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重生狠戾大佬vs“怯懦小可憐”2

第293章 重生狠戾大佬vs“怯懦小可憐”2

屋外陽光萬丈,屋內嚴寒無比。

有清清涼涼的晨風灌了進來,但帶不走任何一點寒霜之感。

空氣就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停滯不前,凝滯不止,氣氛一時變得尷尬無比。

執言像是感覺不到這尷尬似的,依舊固執地道歉,“哥哥,對不起……”他眼中水光瀲灧,像是真的願意替犯錯道歉一般。

其實他是真的發自內心(雖然是裝的),但在薛淋霖看來卻完全不是如此。

“我……我如果說其實是我在夢遊,進錯房間了,哥哥會相信嗎?”執言看薛淋霖沒有回話,乾脆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地說。

但很明顯,薛淋霖完全不吃這一套,“據我所知,弟弟你之前可從未有夢遊的習慣。”他說“弟弟”這個詞的時候何其親切,在他身上的寒意何其明顯。

薛淋霖以為他會據理力爭,卻沒想到執言完全沒有,“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如此誠懇,如此真誠,薛淋霖若是沒有防備,將會被他成功騙了過去。

他知道執言等下還會有下一個“大招”,所以他也不說話,只是靜觀其變。

果然不出他的意料,下一秒,執言被地毯絆了一下,向他的位置摔來。

上一世,他誠心誠意地接住了他,這一世他還在思量着要不要陪他把這聲戲演到底。

執言也不知自己是何緣故,突然就站不穩了,難道這就是劇情的力量嗎?一定得按原劇本走,呦吼!有意思!玩到本神的頭上來了。

莫非他在這個世界還真的會被殺下場凄慘,落得收集碎片失敗的下場?

執言拍手錶揚:劇情君,不錯哦!

劇情君瑟瑟發抖:不敢,不敢。(連連擺手求饒,大佬,我錯了,求放過。)

不,他不要!執言感覺他就要往薛淋霖的懷裏摔去,若真的薛淋霖抱住了他,那他這個√銀的罪名是真的落實,無論他如何洗白都洗脫不了的事實!剛剛至少還可以解釋是√銀未遂,若再來一次將無法挽回。

於是執言稍稍用力,生生將自己調了個方向,向前的慣性讓他根本就停不下來,執言一把捉住沙發扶手,站穩了身子,他在心裏長吁一聲,好險啊。

薛淋霖微微一愣,神色有些複雜,他發現今日的耿庄闌和往日的似有很大不同,自他打開房門之後,他就猜不透耿庄闌是做何想法,又有什麼目的。

若真要√銀他,為何在他進來后就迅速穿好衣服?若真想讓他背負罵名,為何不趁機倒在他身上,讓鄧姐一進來就剛好看到他們抱在一起的模樣?

“今日為何這麼不小心?”薛淋霖掩藏起複雜的情緒,還微微一笑,語氣十分關心。

若執言不是提前看過劇情,差點就要被眼前這幅兄友弟恭的景象騙了。

薛淋霖如此,執言也假裝不知,“哥哥,今日的事情是個意外,抱歉……”

“下次小心點。”薛淋霖驀然走近執言。

就在執言以為他要說出什麼指責之類的話的時候,薛淋霖再次補充道:“小心點,注意腳下。”

執言寧願相信他不是在關心自己,而是在意有所指,意思大概是若自己再做√銀之事,那麼他將再也不念舊情。

“嗯,謝謝,哥哥我還有事,我先回房了。”執言說完勉力地笑了一下,快速離開房間。

他的速度之快,動作之迅速,十分像是早早準備落荒而逃的模樣。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薛淋霖臉上淡淡的笑容完全消失不見,幽深狹長的鳳眼眯起一個危險的角度。

執言憑藉記憶回到了自己在這一個世界的房間,他的房間也十分寬敞,但他房間的風格整體輕鬆愜意,和薛淋霖房間那種無趣簡潔的性冷淡風完全不同。

終於脫離了危險,執言第一件事不是開瓶香檳慶祝一下,而是站到了一面巨大的鏡子前面。

只見鏡子中儼然映着一道一米七八的身影,柔軟偏淡的頭髮,秀然的眉宇微微緊蹙,或許是剛剛哭過的關係,眼睛圓潤帶着輕微的水光,立挺的鼻和淡色的唇,以及白得像是沒見過太陽的膚色,這無一例外地表示着。

