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們結婚吧
“啊?你,你說什麼?”
不光是安心震驚的語無倫次,就連江綿綿也震驚的,在原地好長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江綿綿反應過來以後,斂下眸底的情緒,走進了病房裏。
溫聲說道:“徑之,你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正打開食盒喂傅徑之吃東西的安心,聽到江綿綿的聲音,動作頓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沒有講話。
傅徑之抿了抿唇說道:“我會對外宣佈,我們的婚約解除,不對你的生活造成影響。”
江綿綿閃了閃眸子,繼續說道:“你先好好養傷。”
傅徑之苦笑一聲說道:“你說的對,傅鶴之的確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傅徑之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往日清明瀲灧的狐狸眼眸,此刻盡顯陰鷙和戾氣。
江綿綿和安心對視一眼,安心對傅徑之說道:“徑之,你先好好把你的身體養好,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安心說這話的時候,心是提着的,她很害怕,看到傅徑之排斥她的眼神。
所以一直垂着眸,不敢與傅徑之的眼睛對視,好似這樣做,就不會受傷。
可讓安心意外的是,傅徑之十分配合的接過了湯碗。
並溫聲說道:“謝謝。”
說著他表情稍頓,繼續說道:“我剛剛說的話,你考慮一下。”
“你,你是說你要和我結婚嗎?”
因為太不可能,以至於安心不敢相信,所以並沒有抱有幻想和期待。
傅徑之看向了安心,認真的說道:“是。”
安心怔了一下,隨後瞳孔驟斂,不敢相信的問道:“徑之,你,你不是不喜歡我嗎?怎麼,怎麼突然要給我結婚?”
傅徑之淡漠的說道:“誰說結婚就一定要喜歡了?”
安心的水眸里泛起了晶瑩的淚光,就算沒有抱有希望,被他這樣直接的說出來,他不喜歡她,也是難堪到了極點。
她強忍哽咽,悲痛欲絕的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和我結婚?”
“因為你合適,不願意算了。”
“別,我,我願意,我願意和你結婚。”
江綿綿眸底劃過一絲晦澀,安心該有多喜歡傅徑之。
即使傅徑之親口說出了,和他結婚,並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合適,她也心甘情願。
在傅徑之吃飯的時候,江綿綿把安心拉到了走廊上。
看着安心的眼睛,江綿綿輕聲問道:“安心,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你想好了再做決定。”
安心咬了咬下唇,攥緊拳頭說道:“綿綿,我想好了,嫁給他是我懂事就認定的事情”。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算無關情愛,我也甘願,我知道你和傅徑之在一起並不是因為喜歡,而是為了躲避祁宴”。
“但是綿綿,在你和徑之訂婚宴上,祁宴的表現,太讓人不敢相信了。”
是啊,誰能想到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北城首富,祁爺祁宴,能在有朝一日,為了一個女人卑微如此呢。
想到這裏,江綿綿也不由的想起了,那天祁宴紅着眼,哀求她的一幕。
他緊緊的攥住她的手,江綿綿甚至都能感覺到祁宴的指尖在顫抖。
江綿綿的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這段時間的乾嘔,反胃,竟然是因為這裏有了一個小生命。
在那三年裏,江綿綿很期待,老天可以眷顧她,讓她和祁宴有個可愛的小寶寶。
孩子是兩個人之間的羈絆,有了血脈相融的孩子,他多少對她的態度,也會有所改變。
可讓江綿綿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她那三年無法懷孕,竟然是因為祁宴讓她吃了不易懷孕的中藥。
想到這裏,江綿綿的眼神冷了冷。
對安心輕聲說道:“嗯,你想好就行,為自己下的決定負責,不要想我一樣,到最後一無所有,身心俱疲。”
江綿綿和安心又回到了傅徑之的病房,傅徑之拜託江綿綿和安心,去監獄裏探望一下蘇宛。
其實傅徑之不說,江綿綿也正有此意。
畢竟,蘇宛不光是徑之的母親,對她很好的長輩,又是媽媽的好閨蜜,好姐妹,於情於理,江綿綿都會去醫院看望她的。
江綿綿和蘇宛去到監獄的時候,監獄長走了過來,看了江綿綿和安心一眼,眯了眯眼問道:“你們是看誰的?”
