻。
最初小劉氏相中的是廖正清這個讀書人,而廖康想把他和柳文玉撮成一對。
可廖正清無意中窺見了柳文玉的美貌,覺得哥哥這個泥腿子配不上柳氏。
廖康把廖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廖正清身上,自然是對他百依百順。
如果他不喜歡柳氏,讓給弟弟也不是不可以。
可偏偏他很喜歡她,很早就把她自己的心上,一直把柳氏當做自己的妻子。
奪妻之仇,焉能不報。
朝廷徵兵,廖家人理所應當的填了他的名字和戶籍。
他唯一一次故意使了壞,摔斷自己的腿。
父親年紀大去不了,他也不用去了。
這個事情就落在了廖正清的頭上。
不去是死罪,去了還能有一半的生還機會。
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最終如他所願,廖正清去了。
廖正清是個什麼德行,他一清二楚。
別說廖正清在戰場當了逃兵,就是廖正清有膽子通姦叛國,他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