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親兄弟相認
‘因為你哥哥長得很黑很瘦,他十歲就有八尺,所以大家都喊他黑爪喊習慣了,就是他的名字。
他身手和你爹一樣,最厲害的是有一手的好箭術。"
唯一能夠幫自己找到哥哥的人,大概只有綏哥了。
章炳誰都沒管,直接跑去了隔壁。
“砰砰砰”
開門的人正是李綏,他衣服系帶都還沒來得及系。
他的臉色不是太好,所以語氣很不善。
“幹什麼!”
章炳:.......
兩人大眼瞪小眼沒多久,李綏就側過身讓章炳進去。
內室,柳文玉慌慌張張整理好儀容后,推門而出,她先去看黃包有沒有醒。
經過自己的富養,黃包越來越像只粉粉嫩嫩的小豬仔,小豬仔還正在酣睡呢。
“黃包,起床嘍!”
其實黃包早就醒了,為了配合大人,只能裝一裝啦!
柳文玉帶着黃包洗漱完后,黃包自發的去餵雞鴨狗,柳文玉也沒有閑着,井裏吊著的雞湯,剛好可以做個雞湯肉絲麵。
堂屋。
李綏一聽到寒山郡文成縣這幾個字,整個人渾身哆嗦。
“你去文成縣做什麼?”
章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說道:“我爹娘曾經去過寒山郡,好像是為了找我哥哥。”
找哥哥?
看綏哥疑惑,章炳趕着說道:“我也是去了寒山郡打聽才知道的,我哥哥極有可能在招兵的隊伍里。”
想到自己去過寒山郡招兵,李綏就知道章炳找他來幹嘛了。
他不想打擊章炳的積極性,只是含蓄的說:“你可知道去寒山郡招兵的人多少?”
章炳好奇問:“多少?”
李綏端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淡淡說道:“寒山郡總共招兵一人,去的官兵至少三千人。”
章炳沒進過軍營自然不知道這些,現在知道了才知道在軍隊裏找人是多麻煩的一件事。
這個傻子,他又沒說不幫忙,幹嘛哭喪着一張臉。
李綏:“我可以幫你打聽那批人,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上了戰場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殘廢了,只有少數和我一樣的人活着回來了。”
“我不在乎這些,我哥哥能活着最好,如果他戰死沙場,我就去找他的骨灰,把他帶回家。如果他殘了,我絕對有能力照顧他。”章炳信誓旦旦說道。
李綏有點感動,心裏也希望章炳的哥哥活着。
兩人都有些傷感,這時有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
“吃早飯了,都來後院吧!”
不提吃飯,章炳都想不起自己為了趕路,已經兩頓沒吃了。
他知道嫂子肯定做了自己的飯,但綏哥能樂意嗎?
李綏狠狠瞪了章炳一眼,讓他識相點快走。
真是小氣鬼!
我已經有了蕙蕙,哪裏還會看別人!
這些話章炳也就敢在心裏腹誹,說出來怕被揍。
臨走時,章炳拉着李綏的衣袖可憐兮兮的說:“我哥叫李黑爪,長得又黑又壯,離家時才十歲不到,他應該在到了寒山郡,綏哥,打聽的事拜託了!”
章炳不知道他的話給了李綏多大的衝擊,他說完就準備走了,誰知道李綏拉住了他的手。
四個人圍坐在一起吃面,柳文玉和章炳正在聊的火熱,李綏埋頭在飯碗裏,一言不發。
李姓和王姓,是大盛國兩大姓氏,基本上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是這個兩個姓。
但是叫黑爪的,李綏可以肯定就只有一人。
他心雜陳,眼眶漸漸發紅,甚至有淚水溢出來。
熱淚在麵湯里暈開,李綏閉眼喝了一口,咽下了喉嚨里的酸澀。..
吃完面后,章炳感覺綏哥怪怪的。
怪慈祥的!
像自己的老母!
柳文玉帶着黃包回房,章炳覺得自己也該走了。
李綏別過頭不敢看章炳,只是說:“你娘叫撿玉梅,你爹叫李三湖,你家祖籍在望秋郡尤溪縣,你有個比你大十歲的哥哥,他叫李黑爪。”
我的老母啊!
他都沒說,綏哥怎麼知道的。
章炳一臉懵逼。
李綏的話還在繼續,“你哥哥十歲進的軍營,一直當伙頭兵,十二歲因為殺了一個姦細,僥倖進了糧草軍,去了寒山郡文成縣幫忙招兵,十八歲改名李綏。”
章炳的眼神望過來,李綏的淚水終究沒有止住。
他拍着自己的胸脯說:“是我!”
兩兄弟認親現場堪稱慘烈,李綏是自責到心在泣血,章炳是找到血脈親人的高興。
大盛邊境大戰沒有,小戰不斷。
李綏從小習武,又有一手好箭術,他十歲那年帶着自己的私房錢,瞞着爹娘自己下了山。
因為長得老成,面上又兇悍,去軍營的路上基本沒有人敢欺負他。
順利進入軍營,他才知道自己就算有本事也要從小嘍嘍開始做起。
因為軍隊的經常重新編製,所以他總是換地方,在軍營里他認識了一個會寫字的伙頭兵,他才敢求人寫信和家裏人通信。
邊境距離望秋郡有兩千里,書信快馬加鞭來回的時間都要兩個月。
和爹娘通信總是他單方面寫,爹娘的信總會有好幾封沒收到。
他終於有機會離開邊疆,他立馬給家裏寫信。
但那個時候,尤羌國在大盛國邊境增兵,他只能聽從上級的命令回邊境,他真的不知道父母會去寒山郡找他。
其實他不知道的還有很多,比如撿玉梅懷孕時,李三湖給他寫了信。還有章時,撿玉梅和李三湖曾經計劃着去邊疆找他,只不過兩國交戰,計劃就擱淺了。
這些年流浪的委屈在章炳這都不算啥了,他抱着李綏哭得稀里嘩啦,眼淚鼻涕一起流。
李綏屍山血海里走過這麼多年,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身上的臟污。
肩頭上濕乎乎的,他的難過之情頓時就沒了,他雙手推開章炳的大腦袋。
章炳:怎麼了,哥哥?
怕剛認識的弟弟以為自己不親近他,李綏大腦高速運轉。
“你知道娘是怎麼嫁給爹的嗎?”
失憶的章炳吸了吸冒泡的鼻涕,說:“不知道啊!”
嚴肅臉李綏:“是被外祖父賣給爹的兩銀子,錢全給舅舅家做生意去了。”
李綏是個記仇的,這些事牢牢記在心裏不敢忘記,這也是他在爹娘過世后,沒有去外祖家的原因。
撿家國是章炳,啊呸,李炳的舅舅,那也是他的舅舅。
他並沒有打算和撿家國相認,因為看一眼撿家國都覺得眼睛疼。
章炳的性子其實和李綏很像,都很講兄弟義氣,也都很嫉惡如仇,眼睛裏容不下沙子。
一聽自己的娘被賣了給舅舅做生意,章炳只想回家把撿家國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