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次月考成績
作為江北省的高中生，高考要考六門科目：語文、數學、外語等三門主科，以及從歷史、政治、地理、生物、化學、物理等六門副科中自主選擇的三門科目，共750分。
對於絕大部分家境一般的高中生來說，高考分數和大學專業選擇在很大程度上會決定其今後的賺錢能力和生活水平，進而影響到人生的整體幸福感。
然而以江北省高考的競爭激烈程度，想要考入上等大學的好專業，就不能有任何弱勢科目，總分數也要達到百里挑一以上的程度才行。
這還不算近一半中考分流的同齡人。
然而許多身在局中的少年人並沒有這個覺悟，一如之前的他。
許昊將手機放回書包，從桌面的書堆中抽出一本數學課本翻看。
畢竟在模擬人生中經歷了那麼多年，他本以為高中學過的東西肯定大部分都忘記了，需要重新惡補。
然而當許昊的目光觸及書上的文字公式，曾經學習過的記憶竟清晰地浮現腦海，晦澀感逐漸褪去，書中的內容變得越來越熟悉，彷彿昨天剛學過似的。
“感知熟悉的事物，有助於使用者恢復在現實世界的記憶精度。”
系統適時作出了解釋。
這樣的話，能省太多時間精力了！
許昊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叮~您感受到了意外之喜，福報值+2。”
許昊瞅了眼手機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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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者：許昊
屬性：顏5（-1）、智6（-1）、體5（-1）
福報等級：lv0（16/100）
福報值：13（+2）
物品清單：
1.一種短期提升動物精神強度的藥物（價格：3點福報值/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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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許是有了未來的記憶打底，在學習過高等數學、線性代數、概率論等大學課程之後，如同降維打擊，高中數學課本里的導數、極限、概率統計等概念似乎也沒有那麼難以理解了。
“咦，這感覺是？！”
大概過了幾分鐘，正在看書的許昊察覺到，自己的思維過程突然變得清晰了許多，對課本中內容的記憶和理解速度顯著加快。
一眼掃過課本，整頁的文字公式很快就能全部牢牢印刻到腦海中，理解數學公式的推導過程也變得無比“絲滑”，基本不會出現之前那種看到複雜的地方需要想一會才能轉過彎來甚至轉不過彎來的狀態。
很快，他的思維強度就穩定在了一個峰值。
從系統兌換的藥丸真的有效！
這就是自己學習效率提升100%的狀態么？
簡直像是開掛了一樣！
飆升的學習體驗令許昊感到非常舒適。
“叮~您感受到思維能力提升的快感，福報值+3。”
趁着這股聰明勁兒，許昊打算先做完今晚的作業。
說干就干。
桌子上有一張生物科目的卷子，他翻看了一下，腦海中既有的記憶浮現，這就是今晚的生物作業了，自己已經在上一節晚自習做完了。
“但是......其他作業是啥來着？”
由於沒有相應的提示物，他一時想不起來今晚的其他科目作業是什麼了。
得找個人問問。
問同桌馬駿肯定白給。
問誰好呢？
許昊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
睡覺的、玩手機的、看小說的，幹啥的都有，就是沒有學習的。
貌似他周圍都是那種“作業是不可能做的，考試又不會”的學渣啊，完全沒有學習氛圍可言。
平時關係比較好，又知道學習的同學，離許昊最近的就是坐在他前面幾排的路宇了。
作為班裏的小透明，許昊關係近的同學很少，路宇算一個。
許昊和路宇高一高二就是同班同學，兩人的家庭背景差不多，父母都是普通打工者，而且還都有看小說漫畫之類的宅男娛樂，所以比較聊得來，關係就近一些。
和資質普通的許昊不一樣的是，路宇很聰明，學習又有毅力，成績比許昊好得多，他記得路宇在高三的每次考試基本都是班裏的前三名。
“路宇~路宇~”
許昊將雙手攏在嘴邊，小聲衝著前面喊道。
路宇大概是正沉浸在學習的海洋之中，低着頭寫個不停，根本沒聽到後面有人在叫自己。
反倒是坐在路宇後排的一名化了淡妝的長發飄飄的漂亮女生回頭嫌棄地瞅了眼許昊，皺眉對着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許昊聞到了淡淡的香水味。
方蕊，班裏數得着的美女，不過學習成績一般，大概在班級的中下游。
許昊尷尬一笑。
他不再出聲，而是從本子上撕下一頁紙揉成球，扔到了路宇頭上。
路宇轉頭掃視，很快就找到了向他使眼色的許昊。
“啥事？”路宇小聲問道。
此時後排的方蕊卻迅速低下頭，作出一副正在專心學習的樣子，還不經意間撩了撩額前的碎劉海。
經歷過未來的淬鍊，許昊早已習慣了部分異性對自己這種diss的態度，而且剛剛他在晚自習上出聲確實影響到別人了，所以他的心情並沒有受到影響。
他掏出手機向路宇比劃了下。
路宇見狀，回頭拿出自己的手機查看消息。
“宇哥，今晚的作業是啥？”
“你說哪科？”
“所有的。”
“啊，你什麼情況？”
“今晚出了點狀況…你把老師佈置的作業發我就行，謝啦！”
“......”
