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大殿裏活色生香
所以，當大將軍提着染血的刀進來低聲彙報的時候。
他們不約而同地當作沒有看見。
不用問了，王叔家人只怕沒有活口了。
這個可汗這麼多年終於立起來了。
但是，立起來的可汗原來是心狠手辣的。
滿地的血跡還在，大將軍彎刀上的血，讓他們明白，想活命，少說話。
「可汗，王叔謀反，家人盡數伏誅！」一句話，滿座寂然。
但是沒有人敢說什麼。
如今各處軍隊都被派遣出去了，無論是王叔還是呼延王，或者是南疆小可汗，他們地盤，身邊都是人最少的時候。
的的確確是清除異己最好的時候。
可汗點點頭，那大將軍拎着染血的刀，又走出去了。
外面的宮廷里，到處井然而森嚴！
完全不是平日裏的鬆散。
這讓在座的朝臣心裏又是一個激靈。
呼延王世子一句話都沒有說，心裏已經是驚濤駭浪。
似乎從攻打斷石崖和虎驚口開始，可汗已經在密謀了。
但是他們，毫無所知。
以前看着最勢弱的人，處處要和王叔呼延王問策的人，此時才展露他的毒牙，原來，他的不滿由來已久！
可汗微微眯着眼睛，他的目光就隱藏其中，看不出他的情緒。
但是他的嘴角卻是微微勾着的，語氣也是輕快的：「各位，好吃好喝的等着，等着羌落入北淵，咱們去拿草原的天堂一醉方休！」
一邊說著一邊對着聖女舉了舉酒杯：「你說是不是，聖女~」
那一聲「聖女」，尾音微微拉長，上挑，讓人聽着就一個激靈。
聖女攥着酒杯的手骨節泛白，漆黑的眼眸里微微帶着一些冷意：「自然，可汗英明，羌已經是掌中之物！」
可汗哈哈大笑：「到底是聖女，說話就是好聽，飽讀詩書的人就是不一樣！」
這話，聽着不像是誇獎，倒像是嘲諷。
聖女低垂着眼眸，看着酒杯中蕩漾的酒水，面紗下的唇角緊緊抿起。
微微傾斜的酒杯里有可汗的影子，眉眼袖長微微眯着，顴骨很高，兩腮無肉，和膀大腰圓的北淵人還真的不同。
看不出什麼王者的威嚴，倒是讓人感覺像是一條吐芯子的毒蛇，隨時都能撲上來咬一口。
歌舞讓大殿熱鬧起來。
這一場帶着血腥味的盛宴，一直到深夜才結束。
眾人走後，想要走出去的聖女被留了下來。
因為可汗幽幽說道：「怎麼，你這麼急着要去會情郎嗎？」
下一句更是讓她脊背生寒：「是不是啊，御天門東門主？」
聖女驟然回頭，眸子裏都是驚駭，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那可汗卻起身慢悠悠的走過來，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容，嘴角的兩縷鬍子，此時看起來，都透着邪惡！
讓這整張臉都透着邪惡！
他冰涼的手指如同滑膩的蛇爬上聖女的臉頰，他甚至微微傾身，附在聖女的耳畔，低低說道：「我知道你是誰，知道你愛誰，所以，你要不要證明一下，你是忠於我的？」jj.br>
他說著，伸出另外一隻手，在聖女的腰上一勾。
大殿的門就被外面有眼色的侍衛給關上了！
「可汗！」聖女按着可汗在她腰間的手，面紗下的臉色白了，而眼睛裏也多了幾分惶恐。
「可以叫的更加婉轉一點，都說南方的女子是水做的，總要讓本汗知道，這水做的女子是什麼樣子的是吧！」
話音落，他的手抓着聖女的腰帶驟然一扯。
外面的士兵只聽到裏面有布帛撕裂的聲音，有壓抑的驚叫聲……
程念安此時悠閑的坐在大牢裏，鋪滿乾草的床鋪倒也是暖和。
他盤腿坐着，仔細聞了聞身上，希望沒有什麼別的味道，娘子快來了，可不能熏着他的嬌寶寶。
一邊眼睛都不抬的命令外面的守衛：「小爺餓了！」
看着那守衛不動，他冷笑一聲：「小爺這麼重要的人質，要是餓死了，你擔待的起嗎？烤肉美酒抓緊上來！」
那守衛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程念安，終於不情願的往外走。
倒是拿來了烤肉美酒，但是都是冷的，真的是不人道。
只聽那守衛嘰嘰咕咕地和另外一個人耳語：「你知道嗎，大殿裏活色生香！」
「什麼意思？」另外一個頓時興緻盎然。
「可汗把聖女留在了大殿裏，大殿裏門窗緊閉，聽說裏面……」
聲音越發的低了下去。
程念安挑了挑眉，不巧，北淵的話他也懂一些。
他吃着烤肉搖搖頭，這人啊，不能做壞事，你都不知道你的報應在哪裏等着你！
轉個彎可能遇到心上人，問題是也可能遇上報應啊！
他還是安分一點，守着他的妻兒就好。
話說回去米糰子該會喊爹了吧，是不是多幾個小米糰子比較熱鬧？
不，有沒有，謝十州懷孕他不吐的法子，那嘔吐的日子，屬實有點難熬！
他浮想聯翩，滿面笑意。
「第一次看到坐牢這麼高興的，怕不是有病！」
「肯定有病！」外面的兩個人掃了程念安一眼，接着嘀嘀咕咕！
但是下一瞬，他們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一個守衛打扮的人往這兩人嘴裏灌了酒，然後才起身抱拳：「爺！」
程念安掃了他一眼：「風流，你丫的就不能早點來，好歹給爺弄點熱乎的吃！」
風流翻了一個白眼：「爺，我們都是風餐露宿的，冷的也沒得吃！」
程念安吃肉的動作頓了一下，默默的把肉推到走進來的風流身前：「吃吧！」
風流搖搖頭，從懷裏摸出一隻熱乎乎的兔子：「我烤兔子還沒吃完！」
程念安看看他手裏熱氣騰騰的，又看看自己冷冰冰的，直接一腳踹過去。
他的一片好心都喂狗了！
風流捂着屁股，看着程念安啃着他的烤兔子，撇嘴：「爺，你在溫柔鄉，比我們舒服多了，再搶吃的不道德！」
「溫柔鄉讓你？」程念安冷哼，恨恨咬了一口兔子肉，他想和娘子並肩作戰。
風流飛快搖頭：「不行，雪松會剝了我！」
程念安一愣，謝十州會不會剝了他，手裏的兔子肉瞬間不香了。
「東部清除了兩個豹師，牧民和剩下的人都跑了。追擊的速度快，沒有讓他們來得及來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