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腰子不全噶，給你留一點兒
將大門鎖死之後，羅平見到訛詐鬼一臉驚慌地找了個椅子坐下，便繼續為肥胖酒鬼噶腰子。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噶腰子就快了很多。
甚至連切口都比之前少了十幾厘米。
羅平挖出第二顆腎之後，肥胖酒鬼已經疼暈過去了。
考慮到已經不是第一次疼暈過去，羅平也沒太在意。
好歹活了幾十年的厲鬼，還能死在自己的手術台上？
這時，羅平注意到眼角的位置，似乎有一個紅點。
之前，羅平以為是遮擋脂肪的護目鏡上粘上的一滴血，可後來發現這紅點還會閃，隱隱感覺有些不對。
心念一動，紅點點開，竟然是一條系統提示。
【所有病患的診費需醫生自行索取，若索取失敗，任務獎勵減半。】
羅平記得，鬼醫日記里的張凡，就是治好了一個病患不僅沒賺到錢，還被打了一頓。
詭異世界，遇到不講道理還打不過的鬼怪，太正常了。
看着地上的肥胖酒鬼，羅平不禁陷入沉思，萬一治療好了，對方不給診費可怎麼辦呢。
畢竟前期的每一份積累，都是在擴大自己在詭異世界的生存優勢。
詭異世界充滿未知與恐怖，就算在診所里都未必是絕對安全！
所以，決不能讓這肥胖酒鬼賴賬！
這時，羅平注意到在肥胖酒鬼的身體裏面，竟然有一塊晶瑩剔透的白色玉石。
羅平仔細一看，玉石旁邊竟然出現了信息頁面。
【器官：酒精肝】
【品質：上品】（品質從低到高依次為：劣品、下品、中品、上品、精品和極品）
【介紹：一顆孕育百年的酒精肝，消化太多酒以至於完全酒精化，並得到大量陰氣的高度提純。】
說起來，酒精是可以消毒的吧！
羅平看了一眼自己的診所，還真沒消毒的東西。
偌大的診所從天花板到牆壁，到處都是血污，也的確需要好好消毒清理一下。
“先生，您醒了？”
見到再次醒過來的肥胖酒鬼，羅平馬上就是一個職業微笑。
“請問您怎麼支付醫療費用？”
肥胖酒鬼每次喝醉再醒過來，都會覺得頭疼。
唯獨這一次，只是感覺到腰疼。
看着面前一臉微笑的醫生，猛然想起來自己還在診所里。
恐懼與不安，再次縈繞在肥胖酒鬼的心頭，充滿恐懼地看着醫生，恨不得馬上離開。
“醫生，我手術做完了？換腎成功了嗎？”
羅平示意肥胖酒鬼不要緊張，“手術已經進行到一半了，我這不是怕有個萬一，你沒了，我不是白忙活嘛。”
“所以，這醫療費的事兒就……”
肥胖酒鬼瞪大眼睛，整個鬼都嚇傻了！
什麼叫怕我沒了？
“醫生！咱就換個腎，也不至於弄死我吧！”
“您放過我好不好？”
“我現在就走！馬上就走！”
肥胖酒鬼說著，已然出現了哭腔。
羅平見到患者情緒激動，馬上拿起電鋸。
果然，患者的情緒瞬間穩定了不少。
“不用擔心，我是醫生，我怎麼可能不為病患考慮呢？”
“你常年酗酒，對身體，尤其是對腎，非常不好！”
“我將你的肝切除，這個肝就算是醫療費，如何？”
肥胖酒鬼欲哭無淚，我想不答應，但您拿電鋸的姿勢太帥了，讓我不敢不答應。
見到點着頭的肥胖酒鬼感動到流淚，羅平覺得，自己雖然是第一次做醫生，但第一次手術就遇到這麼懂事的病患，實在是太幸福了。
菜刀一揮，將肥胖酒鬼的酒精肝也摘下來。
而在門口椅子上抖抖索索的訛詐鬼，此時恨不得自己變成一張紙人，順着門縫鑽出去。
一臉微笑地要割病患的腎！
還割對方的肝當醫療費！
這一定是一個披着人品的恐怖魔王，一定是！
“門口這位先生，您要是着急的話，就先……”
訛詐鬼聽到醫生對自己說話，嚇得馬上站起來。
什麼意思？
自己着急就先走是吧？
“着急！非常着急！我着急得都不行了！”
羅平微微一笑，沒想到這病患這麼配合。
“既然您着急，那您就先過來檢查一下吧。”
訛詐鬼：……
“先生，您是哪裏不舒服？”..
訛詐鬼此刻滿頭大汗。
自己明明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這裏的醫生很好欺負的呀！
怎麼忽然就換了一個表面和善，但卻如此心狠手辣的角色呢？
餘光朝肥胖酒鬼的方向瞟了一眼。
在肥胖酒鬼不住低聲哀嚎的背景音樂之下，是流了一地的脂肪和鮮血，還在不斷蔓延。
甚至都已經快到自己的腳邊了。
訛詐鬼輕輕收回自己的腳，同時捂着自己的肚子，假裝一臉痛苦。
“我……我……”
訛詐鬼的話還沒說完，便注意到羅平已經開始啟動電鋸，嗡嗡作響的電鋸上，油煙冒起，一副隨時都可以將他大卸八塊的模樣。
“醫生……我……咱……咱這還沒檢查呢，怎麼就拿上電鋸了？”
羅平笑着回答道：“不耽誤，你講你的病情。哪兒不舒服？”
“肚……肚子疼。”
我裝的，希望醫生看不出來吧！
羅平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裝的，我就不戳破！
“我早看出來你肚子疼了。來，上手術台，把病變的器官切除就好了！”
訛詐鬼嚇得一哆嗦，直接從椅子上摔到了地上。
正好碰到了從肥胖酒鬼方向流了一地的鮮血，嚇得更是魂飛魄散，哀嚎連連。
“啊啊啊……醫生……我……我……我能不能不做手術……”
羅平右手拎着電鋸，左手拉着訛詐鬼的手，將他摁在手術台上。
“放心，嘎個腰子而已，小手術！”
“我在這方面的手術成功率，百分之百！”
訛詐鬼一邊掙扎一邊哀求。
“醫生……我覺得我腎沒……沒毛病……”
羅平朝着旁邊剛剛切出來的兩個被怨氣完全侵蝕的腎一指。
“看到了嗎？躺地上的這位，晚期，大晚期！”
“你不一樣，你是早期，大早期！”
“放心！早切除早安心！”
訛詐鬼看到肥胖酒鬼的兩個生態圈一樣的腎，雖然覺得驚悚，但還是覺得自己的腎應該沒什麼問題。
“醫生，我兩個腎，能留一個嗎？”
羅平心中冷笑：給你留一個，地上的這位怎麼辦？
但面對病患，羅平還是時刻謹記自己是一名醫生，要讓病患放心，安心。
馬上蹲在地上，在訛詐鬼和肥胖酒鬼的腰間比劃了一會兒。
“留一個是費點兒勁，可以給你留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