這分明就是一副禍國殃民的樣貌!臉和身形和身高無一處不完美精緻,還有那雙眼睛,微微上挑,帶着魅惑人心的光芒,勾人得就像是攝人心魄的妖怪。

執言想起耿庄闌剛剛不着寸縷躺在男主床上√銀的模樣,他煩躁地捉了捉頭髮。

這一個世界,他竟然直接穿成了一個妖艷賤貨,真是特別有意思吶!

要是換做別的宿主怕是要感嘆:這可如何是好?開局就這麼難,他能自殺重來,再要求換個世界嗎?之類的啦!?

執言一邊在屋裏不停地走着,一邊想着應對薛淋霖的對策。

為了活下去,為了以後的美好生活,首先他要洗白,至於如何洗,這是個巨大的問題。

按劇情他不能像上輩子的耿庄闌那樣背叛薛淋霖,也不能再與什麼人勾搭着害薛淋霖。再然後……

執言剛想了開頭,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執言以為是薛淋霖,就快速走過去開門,沒想到門後站着位一身淡綠色長裙的中年女子,她臉上全是溫柔的笑意,“闌闌,下樓吃飯了。”

溫柔女子正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姐姐,執言心裏的擔憂被這笑容驅散了大半,他的眉宇不知不覺鬆弛開來,“好,姐你先下去吧,我去喊哥哥。”

鄧女士愣了一下,很快又欣慰地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和霖霖吵架了,因為我已經很久沒聽你喊他哥哥了,闌闌今天真乖。”

執言無奈一笑,他姐不知道實情,只以為他們是吵架導致,殊不知他已然不是原來的耿庄闌了。

鄧女士轉身下樓,執言正準備去叫薛淋霖,剛一跨出門際線,卻發現薛淋霖正立在門邊淡淡地望着他。

直到注意到他轉過頭來,薛淋霖這才淡淡一笑,“那我們就下樓吧。”

執言點了點頭,轉身關房門的時候,聽到身後一道略微清冷的聲音補充道:“我親愛的弟弟。”

顯然,薛淋霖剛剛已經把他和他姐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並且現在內心意有所指,但表面仍維持着一派和諧謙遜。

彷彿剛剛在薛淋霖房間時,他臉上的冷然淡漠,和他語氣里的咄咄逼人,都只是假象。

執言見他如此,一再告誡自己不要被表象所迷惑,不要放鬆警惕,這不是你的乖乖愛人,這是小惡魔,他在心裏反覆念叨幾遍后,才終於跟在薛淋霖身後下了樓。

下了樓梯從右側走了七八米,抵達飯廳,餐桌旁早已端坐着兩位身影。

右側的儼然就是執言剛剛見過的鄧女士,而在主位上是一位臉色威嚴,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看來這位就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姐夫徐鈄飽無疑。

執言下意識地向他們淡笑了一下,在餐桌後面的廚房裏走出一位身着圍裙的阿姨,她將最後一道菜端到桌上。

鄧女士抬起頭來笑着說:“劉姨今天就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吧?”

劉姨用紙巾將手上的水擦乾淨,“不用這麼客氣,我中午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謝謝你們。”

鄧女士點了點頭,表示那好吧,執言和薛淋霖在左側的位置坐了下來,因為薛淋霖要比執言大幾個月,所以薛淋霖坐在離徐鈄飽更近的位置上,而執言則坐在薛淋霖旁邊。

若是以前的耿庄闌,肯定心裏十分鬱鬱不平,但現在坐在這的執言則表示無所謂,他巴不得自己的愛人擁有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

目前他最大的困境,就是這一個小時界愛人的腦子聰明度不知道怎麼樣的問題,他根本無暇顧及其它。

再者,世界上只要不是心有妒心之人,執言相信就算是小的時候可能會理解不了,為什麼會突然多了一個人來與自己分享親人的愛。

但長大、成長了閱歷豐富的若是聽了薛淋霖悲慘的生活經歷后,應該就會很快釋然,並且心生悲憫。

而以前的耿庄闌卻完全不是如此,可見他很大概率應該是被養歪了,任憑怎麼也難以扭轉過來。

“霖霖啊,多吃點。”鄧女士親自站起身來給薛淋霖夾菜。

薛淋霖道謝過後,很快就接著說:“鄧姐你不用管我,我都可以自己夾。”

