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的積分都給你
她像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朝他跑來。
喻夏不理解,為什麼奔向自己時,阿芙洛臉上的笑容會變得那麼歡快明艷。
就好像自己才是她的歸所。
是她存在的意義。
男人嗤笑搖頭,一走神自己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少女的背後像生出了天使的羽翼,她乘風而來,帶着一片涼意在喻夏面前停下。
喻夏仰頭看着她,薄唇微張,周身的冷意也消融了些。
“你幫了我。”
“所以呢,我超有用的對不對,那就把我帶在身邊吧!”
阿芙洛蹲下身,雙手撐着腮幫,可愛俏皮。
喻夏笑了。
男人眉眼舒展,如同一枝不會枯萎的春色,好看的不得了。
少女眨眨眼,和哈迪斯笑的一樣好看。
這種冷冰冰的人一旦笑起來,原來都是這麼好看的嗎!
“好。”
低磁醇厚的嗓音讓走神的阿芙洛一愣,她道:“什麼?”
喻夏收起笑容微微偏頭:“沒什麼。”
“誒?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很重要的事,再和我說一遍啊!”
“沒有,你聽錯了。”
“小氣鬼,再說一遍又不會少塊肉。”
她碎碎念着,一邊在身上的斜挎包里翻找起來。
喻夏的視線也落在了她的包上。
隨即他眼中詫異,盯着一臉正常的少女,面色變得微妙起來。
怎麼會全都是葯。
鼓鼓噹噹的一包裝滿了藥瓶。
阿芙洛手下翻找動作不停,不在意道:“這些都是我的續命葯啊,不吃我會死的。”
“所以在來參加這場遊戲時,我磨了人家好久才把這些帶進來的呢。”
一瓶瓶的葯被她扒開,最後從中找到一個小紅瓶,喻夏認得,那是島上提供的傷葯。
“給你,算是小弟送給大哥的禮物吧,以後還請你多多照顧我啦!”
她將小紅瓶遞給喻夏,笑容燦爛。
男人沒有接過,只是眸光複雜。
遊戲規則中有一條,每殺死一位玩家,會獎勵10積分,積分目前只可以換取匕首、傷葯、衣服三件東西。
玩家對積分十分珍惜,基本全省着兌換傷葯。
阿芙洛有積分,說明是她親手淘汰了劉越。
而現在又花費積分為自己兌換傷葯。
謎團重重的少女,莫名其妙的好才會讓人心生戒備。
阿芙洛見他沒動,撇了下嘴,主動的解開他肩上的布條,瑩白的指尖沾着藥膏在腐爛的傷口處輕輕塗抹。
塗著她還湊近輕輕吹氣,語氣顫的讓人心裏哀戚:“疼嗎?”
就好像受傷的不是喻夏,而是她自己。
藥膏接觸肌膚的瞬間,冰涼感散開,喻夏舒服的嘆息,痛感很快被鎮壓。
他長睫低垂看着動作認真的少女,鬼使神差的應了句:“不疼。”
輕輕柔柔,如同戀人間的繾綣低喃。
話音剛落,少女倒沒覺得有什麼,只是他自己驚愕半晌。
阿芙洛……
他在心中反覆咀嚼這三個字。
金色的發,蔚藍的雙眸,瓷白的肌膚,一身白裙還沾着敵人的鮮血。
就像一位純潔沾染污濁的墮天使。
可偏偏她的神情又是那麼純真無邪,身子骨又差的需要靠葯來續命。
這一刻的喻夏真正的生出了好奇,她有什麼需要實現的願望,也選擇了通過這場極端殘忍的遊戲來實現呢?
“這瓶傷葯多少積分?”
喻夏忍不住發問,因為這瓶藥效比自己以前兌換的都要好。
少女理所當然道:“10積分啊,給大哥用當然要用最好的。”
她花費了自己全部的積分只為給喻夏兌換一瓶傷葯。
一般人聽到可能會感動,但在這個荒島求生的喻夏可不會。
對自己太好了,好到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利用價值。
唇線抿直,他緩慢開口:“以後10積分從我這裏花。”
阿芙洛欣然點頭:“好啊!”
爽快的又讓喻夏懷疑人生。
“你……”
他猶疑着,按照流程你是不是先得裝模作樣的推辭一下?
“你什麼你,你花了我10積分,當然得還我啊,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你還想白嫖我啊?”
阿芙洛豁然開朗道:“但咱們要成為一家人,也就不用分彼此了,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把我娶回家?”
喻夏:“???”
你的小腦袋瓜怎麼一天到晚跳脫的這麼快。
“不用。”
他齒間擠出兩個字,坐着閉目養神。
阿芙洛也不再出聲打擾他,總是生動的眉眼變的溫婉沉靜。
風親吻她的肌膚,高大的樹冠為她遮陽。
金色的長發在喻夏的膝蓋層層盤旋,少女的體香通過呼吸被他吸入肺腑。
男人的神色變得輕鬆寧靜。
她索性直接坐在地上,腦袋趴在他的雙膝。
“喻夏,你要快快喜歡上我啊……”
“我的時間不多了。”
少女也睏倦極了,就這麼趴着睡著了。
幾個呼吸間,男人睜開雙眼。
狹長的雙眼如墨色濃稠。
微涼的指尖勾着少女臉頰一側滑落的髮絲,親昵的挽至耳後。
她生的是那樣的美。
比起在這荒島,更應該在高高輝煌的城堡里住起來。
“不管你是誰,帶着何種目的靠近我,但是你要知道,遊戲的勝利者只有一人。”
只有一人存活時,遊戲才會終止。
“也許你會死在我的手裏,或是我死在你的手裏,更甚者,我們一起死在別人手裏,阿芙洛,荒島中只能活一人。”
這才是遊戲的殘酷點。
美麗的花會讓人生起保護的慾望,更何況這朵花惹人憐愛的緊。
也許他們會慢慢交心,然後大肆熱烈的相愛,但花期短暫,剎那的美好總會被葬送。
這裏的喜歡是最可怕的東西。
因為你可能會面臨親手殺死愛人的局面。
阿芙洛睡了,喻夏則機警的戒備四周。..
畢竟他答應了眼前的小姑娘,要庇護她活的再久些。
至於未來……
他們這群在荒島的人根本就沒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