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罪人晏秋理應誅殺
那些人答應了他的條件,他們暢談間,阿芙洛以想去散心為由,率先離開去河岸邊等他。
晏秋拂袖,眉眼染上沉重之色。
他再強,也不可能一人滅了這妖潮。
可是這妖,必滅。
哪怕賭上一切。
不僅是為了阿芙洛,也是為了人族中少數希望的存在,那些剛出生的孩子,什麼都沒有做錯的孩子。
眾人離開后,晏秋的名聲簡直惡臭到了谷底。
他不在乎,只是抬步走到河岸邊,望着水面少女秀美的剪影,玉質悅耳的嗓音在這空曠的天地間悠悠響起: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
水面上的少女眉若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
男人在她身側坐下,意有所指繼續道:“欲問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
阿芙洛被他逗笑,緊繃的臉部線條變的柔和,腦袋依在他的肩頭,紅唇張合,念出了下闋:
“才始送春歸,又送君歸去。”
“若到江南趕上春,千萬和春住。”
她俏皮的沖他眨眨眼:“別夏天了,春天我們就去江南。”
晏秋故作疑惑:“這麼急啊,馬上快入冬了,那冬天就去?”
因為深秋的最後幾天他要留在這除妖。
阿芙洛果斷搖頭:“冬天那麼冷當然要在家睡覺啊,到時候你哪都別去,給我當暖袋。”
男人珍寶般將她擁在懷裏,唇齒間溢出的笑聲悅耳,布着一層肌理分明精瘦結實肌肉塊的胸膛,也跟着緩緩震動。
“好,我哪也不去,只幫你暖身子。”
幸福在這一刻,好像剛要開始。
晏秋和喻夏一樣,一旦認定一個人,不是什麼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而是用盡一切辦法阻止巍峨的群山消失不見,斷絕天地聚合連接的可能,讓拋卻我對你的情意這件事永遠不會發生。
。
人與妖的戰爭全面打響。
並封雙手撐着下巴看着廝殺的兩方無趣道:“你們人類一直都是這樣嗎?”.
莫桓譏笑:“嗯。”
夔嘆息:“所以你才將人類出賣給我們,真是個瘋子,用高級術士餵養我們,養精蓄銳這麼久,本來就快贏了,哪知道晏秋回來了。”
鬼車、飛廉、英招、商羊、當康等等大妖全死在晏秋手下,他雖有不甘想復仇,但還是提議道:“不如我們再局部騷擾下就退兵,聽說晏秋要修神廟,我看他是瘋了,正好這段時間讓他們內鬥,等兩敗俱傷時我們再回來。”
並封:“不錯啊,腦子還挺聰明。”
莫桓:“此提議甚好。”
他遠遠的望向遠方,似乎是在和曾經撥動他心弦的姑娘告別,為了自己的目標,他會義無反顧的走下去,哪怕被人或妖粉身碎骨。
晏秋立於半空,腳底幽深流轉華光的暗紫法陣層層疊疊的鋪散開來,整片天似乎都被遮蓋成了紫色。
他身姿挺拔,撐開將傾覆的天地,衣袍被狂風吹的獵獵作響,眉眼冷硬沉穩,煙霧似的咒術快速凝聚成實體,強大到讓下方仰望的人心生畏懼。
身後是同樣在法陣上的阿芙洛,她雙膝跪地,裙擺像花鋪開,雙手合十置於胸前,閉着雙目,神明祈禱,一層層金色符文不斷印入暗紫的法陣。
晏秋實力驟然增強。
神明淡出人的視野幾百年,已經沒人能認出那是神的祈福。
在眾人眼中,就是超強的術士夫妻檔雙打。
那一擊,說地動山搖,天地傾倒毫不誇張。
濃郁恐怖的浩然咒力隨着法陣不斷擴散,剎那間那些讓他們毫無反手之力的妖物,在最強手底灰飛煙滅。
所有人和妖都沒想過,世上原來真有超脫一切法則,強到犯規的存在。
並封一群人臉上再沒有了笑意,損失慘重的妖族似潮水般快速撤退。
僅僅一招,妖族敗退了。
晏秋全身咒力短暫性枯竭,身體搖晃腳步踉蹌間,阿芙洛及時站起身扶住他,在旁人眼裏看來就像是恩機會,我們——”
那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話有理,下次可沒機會碰到他消耗這麼大力量了,現在肯定很虛弱,走,高級術士跟我走,去殺了他們。”
人馬快速集結。
還有批人去各地傳遞消息,罪人晏秋竟以人族浩劫為要挾重新供奉神明,為人不齒,喪盡天良,給予誅殺之罪。
這一刻,天真正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