執言注意到哪怕薛淋霖和自己家人生活了那麼久了,但他也從沒有對他們有過親近的稱呼,仍舊保持着他姐姐未過世前的稱呼。

“好好,多吃點肉,高考雖然過去了,但還是要多多補充點蛋白質。”鄧女士坐回到位置上,笑着說。

徐鈄飽的話就比較少,臉上也沒有鄧女士那樣的笑意,只是看了薛淋霖和執言一眼,“什麼時候開學?”

“九月。”薛淋霖和執言都紛紛回答。

“嗯,你們大學都挨得比較近,到時候執言你要多多照顧你的哥哥,知道嗎?平時也不許惹他生氣。”徐鈄飽放下水杯說。

執言第一次聽到有弟弟照顧哥哥的說話,他突然能理解之前的執言為什麼會如此討厭薛淋霖,並最終要殺了他泄憤了。

他姐他們因為他是自己的親弟弟,態度就比較隨意自然,但對薛淋霖就照顧得十分周到,生怕薛淋霖會因此受了什麼委屈。

執言知道他們是怕薛淋霖沒有家的感覺,也怕他想太多,怕他感受到親的弟弟與非親的弟弟區別,所以對他關懷倍至。

現在坐這的執言能想到這一層面,但是以前的耿庄闌卻無法想到,他只以為自己的家人不愛自己了,只愛那個從別處撿回來暫時養着的外人。

所以後來耿庄闌會做出這麼偏激的事情,也不是什麼意外。

想到這一點,執言擔保地向他姐夫說道:“好,姐夫你放心,我不會惹哥哥生氣的。”

薛淋霖拿着筷子的手突然頓了一下。他側頭看了執言一眼,只見執言神色認真,不似說笑,窗外的正午的陽光淡淡地攏在他的臉上,他唇邊有輕然的笑意,看起來這麼認真,這麼無邪。

薛淋霖很快就收回視線,一切恢復如初。

就像一塊細碎的石子投進大海,註定無法引發軒然大波。

但同樣的,太平洋對岸的一隻小小的胡蝶尚可以引發一場風暴,更不用說是一位下定決心準備努力洗白的回頭浪子了。

於是到了晚上,努力洗白並且認真回頭黃金都不換的執言輕輕敲了幾下門,得到一聲“進來”的回應之後,他推門走了進去。

他手上端着一個精緻白潔的餐碟,執言一步步走到薛淋霖桌前,“哥,我給你切了你最喜歡吃的水果。”

薛淋霖坐在書桌前看着他,執言所說沒錯,他手上的果碟裏面,確實每樣水果都是他喜歡的,他微微挑了挑眉,“謝謝。”

執言將碟子放到書桌右側的空位上,“那哥哥早點休息,看書不要看得太晚了。”

薛淋霖很輕很輕地笑了一下,回道:“你也是,早點休息。”

執言完成這送水果以及送關懷的任務后,他也不想多呆,告辭過後,轉身離開。

門輕輕被執言帶上了,薛淋霖側過頭看了桌上的切得精緻小巧的水果一眼,然後他一下拿起餐碟,將整盤水果全數倒進垃圾桶中。

倒完了水果,尚且覺得不夠,他將被執言觸碰過的餐碟也扔進了垃圾桶。

“哐當——”的一聲,餐碟碰到垃圾桶底部,瞬間碎成好幾瓣碎片。

一個晚上執言就像是坐過山車一般,先從低谷升至巔峰,再從雲峰一下跌至谷底。

他連續做了很多個夢,一個比一個哀傷,凄凄慘慘戚戚不已啊。

他在夢中痛苦地望着薛淋霖拿着他一把精緻的匕首,一刀刀緩慢殘忍又極其溫柔地凌遲着他,舊傷還滲着血很快又再添新傷,偏偏薛淋霖還笑着問他,“我記得弟弟你最怕痛了,所以我會輕輕的,你待會不許叫哦。”

“啊——”執言一聲慘叫劃破房間寂靜的黑夜,他掙扎着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是在做夢。

執言:靠!不愧是代入式體驗,果然夠真實。(豎起大拇指,一個字:絕!)