“數學：習題冊p13，1-5題，…...；英語…...”
雖然有點疑惑許昊的反常，但路宇還是將作業發給了他。
許昊發去一個表示感謝的沙雕表情。
“那麼，就從今晚的作業開始吧！”
許昊翻開數學習題冊和作業本，在學習意志和思維強化的加持下，很快就全神貫注地投入到了解題之中。
......
“咦？”
二十多分鐘一晃而過，就在許昊快要完成數學作業的時候，正運筆如飛的他突然停下了筆。
氣氛有點不太對勁。
教室里實在是太安靜了。
這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是…...
嗒嗒嗒…...
一陣匆匆腳步聲從教室外的走廊響起。
“咔…”教室的門開了。
一名約莫三十左右、身材高大的青年男人走了進來。
許昊一眼就認出了來人帥氣逼人的相貌和閃亮的“地中海”髮型。
他的高三班主任，李偉，私下裏人稱“偉哥”。
記得剛開學的時候，李老師的顏值和髮型一直是班裏女生們討論的話題：好好一個偶像劇的顏值，怎麼就禿了呢？！
李老師走上講台，“啪”的一聲把手裏的書本拍到了講桌上，虎視眈眈地掃視了一圈下面的學生。
被對方嚴肅的視線掃過，許昊莫名感到一陣心虛，趕緊低下頭來。
“我在認真學習啊，有什麼好心虛的？”
低下頭之後，他才反應過來，不禁對自己下意識的反應啞然失笑。
呵呵，也許這就是青春吧。
出於人道主義精神，許昊在桌子底下戳了一下同桌。
然而馬駿只是用手撓了撓大腿，轉頭又接着睡去了。
“好吧，可不是我沒叫你。”許昊無奈扶額。
“咳咳，大家把手頭的事先放一下。”
帥氣絕頂的李老師開腔了。
“剛才，在後門觀察了下你們的學習狀態......”
“我才離開了一會兒，某些人就開小差…...”
“你們已經是高三的學生了，明年六月就要高考，某些人怎麼還沒有緊迫感？還以為自己是在高一高二嗎？學習是給我學的嗎？啊？”
李老師的聲音逐漸高亢，對下面的學生們發出了一連串痛心疾首的靈魂拷問。
然而，現在的許昊對聽老師說教一點興趣也無。
他已經深刻地知道為何要努力學習，並能夠徹底執行學習計劃。
他低着頭繼續專心做數學作業剩下的一題。
......
“呼，終於完成了。”
幾分鐘后，許昊完成了今晚的數學作業，耗時半小時左右。
除了一道看起來需要划幾道輔助線的立體幾何證明題一時沒有思路，其他的題目竟然都順利做出來了，包括幾道解題過程比較複雜，之前肯定做不出來的函數題。
放到之前，今晚的數學作業許昊可能要磨上兩個晚自習，許多題目還未必能解得出來。
這就是那粒小藥丸帶來的變化？簡直是神葯啊！
今晚回去再花點時間把英語作業做完就行。
許昊第一次對學習這件事情產生了一點成就感。
“叮~你感到高效完成學習任務的快感，福報值+3。”
“......這次我先不點名，部分開小差的同學自己心裏有數，下次再讓我看到誰沒有認真自習，就是點名批評了。”
與此同時，偉哥的批評教育也告一段落。
“下面，說一下關於這次月考的事。”
聽到“月考”二字，教室里便嗡的一下，學生們交頭接耳，表情不一，有惴惴不安的，有垂頭喪氣的。
當然，也有面露期待的學霸、面無表情的學神們。
許昊倒是沒什麼感覺，因為他記得自己“未來”的每一次月考成績都很穩定，穩定在班級中下游，包括這一次。
對於江北省的少年們，從高三開始，他們每個月都將面臨一場殘酷的戰場試煉...咳咳，考試，每個人都要直面自己在班級乃至年級里的位次。
這是許昊上高三后的第一次月考。
“這次月考成績出來了，這是成績單。”班主任把幾頁a4紙遞給教室前排的一名女生，“學習委員放學后把成績單貼到教室前面，到時候大家都過來看看，對自己當前的水平心裏要有數。”
“這是你們上高三之後的第一次月考，這次考得好的同學不要驕傲，要繼續努力，沒有發揮好的同學也不要氣餒，要查漏補缺，距離高考還有足夠的時間......”
