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馬上滾
燕喻瞥了眼李景宴,只見李景宴那張臉冷得猶如寒冬般,連她都忍不住冒起雞皮疙瘩來。
【我難道又說錯什麼?】
【這狗幣剛剛還高興着呢,怎麼突然又冷了臉?】
「繼續。」
李景宴看着東南方的方向道。
「東南方雖沒陣,但濁氣縈繞,那裏頭可是曾死過人?」
燕喻深呼吸,開口。
誰料剛說完,李景宴臉冷若冰霜,不知想到什麼,手緊握成拳。
見得李景宴沒開口讓她住嘴,燕喻繼續道下去。
「府內每個院的建築與佈局都差不多,唯獨東南方向的院子不同,那地方三層高,擋住周圍其他建築與日光不說,更是擋了在青龍與朱雀的神獸位,四方堵兩方,加上那裏頭曾死過人…」
「雖人故,但濁氣不散,想來生前是有大怨。」
燕喻緩緩道,雙目一直盯着東南方的方向,沒看過身旁之人半眼。
在聽得生前有大怨時,李景宴手加緊幾分,青筋突兀,鳳眸中佈滿寒意。
「明明西廂那邊死氣與濁氣不算少,但跟東南方比起來,真是差了一大截。」
燕喻呢喃。
西廂院那邊她清楚,那是刑房。
【連刑房那邊都無法跟東南方那院子的濁氣相比,住在那院裏的人到底是對誰怨恨那麼深呢?】
【院子氣派又精緻,連設計都比其他地方用心,住在裏面的,肯定不是犯人或罪大惡極之人。】
聽得燕喻的心裏話,李景宴心宛如被針扎過般。
對誰怨恨那麼深…
她對他難不成真的只有怨嗎?
「王爺身屬皇脈,身沾龍陽之氣,有真龍庇護,照理府內就是有濁氣也早該散,但那院子的濁氣卻遲遲不散…那裏頭可是有兵器之類屬凶之物,比如長劍、刀、匕首等。」
燕喻摸着下顎,好奇問。
濁氣不散,除怨氣重外還有個原因便是生前拿着屬凶之物,怨附在屬凶之物上,那玩意兒沒銷毀…
李景宴瞳孔微收,緊凝燕喻背影,似被她說中了般。
「將頂樓去掉,三樓改成二樓,不遮神獸像位,方能庇王爺府。至於濁氣縈繞,只需將那裏頭屬凶之物用狗血浸泡再裹紙符再銷毀,方能去,若是放任不管,王爺或王爺身邊親近之人怕會有血光之災。」
燕喻認真道。
若放着不管,會害自己。
李景宴緊握的手咯吱咯吱作響。
「夠了!」
身後,一道帶着怒意的聲音響起。
燕喻回頭一看,嚇一跳。
只見李景宴如惡修羅般,陰鷙盯着她,周圍溫度一瞬降到零度。
「本王只是讓你看府內可還有陰陣,沒叫你來看風水!」
「府邸有神獸庇護,更有本王親坐鎮,鬼退三舍,邪物不得近,更不可能有血光之災!」
李景宴一字一字,厲聲厲色道。
「擺陣與風水也有關係,不然上次那人怎會移桃烖梨,我這般也是為…」
燕喻解釋。
陣與風水也脫不開干係,若有心之人想弄死他,也能利用那院子內的濁氣對付李景宴。
「那院內無人死,更無你說的屬凶之物!」
「既已完成你的事,還不快滾!」
李景宴眼神鋒利,宛如一隻隨時要暴走殺人的野獸般。
燕喻的小臉蛋浮現一抹怒意,剛想開口罵李景宴有毛病,但在摸到腰間的白符時,燕喻硬擠出一抹笑容:「王爺說得對,都是小的自作主張逾越了,方才我說的都是些屁話,還望王爺莫要放在心上。」
【白符玉佩一看就知道昂貴,萬一惹惱這狗幣,他要收怎麼辦?人米折腰,看在白符玉佩的份上,我忍!】
【這筆賬我先記在小本本上!】
燕喻心裏想着,她也不想忍,但李景宴給的實在太多了。
「小的在這也是礙了王爺的眼,小的馬上就滾。」
【拜拜了您嘞。】
燕喻拱手,客氣道。
說罷,繞過李景宴身邊大搖大擺地離開。.
【好心好意給他出主意,不感激就算了還對我大吼大叫,你讓我滾,這地方我還不想待呢!】
【希望到時那血光之中能要了你的命,等你死了,我一定要在你墳頭上蹦迪!】
燕喻心裏想着,越想笑容越燦爛。
而這些話,均入李景宴耳中。
這婆娘真是…
李景宴意味深長看向不遠處的院子,若有所思。
他僅剩那一點點的奢望,但燕喻那一番話,彷彿是在提醒他,奢望終究是奢望。
她對他,從來只有怨。
他的出生,終究是一個錯誤。
李景宴呵笑,眼眸中露出一抹哀傷,不一會,又恢復原狀。
「老李。」
李景宴話一落,身後一個老頭悄然無息出現。
老頭鬢髮銀白,佝僂着腰,臉上堆疊着皺紋,眼微眯,臉上泛起一抹和藹的笑容,彷彿個慈祥的老頭般。
「啟稟王爺,王妃離開了,還是走着離開的,若是王爺坐馬車,定能追上。」
「本王何時問你這個?」
李景宴冷瞥身後之人,冷聲道。
「王爺府距將軍府一個南一個北,縱是坐馬車也有一段路,她若走着回府,至少要一個時辰。」
「雖這風水看不準,但到底是本王請她來的,也要安全送回去才行。」
「備馬車。」
李景宴冷聲道。
「馬車早已在外候着,王爺請。」
老頭似知李景宴的心思般,笑眯眯道。
李景宴劍眉輕挑,眸泛寒光:「李管家,你近來是越來越愛自作主張了。」
他還未開口,李管家就將馬車備好,簡直自作主張。
「老奴這是未雨綢繆,怕哪日王爺有急事,會因準備馬車而耽誤。」
李景宴甩袖,邁着大步離開。
街上,熙熙攘攘。
燕喻心裏直將李景宴罵了百八十遍,她沒想到李景宴只負責送她去王爺府,不負責送她回將軍府!
以後那狗幣再請她去,她打死都不會去!
不過,李狗幣這麼生氣…難道先前住在那院子的是他喜歡的姑娘?
那姑娘不喜歡李狗幣,李狗幣為了逼迫那姑娘答應,用她的家人威脅她就範,姑娘寧死不從,然後自縊了?
頓時,燕喻腦海里腦補出一出大戲。
正當燕喻想着時,一道哎喲的聲音響起。
一穿着道袍的男人被揍得鼻青臉腫,正坐在地上,擋住她去路。
「你這神棍,騙財騙到本少爺身上,算你倒霉!」
「給本少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