“我們是來看蘇宛的。”
監獄長變了變臉色,沉聲說道:“蘇宛是牽連兩條人命的重刑犯,沒有宣判,不予探視。”
江綿綿和安心對視了一眼,安心柔聲說道:“那個我們是她的子女,就是想要看看她怎麼樣了,不會做什麼的,您就行個方便……”
“上面說了,不予探視,請回吧。”
監獄長很是嚴肅冷硬的拒絕了江綿綿和安心,江綿綿和安心挫敗的從監獄裏走出來。
剛轉身就聽到監獄長給其他幾個獄警說道:“你們幾個給我聽好了,傅老爺子說了,不允許任何人去探望蘇宛,等會他們兩個,或者是其他人再來,拒絕他們就行了,明白嗎?”
那幾個獄警急忙點頭,監獄長正準備走,安心氣不過要和監獄長理論,江綿綿把安心拉了過來。
對着安心搖了搖頭說道:“傅恆這是要把蘇宛困死在監獄,蘇阿姨再怎麼說,也是他的結髮妻子,他真的好狠的心。”
“是啊,我太生氣了,綿綿你不要拉我,我去……”
“不要衝動,去和徑之商量一下,看看怎麼做。”
江綿綿和安心正準備走,祁宴被一群人簇擁在中間走了過來。
他邁着長腿大步,身上冷峻矜貴的氣勢,即使擱着十幾米的距離,依舊震顫人心。
安心看到江綿綿在望祁宴的方向看去,她也跟着看去,看到來的人是祁宴以後。
禁不住詫異的說道:“祁,祁宴怎麼來了?”
江綿綿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不管他,我們先走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準備離去的監獄長看到祁宴來了,瞬間變了臉色,大步朝着祁宴走了過去。
對祁宴說道:“祁老弟,你怎麼來了?”
祁宴看了江綿綿一眼,然後大手極具侵略霸道的攬住了江綿綿的肩膀。
對監獄長說道:“和我夫人,一起看看她的長輩,不知道監獄長可否行個方便?”
監獄長看了祁宴一眼,又看了江綿綿一眼,想到了前些日子在娛樂新聞上,傳的沸沸揚揚的熱點新聞,豁然想明白了。
監獄長也是一個人精,網上關於江綿綿和傅徑之,還有祁宴的那些新聞,他也不少看過。
他眯了眯眼,長嘆一口氣說道:“這,這蘇宛是上面重點監視的對象,按理說,沒有上面的允許,是不允許探視的。”
“既然江小姐是蘇宛的親屬,那我就勉強給祁老弟,行個方便,但其他人探視,也是不允許的。”
祁宴挑了挑英眉,沉聲說道:“多謝監獄長了,改天監獄長有時間,我做東,一起聚一聚。”
祁宴說完這話,就往監獄裏走去。
意思不要太明顯了,他要進去監獄探視。
監獄長給身後的兩個獄警點了點頭,那兩個獄警帶領江綿綿,祁宴,還有安心,來到了關押蘇宛的地方。
蘇宛被關押在四面透明的牢房裏,她的面前守着四個獄警,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她的手上和腳上都被上了刑具,昔日高貴優雅的貴婦形象,已然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狼狽,落寞,痛苦。
帶頭的獄警,給看押她的獄警一個眼神。
那獄警打開玻璃門,一直低垂着頭的蘇宛有了反應,抬起頭看了過去。
當她看到江綿綿和安心以後,眼眸里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她拖動着沉重的手銬和腳銬,艱難的走了過去,江綿綿和安心見此,也急忙的迎了上去。
江綿綿和安心一個人抓住了蘇宛的一隻手,蘇宛淚眼婆娑的說道:“綿綿,心心,我做了錯事,蹲監獄我毫無怨言,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徑之。”
“傅恆那個老東西,表面是個正人君子,內里黑暗扭曲,他就是想讓我死,想要報復我,所以才會在徑之訂婚這天把那些放出來,你讓徑之小心他和傅鶴之。”
“如果他敢把所有的資產,給傅鶴之,你們就讓徑之去我的梳妝枱下面的夾層里,找一個優盤,那裏面有傅恆違法犯罪的全部證據”。
蘇宛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明顯壓低了不少,只讓江綿綿和安心兩個人能聽到。
