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從不強迫別人
在一旁全程圍觀了的鄭晟稍微有些緊張，洛拾音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這次診脈，洛拾音認真了許多，隨後，洛拾音伸出手在喬氏的腹部稍微摸了摸，果不其然摸到一處硬塊。
收回手，洛拾音問鄭晟：“你母親是否食慾極差，平日神情獃滯？不欲與人交流？晚上休息時常常難以入睡或者盜汗驚醒？”
洛拾音每問一句，鄭晟雙眼就越亮一分，洛拾音所說一字不差。
“正是，請問洛小姐是否診斷出了家母的病灶所在？”
“倒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病，我有兩套醫治方法，一個快一個慢，看你選哪個”，洛拾音收回手，撇了眼一旁的李大夫。
李大夫聽到洛拾音有兩套治療方案心裏稍微有些慌，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在心裏不斷的給自己催眠。
對方一定是虛張聲勢在嚇唬他，一定是，一定是。.
李大夫的反應也被鄭晟看在眼中，稍一頓，鄭晟對洛拾音抱拳說：“洛小姐請說。”
“第一，我開藥給你母親，加上針灸，半月的葯加上三次的針灸，保證藥到病除，藥材你自備，診萬兩。”
“第二，我給你母親手術，直接解決並病灶，事後不用針灸，吃些補益的葯很快就能康復，診金七百萬兩。”
聽到洛拾音的話，鄭晟稍一思考，詢問道：“洛小姐說的…手術是什麼意思？”
洛拾音想了想，放棄解釋。
“我同你說你也聽不懂，你只要知道前者周期長但勝在沒傷口，後者周期短但有傷口，後者可以保證病灶全部祛除，前者有複發的風險。”
“至於為什麼後者貴些，因為手術，需要一些特定的葯和工具。”
其實喬氏就是抑鬱，加上腹部因為當初生產調理不當留下來的後遺症生了個良性的腫瘤。
如果不是良性的，這麼多年，喬氏早就沒了，根本等不到她來醫治。
第一種方法費時費力還可能反覆，還是手術來的徹底和輕鬆。
只不過這個朝代的人可能很難接受她動刀子的想法和行為，洛拾音才給出了第一種方案。
鄭晟糊裏糊塗，但聽懂了洛拾音比較推崇手術這種方式，加上那日從藥鋪大夫處聽來的洛拾音精妙的醫治手法，鄭晟想要選第二種。
話到嘴邊，鄭晟還是猶豫了，最後改口道：“手術，會不會失敗？”
“理論上來講有失敗率，但是我操作，就算失敗也不會對你母親造成什麼大的影響，明白了嗎？”
“你既然請了我來，就要相信我的醫術，若是不信任我，我也沒必要繼續醫治下去。”
洛拾音說的非常清楚，這些事向來你情我願，她從不強迫別人。
哦，不…除了墨淵，她從沒強迫過別人。
洛拾音嘴角微微翹起，一邊等着鄭晟思考，一邊看着想開溜的李大夫。
“喲，李大夫這是想去哪啊？還是說李大夫怕了想跑？”
洛拾音的話淡淡的，卻直接把李大夫釘在了原地。
“怎可能，我才不怕，你那什麼勞什子手術，我聽都沒聽過，想來也是歪門邪道，我倒要看你把喬夫人醫死怎麼辦！”
“放心，你死了喬夫人都不會死的，李大夫有這精力，不若想想等我把喬夫人醫治好后，李大夫把哪個胳膊腿留給我”，洛拾音走上前兩步，貼着李大夫輕飄飄的說道。
李大夫的額頭滲出冷汗，缺胳膊斷腿！不，絕對不行，他不信洛拾音敢這樣傷人。
“哼，現在醫不醫的好都還兩說”，李大夫虛張聲勢的反駁。
洛拾音也懶得說話了，只是轉過身問鄭晟：“鄭公子考慮好了嗎？另外記得請這位李大夫在府上多住些時日。”
洛拾音的話雖是帶着笑意，鄭晟卻感覺到了一陣壓迫感，他肯定要是自己不聽洛拾音的，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洛小姐放心，李大夫想必也會希望留下來見證洛小姐的醫治過程的，畢竟這尚書府也不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
“是吧，李大夫”，鄭晟的話很溫和，卻讓李大夫驚出一身冷汗，以往鄭晟的禮待幾乎讓他忘記了這是尚書府。
“是，是”，李大夫忙不迭的應聲，他還不想死。
洛拾音見狀滿意的笑了笑，坐到桌邊，就着上面的筆墨紙硯，開了個補益的藥方。
“這藥方你一直熬給你母親吃都沒問題，等我把你母親的病灶解決，我再教你如何解決你母親的心理問題。”
雖然洛拾音不是心理醫生，但是多少有些涉獵。
“多謝洛小姐”，鄭晟感激的行了一禮。
“嗯，你準備好一個乾淨的房間，我到時候手術需要絕對的安靜”，如今的朝代想要營造無菌室顯然是不可能的，但洛拾音也不是很在意。
“都準備好，三日後我會準時再過來的”，說完洛拾音就理理袖子，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出門前，洛拾音微微一撇，李大夫就看到了洛拾音投射過來的略帶森然和諷刺的微笑。
李大夫被嚇得癱倒在地。
洛拾音走後，鄭晟看着眼前的李大夫，眯着眼遣人把他送到了府中，好生歇息着，其實就是軟禁。
洛拾音出了府，便悠哉悠哉的往相府去，暖融融的陽光照在了她的身上，格外的舒服。
說來也是奇怪，洛拾音前世分明是生活在一片黑暗中的殺手，卻偏偏喜歡陽光，喜歡光明。
從大街上路過時，洛拾音雖說沒有遮掩，百姓們依舊幾乎沒有認出她的，這也方便了洛拾音。
邊走邊逛，洛拾音還在攤位上買了些包子和幾串冰糖葫蘆。
又穿過幾條狹窄的衚衕后，洛拾音微微皺眉，剛才她還不確定，現在是百分百有人在跟着自己，並且來者不善。
她敏銳的嗅到了空氣中蔓延的絲絲縷縷的殺氣和血腥氣，是…同行。
皺皺眉，一轉身，洛拾音身形靈活的竄進了一條小巷子，然後把冰糖葫蘆和沒吃完的包子都塞到空間中。
洛拾音再心中不斷過濾着這群殺手是誰請來的，感覺最近她得罪的人也挺多的，夏氏？柳姨娘？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