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為皇后子嗣的事操心
李秉忠帶來全嬪接觸太后眼線消息時面上帶了幾分不滿，“娘娘，這個人只怕不中用了。”
玉琦沒有急着否定，細細問了那頭的人所見，眼中狐疑一閃而過，“你說全嬪是在前院迴廊處跟人接觸的，咱們的人在花架後面？”
李秉忠點點頭，“沒錯，下面的人知道涉及娘娘大事不敢馬虎，連兩人面上的神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有些人自以為做的隱秘，殊不知一言一行都在別人眼皮子底下。
他還以為全嬪會仗着得了皇帝眼緣設計個什麼生病的由頭把人引過去，沒想到還是倒向太后那邊。
不知感恩的東西！
玉琦又問：“當時全嬪身邊的宮女在哪？”
“落英在迴廊拐角進去那邊放風，新調撥過去頂了落春差事的落繭在另一邊。”
“這麼說唯獨空下了進院子的月亮門這道？”
李秉忠愣了一下，“對。”
玉琦笑了，“行了，你也彆氣狠狠的樣子，看來這位全嬪比很多人想的更聰明，她就是故意挑了這麼個看似隱蔽實際漏風的地方。”
不管全嬪這麼做是真的投了太后又做假象麻痹她這邊，還是哪邊都不打算站先糊弄一番解決眼下困局，總歸是個聰明人。
別院的四個人都是皇帝親自挑的，出了下毒那麼大的事不可能不聞不問，估計也會猜測全嬪會不會使點小手段讓皇帝親臨，結果全嬪壓根不會向他求助。
這一招還真是一箭三雕，估計全嬪能過好一段安生日子了。
李秉忠聽了這話恍然大悟，也開始佩服全嬪心智，“不過到底還是娘娘眼光獨到。”
玉琦沒接這個馬屁，世上最經得起考驗也最經不起考驗的就是人心。
她只交代李秉忠傳話下去，自己人做好分內事就行，若遇到全嬪試探不可以讓對方起疑。
李秉忠一一記下，問道：“娘娘，那慎刑司那邊查出來給您潑髒水那個小太監的事咱就不管了？”
“悠悠眾口堵是堵不住的，有些人已經開始替全嬪鋪路了，這個時候宮裏面一動不如一靜。”玉琦笑了笑，“本宮更想看看全嬪是不是不計較別人借了她的手害了一條命。”
李秉忠笑道：“奴才明白了，該留着的人留着給全嬪。”
玉琦安排好別院的又想到另一折，遂讓李秉忠出宮傳話，說她因病想念家人讓母親進宮。
富察氏知道皇後身患怪病皇帝還特旨下詔聶家女進宮診治就急得坐不住了，偏偏丈夫嚴辭訓斥不准她進宮探視。
眼下好不容易得宮人傳話草草換上命婦服登上馬車就往皇宮趕，路上還提心弔膽的問同行的大兒媳婦，“若瑤，你說皇后突然要見我該不是出大事了吧？”
索綽羅氏寬慰她說道：“額娘莫擔心，傳話的李公公不是說了，皇後娘娘身在病中想您了這才召進宮說說話。”
“但願如此吧！”富察氏皺着的眉頭沒有鬆開，反而更愁了，“皇后打從進宮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對我也沒以前那麼親近了。”.
佟佳一族又出了一位皇后本該是件值得慶幸的事，可惜中宮無子徒有虛名又有什麼用。
她就盼着皇后再生個一子半女，按照皇帝對嫡庶的看重，哪怕生下來的皇子天分不高也會被立為皇儲，如此一來佟佳氏能走的更遠。
“額娘也要體諒皇后，她如今的身份不比在王府潛邸，一言一行多少人盯着呢。皇后秉性柔善，想來是擔心牽連了家族不得已做出跟您疏遠的樣子。”
富察氏點點頭，“我何嘗不知道，可一想到別院裏等着進宮的女人我這顆心就沒法安穩，女人最怕容顏老去，可這又是無法悖逆的。這幾年我沒少為皇后子嗣的事操心，她這一病越發的沒可能了。”
索綽羅氏垂下眼眸，事關皇室子嗣她不好多言，但也聽過流言，皇帝登基前也只得一子一女，長女早夭后就剩大阿哥了，說不定身子出了毛病。
這種話當然不會滿大街的傳，放在如今是要殺頭的，但先帝在世時有好幾個兒子呢，誰繼位都說不準，謠言是誰放出來的就更不好說了。
婆媳倆在神武門下了馬車，李秉忠帶着兩人過了順貞門沿着宮道行至儲秀宮。
進了前院，玉琦已經在正殿等待。
富察氏跟索綽羅氏一前一後行禮。
“臣婦富察氏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
“臣婦索綽羅氏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
玉琦從主位上幾步走過來扶起富察氏，“額娘請起。”
她之所以很少召見家人一來是怕被親人察覺不同，二來就是不適應長輩行跪禮。
富察氏眼眶發紅，“娘娘又清減了。”
玉琦扶着她落座，興許是原主母女親緣的關係，她見富察氏如此心裏泛酸，“額娘是許久沒有見我才這般覺得，我在宮中很好，您跟阿瑪不必挂念。”
一番含蓄后富察氏擦了擦眼角的淚漬，問道：“娘娘的病可大好了？那位‘慧隱"師傅世家從醫，想來被皇上召進來醫術也是了得的。”
玉琦笑道：“額娘放心，已經有所好轉，再調理一些日子就能好了。”
她有要緊事跟富察氏談，看向索綽羅氏說道：“聽說大嫂又有了喜訊，聶姑娘在婦科一道上造詣頗深，趁着這個機會讓她給你瞧瞧。”
不是公開場合她還是習慣稱聶隱娘為聶姑娘，旁的人礙於規矩就會如富察氏一樣以皇帝賜號稱之。
“謝娘娘體恤。”
索綽羅氏站起來跟着映碧去了後院。
玉琦這才說道：“額娘，此番請您入宮還有一件要事。”
富察氏渾身一緊，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殿外，小聲問道：“何事？”
“額娘不必擔心，有映雪在外面沒人敢接近偷聽。”玉琦有意放緩聲音，“我欲尋一位頗具才德品行的人前往蘇州，再找個適當的時機引薦為頤齡大人獨子為師。”
“頤齡？”富察氏皺眉，“那不是新晉全嬪的父親？他去世后子女若不是有那位宗室福晉庇護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兩說，怎地想起替他們奔走？莫不是你看好全嬪要拉過來為己用？”
她不太看得上那個全嬪，家族不得力只靠一張臉能走多遠。
玉琦解釋道：“額娘不要小看了這位全嬪，依我看來她日後的路會走的更遠更高，我眼下開始籌謀也是為了將來做打算。”
全嬪最在意的就是弟弟，可惜這孩子長大了仗着姐姐成了寵妃有恃無恐，做些糊塗事遭皇帝厭棄。
她布的這個局時間是長了一些，但用到的時候會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