聽到蘇宛這樣說,江綿綿覺得,蘇宛還是對傅恆留有一絲餘地的。
畢竟,兩個從一無所有走到現在。
這人啊,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會看到身邊的人陪伴,看到身邊的人付出。
但擁有了很多東西以後,他的心被各色各樣的東西填滿,再也看不到初心,和一開始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了。
安心抿了抿唇,溫聲說道:“在您被警方帶走以後,傅恆就宣佈了傅氏集團,以及他手下的資產,一分為二,分給徑之和那個私生子。”
聽到安心這樣說,蘇宛毫不意外。
因為傅徑之再怎麼說,也是他的長子,他不可能不管不顧。
他對那個被她狠心殺掉的女人也好,又或者是那個女人和他生下的私生子也罷。
從始至終的態度,不過是玩玩罷了。
高興的時候,逗弄兩下,不高興的時候,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在她找人做掉那個女人的時候,傅恆明明可以出手保護那個女人,不讓那個女人被做掉的,但傅恆卻無動於衷。
心可想而知的黑暗,想必那個女人死的時候,知道她付出身心的男人,這樣對她。
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吧。
她是心狠手辣,但起碼敢明着來,傅恆呢?
表面正人君子,內心黑暗至極,腐爛生蛆。
蘇宛和江綿綿又說了一會兒話,看到了祁宴在一旁直直的站着,她眸底都是戒備和警惕。
輕聲對江綿綿說道:“這次的事情,恐怕也有祁宴的手筆,但祁宴的勢力已經延伸到了南城,徑之剛回國接管傅氏,並沒有祁宴的人脈寬,你們一定要攔着徑之,不要和祁宴硬碰硬。”
從監獄裏出來以後,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晚了。
祁宴抓住了江綿綿的手,對安心說道:“我和江小姐還有些話要說,就不和安小姐一起了,安小姐自便。”
打從安心被祁宴警告過一次以後,對祁宴的心裏就心存畏懼。
她點頭說道:“我們開了車來的,我開車回去就好,你,你不要欺負綿綿……”
“放心安小姐。”
說完這話的祁宴,就拉着江綿綿上了車,江綿綿本來想要拒絕祁宴的。
但祁宴剛剛在江綿綿耳邊輕聲說道:“安心要和傅徑之結婚了,現在安心回去,肯定是要去陪傅徑之的,你過去做什麼?”
祁宴這樣一說,江綿綿瞬間了卻了,要和安心一起回去的心思。
傅徑之和安心要結婚了,她過去三個人相處,總覺得會有些彆扭的。
祁宴和江綿綿坐在後面,江綿綿懶得搭理祁宴,目光一直注視着窗外的景色。
祁宴舔了舔唇,輕聲說道:“奶奶明天頭七,你能回去嗎?”
江綿綿美目流轉,漫不經心的說道:“祁宴,你又想做什麼?”
“我想做的很多,但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和你在一起。”
“可我現在還無法做到毫無芥蒂的原諒你。”
“我可以等,等你原諒我的那天。”
“萬一等不到呢?”
他們都過了一時衝動的年齡了,現在的他們,做什麼事情之前,都會權衡利弊。
祁宴那般精明的商人,江綿綿根本就不會相信,祁宴會等一個人好多年。
祁宴抓住江綿綿的手,漆黑的眼眸,在夜色之中,翻湧出炙熱的火光。
看着江綿綿的眼睛,認真且堅定的說道:“等不到也不會有遺憾,起碼真心實意的愛過。”
江綿綿的心裏狠狠一顫,她沒有想到,祁宴會突然來了這樣一句話。
…………
安心一個人開着車,到了傅徑之的病房門口,安心正準備進去,竟然在沒有關嚴實的房門縫隙里。
看到傅恆和傅鶴之,安心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兩個詭計多端的老狐狸,會欺負傅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