第一次月考，班裏的平均分比分班的時候略有提升，所以李偉的心情還算不錯，對學生說話的語氣也就相對緩和，以鼓勵為主。
叮鈴鈴…...
伴隨着放學的鈴聲，教室前面黑板上掛鐘的時間指向9:40。
聽到鈴響，學生們紛紛坐立不安起來。
說話間的李偉也鬆了口氣。
今天在拿到班裏的月考成績之前，他還是有點擔心的，這畢竟是他參加工作以來第一次帶畢業班，而其他畢業班的班主任大部分都是三以上的資深教師。
學生們和自己第一個月交出的答卷還算可以。
李偉掃視了一圈下面的學生們，微笑道：“好了，今天我就說這麼多，放學！”
班主任一離開，教室里就響起了一片稀里嘩啦收拾東西的聲音，同時一大群學生圍上了坐在前排的女生看自己的成績。
這次月考的第一名是她吧。
坐在後排的許昊看了一眼那個被同學們圍在中間的女生。
在他的未來記憶中，高三的每一次考試，包括最後的高考，班裏的第一名都是學習委員——趙雨霖。
而且除了學習成績優異，人家長的還很好看。
精緻、白皙的皮膚、修長窈窕的身材，再加上整齊的齊肩短髮、沉靜自信的氣質，讓趙雨霖成為班裏眾男當之無愧的女神，同時也是很多男生的暗戀對象。
呃…也包括之前的許昊。
當然，經歷過“未來”的他已收起了幻想。
自己只是有幸和這樣出眾的女生在同一個教室里學習而已，兩者的命運截然不同，在高考之後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對於現在的許昊來說，有那看美女的功夫，還不如多刷兩道題來得實在，以後必須得清心寡欲，一心學習才行……
“叮~你感到欣賞美麗異性的愉悅，福報值+1。”
許昊正在痛下決心，卻忽然獲得了1點福報值。
？？？
這突如其來的福報把他給整懵了。
欣賞美麗異性的愉悅？
這次獲得福報值，是因為自己剛才打量了趙雨霖嗎？
簡直離譜！離大譜！
但是，說不定……
為了驗證猜想，許昊又做賊似的偷摸看了對方一眼。
“叮~你感到欣賞美麗異性的愉悅，福報值+1。”
三觀盡碎。
好吧，他決定還是收回剛才草率的想法。
雖然不會和對方有什麼交集，但每天欣賞一下養眼的美女，就能躺得福報值他不香嗎！
嗯，以後要多欣賞美女。
這和好好學習也不衝突，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許昊又在“未來”記憶中搜尋了一下自己關於這次月考的情況。
根據系統模擬的未來記憶，他記得自己這次月考的成績應該是排在班裏二十六七名，和高二畢業分班時幾乎沒有變化。
現在前面擠着那麼多人，沒什麼現在看成績的必要，明早來順便確認下就行。
許昊開始收拾起書包。
這時，同桌馬駿也被周圍的嘈雜吵醒了。
“啊~”馬駿慵懶地打了個呵欠，向許昊問道：“老師走了嗎，前面圍一堆人幹啥呢？”
“看成績呢。”許昊忙着收拾東西，頭也不抬地應道。
“成績？什麼成績？”馬駿一臉茫然。
“這次月考的成績啊！”許昊動作一滯，有些無語。
怎麼這傢伙對近期事件的記憶還不如自己一個半失憶人士？
“我靠！”馬駿瞬間清醒過來，哀嚎一聲，然後一臉絕望地趴到了桌子上。
“我先走了啊。”許昊很快收拾好了書包。
“等等，你都不去看看成績的嗎？”..
聽到許昊要走，馬駿卻立即停止哀嚎，抬頭問道。
許昊一看馬駿的表情，就猜到他是想讓自己順便幫忙看成績。
之前馬駿說過，他高一時成績還是可以的，可自從無意中得知自己家前幾年拆遷后在市中心分了好幾套房子，他就失去了學習的動力，墮落到現在的班級倒數，以至於現在連成績都不敢看了。
e.....
這墮落的理由實在讓許昊提不起幫他忙的興緻。
好吧，許昊承認，是貧窮的自己酸了。
現在看來貌似凄慘的馬駿同學，未來的生活可比自己幸福多了，還不至於到他可憐人家的程度，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而且前面那麼多人擠着，今晚的許昊可不想把時間耗在這上面。
“我成績就那樣，等明天再看吧。”
溜了溜了。
不給馬駿再說什麼的機會，許昊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背起書包離開座位，繞過擠成一堆看成績的同學們，還順便和人群中的路宇打了個招呼，然後一個人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