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兩面三刀的狠辣貨
且說廖家的茶水攤這邊,廖家夫婦忙的不可開交,今日來飲茶的客人格外地多。
廖康抽空把劉氏拉到一邊,指了指正在爐火旁燒火的柳文玉。
劉氏點點頭,輕聲說:“交給我”,然後扶着腰來到茶水攤後邊。
聽見劉氏來了,柳文玉喊了一聲“婆婆”,然後轉身繼續燒火。
真是個沒眼力見的,沒瞧見她扶着腰嗎?
劉氏翻了個白眼,吊著嗓子說:“我真是不服老都不行了,整日彎腰端茶倒水腰疼的慌,文玉,我來燒火坐着緩一下。”
也不管柳文玉答不答應,她一手推開柳文玉,把凳子霸住。
看柳文玉獃獃地站在原地,她不高興地說:“你還不快去前面幫忙,你公公在前面都要累暈了。”..
原來如此。
燒火不僅累還熱,劉氏平日最愛乾淨,燒火這種事都是她這個兒媳婦做的,她不在就是公公做的。
柳文玉心裏非常抗拒去前面,她一刻也沒忘記自己是個寡婦,但婆婆和公公好似根本不在意她和外男接觸。
他們越是不在意,她心裏就越慌,彷彿下一刻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劉氏見她還犟在原地,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說:“你已經死了丈夫,你想想方圓十里的寡婦都是個什麼下場。你要是還想留在廖家,你就識趣點多做點事情,否則你直接滾蛋。”
婆婆的話讓柳文玉的心瞬間涼了,刷地,她臉色慘白,身體都僵住了。
寡婦的下場無非就是,由娘家接收回娘家重嫁。沒娘家接收的寡婦,又沒有孩子傍身的寡婦,很多都是被婆家被賣到下九流的窯子。
大盛的女人無法單獨立戶,法律規定沒有戶頭不能置辦田產和宅邸,父親已死,娘家她已經回不去了。
廖家大抵不會發賣自己,但是會不會拋棄她就說不定了。
她最終還是去了茶水攤招呼人。
傍晚時分,廖康借口要上茅房,轉身就去了旁邊的農戶家。
廖康和桃庄的二流子孫然趴在窗上,兩雙眼睛盯着茶水攤那道曼妙的身影。
“孫然,別看我家兒媳婦是個寡婦,但她還是個處,哎!都是我家正清耽誤了她。”
家裏為了不讓孫然上戰場,賣田賣女兒。可這樣孫然家裏也變得窮的叮噹響,導致他根本娶不上媳婦。
孫然做夢都想要一個女人,聽到柳文玉還是個處,他眼裏滿滿都是浴火。
火候夠了,就差一把大風。
廖康蠱惑道:“你要是有想法,我挺支持你的,總不能真的讓文玉日日獨守空房。”
沒想到他是個兩面三刀的狠辣貨,平時裝什麼老實好人。
孫然低頭掩飾自己眼裏的輕蔑,他才不管廖康肚子裏憋着什麼壞水,有這種好事,他怎麼能錯過。
劉氏看到孫家門口開了半扇門,她接收到廖康給她的信號。
此時柳文玉正在收拾桌子上的茶杯,看着柳文玉賢惠的模樣,想到她接下來的命運,劉氏心裏有點不忍,但很快她就把這點子不忍扔了。
“文玉,今天我回去拿飯吧!你公公馬上就要來了,你先忙着。”
不等柳文玉反應過來,彷彿後面追劉氏急匆匆走了。
半個時辰,劉氏和廖康都沒來。
田間裏的蛙鳴聲不斷,草叢裏的螢火蟲閃爍着熒光,四周漆黑一片。
柳文玉緊挨着桌子上的一豆火苗,每當有風,她總是小心翼翼地保護着燭光。
“噔噔噔~”,遠方傳來車輪滾動的聲音。
柳文玉立馬起身,渾身充滿了戒備和警惕。
車輪滾動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了,柳文玉提着的一顆心落了地。
突然!
“給我上杯茶!”
孫然的聲音就猶如黑暗裏索命的厲鬼,讓柳文玉後背毛骨悚然。
柳文玉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她轉過身對着孫然鎮定道:“客官請坐,熱茶在爐子上,您捎帶片刻。”
孫然的眼神就如那草地里黏膩的毒舌,柳文玉已經感覺到她自己即將面臨的危險。
她一直站在爐火旁,眼睛放在燒的火紅的炭火上。
而坐在茶攤上的孫然見柳文玉一直不出來,顯然沒有了耐心。
孫然的腳步聲一步一步朝她靠近,距之遙,她轉過身笑着問:“茶水還要等一等,你很着急嗎?”
被發現了!
孫然玩味地看着柳文玉,說道:“你看我像是來喝茶的嗎?”
輕浮浪子!
瞬間,兩人中間沖騰起大片熱騰騰的水汽。
中招的孫然抱頭痛嚎:“啊!……啊!…啊!”
柳文玉一把扔掉舀開水的瓢,迅速拿起地上的燒火棍,朝着回去的路跑。
孫然眼睛劇痛無比,他捂着眼睛惡毒的詛咒柳文玉,“毒婦!你不得好死!”
黑暗中匍匐在草地里的男人眼見事態不對,他立馬起身離開。
柳文玉沒跑多遠就遇見了歸來的劉氏,劉氏端着食盒,奇怪的問:“瞧你跑的滿頭大汗。怎麼了?”
她很想把剛才的事說出來,但……
再三思忖,她還是沒說。
可柳文玉不說,劉氏的心七上八下。
劉氏拿出手中的帕子遞給柳文玉,她說:“快擦擦汗。”
在月光的照耀下,劉氏老態橫生,惡意畢露。
可惜柳文玉不疑有他,接過帕子拭汗。
不到片刻,柳文玉軟倒在地。
失去意識前,她聽見了公公和婆婆爭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