窗外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他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才凌晨四點半!

執言將頭埋進被子裏,心有餘悸地想了好一會薛淋霖的問題后,才終於睡著了。

夏季的天亮得特別早,清晨的微光很快透過半遮的窗帘傾泄了一室。

執言洗漱好下了樓,鄧女士在靠窗的位置吹着晨風,薛淋霖也起得比他早,此時正坐在沙發上翻看英文原著。

唯獨沒有看見徐鈄飽的身影,執言心想這麼早就不在家嗎?他下了樓隨口向鄧女士問道:“姐夫這麼早出門了嗎?”

鄧女士一旦提到徐鈄飽的事情,臉上立時浮起甜甜的笑意,可見她對老公愛意很深,“嗯,對啊,你姐夫公司有點事,先出門了。

說是晚上也要晚點回來,讓我們不必等他吃飯。”

執言一邊回應,一邊向餐桌走去。

早餐豐盛又有營養,只有他們三個人的早餐,鄧女士的話比平日多了一些,薛淋霖一向是靜靜地聽着,執言則會簡單地回應。

“你們還記得秦家那位小公子嗎?之前初中的時候好像和闌闌一個班來着,最近我聽他媽媽說他要出國留學了,所以想請你們去參加一下會晏,應該主要是邀請同學參加的活動。”鄧女士放下紅茶的精緻茶杯,試探性地說。

秦家的小公子指的就是秦翔銘,執言有些印象,但說實話雖然他們初中同班,但其實他和秦翔銘一點也不熟。

但鄧女士如此說道,肯定是想他和薛淋霖去參加,於是執言淡笑着問,“是什麼時候?”

鄧女士一聽他這麼說,知參加會晏這事肯定有譜,她也就放下心來,因為她早就答應好秦翔銘媽媽了,她再次拿起紅茶抿了一口,“說是下個星期,霖霖你會和闌闌一起去嗎?”

薛淋霖比執言聰明多了,執言能想到的原因,薛淋霖自然也早就想到了,他順着鄧琳的意思點了點頭,“會的,鄧姐。”

執言在心裏聽了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笑,他和秦翔銘同班都尚且不熟,更不要說完全不和他們一個班被分在尖子班的薛淋霖了,估計他連秦家小公子是誰都不認識。

想來他姐肯定又心直口快先答應了人家,所以現在才會如此發問。

看起來相對平靜的早上很快就過去了,執言在上樓前特意留意了一下廚房的餐碟,發現果然少了一個精緻的小碟子。

那個就是他昨晚特意切了水果給薛淋霖帶上去的碟子,他有意選了個花紋比較獨特的餐碟,就是想藉此觀察一番。

沒想到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看來薛淋霖很大概率沒有吃他切的水果,而且還把碟子給扔了。

想到這裏,執言覺得人生如此艱難,簡直讓他生無可戀。

執言所沒有想到更艱難的事還在後面,表面看起來平靜無瀾的表象下,實際早已經暗流洶湧。

“闌闌,午覺不要睡得太久了,待會要早點起來知道不?”鄧女士在他上樓前特意囑託道。

執言沒有太往心裏去,點頭說好,實際上他回了房間也沒有睡着,還在翻來覆去地想着薛淋霖的事。

日光逐漸西移,正午的烈日替換成了四五點溫暖和煦的太陽。

執言在房間呆得無聊,就在房間外的長廊里來回走着,才剛走了一個來回,就聽到下面傳來鄧女士的聲音,“你們來啦?好久沒見清清了,長得是越發帥氣俊朗。”

執言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因為他知道他姐口中的清清不會是別人,只會是和他們家交好的於家公子於顏清。

說到這位於顏清,執言可真是心態複雜,他迅速轉身回房間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確認無一絲紕漏才下了樓。

遠遠就看到側邊的沙發上坐了兩位相談甚歡的身影,一位是相對少言寡語的薛淋霖,另一位則是言笑晏晏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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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攻略之花開之時待你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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