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反轉世界22
人消失在視線之內,莫司塵還是過了許久才收回視線。
從對方挺身而出開始,莫司塵就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疏離,那是一種夾雜的失望和無奈的複雜心情,莫司塵能夠理解她的這種心態。
想必,她的心裏很難受。
不過,這樣也好。
莫司塵收回視線,垂下眼瞼,稍稍平緩了自己的紛亂的思緒之後,轉身卻對上了一雙充滿亮光的星星眼。
「……」
「娘,怎麼了?」莫司塵不解小白花的眼神由來。
小白花雙手合十做西子捧心狀,說:「阿塵,我彷彿看見了你爹。」
「爹?」
莫司塵皺眉,他爹已經死了,他親眼看見了屍身,若是小白花看見了人,那……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鋒利。「他在哪兒?」
一時間,莫司塵的腦子裏閃過各式各樣的陰謀詭計,也同時閃過各種各樣的解決辦法。
小白花卻不知道他想了這麼多,抬手指着阜寧月離去的方向,語氣略帶崇拜的道:「寧月,她剛才做的事,簡直就和你爹一模一樣,她好厲害。阿塵,我覺得寧月挺好的,像你爹,要不然你就想辦法把她娶回來吧!!正好和我做個伴,我可喜歡她了。」
莫司塵聽了忍不住勾唇微笑,笑到一半又覺得不對勁。
將母親的話放在嘴裏咀嚼良久,他才反應過來,像他爹?娶回來?作伴?喜歡?
那他這娶的是媳婦,還是……
額……
莫司塵忍不住搖頭,不能再想了,再想容易產生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而且,這一生,他恐怕是沒有機會娶到她了。
灰眸再次往身影消失的方向看去,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平常不得見的悲涼。
休沐一天,阜寧月就在家裏嘆氣了一天。
如莫司塵所料,她此時的心情非常複雜,對於這個世界,對於周圍的人,對於莫司塵,她都有很多疑問。
心裏有種感覺,浮在她眼前的是一片迷霧,距離看透還差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距離。
不過這一天也沒有白白度過,兩顆紅寶石被她拿去找了工匠做鑲嵌,一天的時間裏就做出來了,這就是俗稱的鈔能力。
第二天一大早,阜寧月揣着兩條項鏈去了學堂。
才出家門沒多遠就見到了等在那裏的莫司塵。
她腳步一頓,又慢慢走上前去。「早。」
「早。」莫司塵一如既往的溫柔。
但阜寧月卻又感覺他好像有點不一樣,具體是哪裏,她又說不出來。
畢竟,她也不是很了解對方。
想到這兒,一股失落的情緒忽然涌了上來,酸澀之色爬進了她的眼睛裏,眼淚充斥了她的眼眶,卻被她強行忍住沒有落下來。
忽然,一隻大手按在她的腦袋上,帶着比普通人更低的溫度,一下又一下地撫摸着她的髮絲,安撫之意甚濃。
這麼溫柔的靠近,卻讓阜寧月忍不住掉了眼淚。
啪嗒!!
一滴眼淚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圓圓的水印。
她愣了一下,神色間十分茫然,為什麼要哭?沒有死亡,沒有分別,什麼都沒有,為什麼她要哭?
轉頭看向莫司塵,她心中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我們以前肯定認識,是吧!」
莫司塵動作一頓,收回了自己的手,一雙灰眸定定的看着阜寧月。
良久,他才控制不住地眨了一下眼睛。
「你想多了,阜姑娘。」
哪知,阜寧月又笑了,神色不再茫然,反而像是看透了什麼一樣。
「莫司塵,不管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我一定會找到真相,而我現在要警告你,不要在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替我做決定。不然,我會生氣,會生很大的氣,會像噴火龍一樣生氣!」.
這形容讓莫司塵忍不住挑了挑眉,但他還是沒有鬆口。
阜寧月知道了他的意思,這是要反抗到底呀!
哼!那就走着瞧吧!!
她心底的戰意被激了出來,一雙杏眼充滿了鬥志,隨後掏出一個東西遞了過去。
「給你。」
莫司塵接過來一看,是用發光紅寶石做成的項鏈,黃金做的托底,零散的幾顆金珠襯托着中間的一顆紅寶石,非常精緻。
「當初說好了一人一個,看看我的。」阜寧月掏出自己的那條。「漂亮吧!!」
兩相對比,阜寧月的那條明顯還要更精細,更漂亮一點。
但只略掃一眼便能看出,兩條項鏈是出自同一工匠,同一個系列,是情侶款。
猶豫了一下,莫司塵還是在對方的笑臉中點了點頭。「漂亮。」
「那我給你戴上。」
阜寧月把項鏈拿回來,舉到莫司塵面前,看似詢問,實際上已經在行動了。
兩人的身高差得有點多,阜寧月還沒開始墊腳,莫司塵便下意識低下頭,方便阜寧月幫他戴項鏈。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非常的熟練。
阜寧月默默地給他戴好,忍不住對着莫司塵輕哼一聲,動作這麼熟練,還不承認以前就認識!
莫司塵也想到了這一層,輕咳一聲撇開視線。
「哼!!臭男人!!」
阜寧月笑罵一聲,轉身便走,發尾隨着她的轉身而飛揚,甩在莫司塵的手上。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熟悉的馨香鑽進鼻子裏,他的心情瞬間變好,抬腳跟在了她的身後,高大的身形像是保護傘一樣將她籠罩在其中,守護着她。
不到一刻鐘,兩人到了學堂。
本想趁着上課之前找到李沐陽算一算昨晚那些殺手的賬,但視線掃了一圈,沒有看見這個人。
她走到一個跟班旁邊,指節敲了敲桌面。「喂!!李沐陽呢?」
那跟班一看是她,立刻橫眉冷對。
「首先,我不叫喂!!其次,我叫……」
砰!!
阜寧月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桌上的書本齊齊跳了一下,冷臉看着對方。「李沐陽呢?」
「……」
跟班立刻站了起來,戰戰兢兢地回答:「他,他還沒來。」
「嗯。」
阜寧月點頭表示知道,轉身便要走,然後又停住腳步回頭問道:「你叫什麼?」
跟班愣了一下,沒想到會被問,連忙結結巴巴的道:「張阿三。」
阜寧月挑眉。「挺好,通俗易懂。」
隨口誇了一句,轉身便走。
張阿三一聽,頓時高興不已,跟旁邊的小夥伴炫耀。「剛剛阜大魔王誇我了。」
「誇你什麼?」
「誇我的名字通俗易懂。」
「……」
「確實,張阿三,姓張,排行老三,挺通俗的,也很易懂。」
張阿三的臉色一僵,哼哧了半晌,憋出來一句話。「你嫉妒我。」
「……呸!!」小夥伴翻了個白眼。
李沐陽沒來,並沒有在學堂中造成多大的影響,課還是繼續在上着。
今日講課的是另一位夫子,內容便是律法。
「我朝律例,蓄意殺人者,判處死刑,但若是一旬之中,兇手逃脫,便可免除……」
叩叩——
一群人擁在了教舍門口,領頭的人是一名捕頭。
他敲響了教舍的門,視線在所有學生身上掃了一眼,沉聲問道:「誰是阜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