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有什麼關係呢
傑克緩緩支起身子，就像是某種正在覓食的食肉動物，似乎在挑選該先殺哪一個。
恐怖的獵食者氣息讓兩人幾乎窒息，但想像中血腥的殺戮並沒有到來，神秘的巫師不知為何收斂起了狂怒，輕輕掀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張死人般沒有任何血色的臉龐。
“是你啊。”大衛有氣無力的說道。
“哦？你一點都不震驚？”傑克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就好像是咽喉撕裂后復原的狀態。
“雖然我想說我不震驚，但其實，是我沒有太大的力氣來表達震驚的情緒了。”大衛繼續有氣無力的說道。
傑克沉默了，最終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他伸出手，抓住了兩人的肩膀，兩人都沒有抵抗，很順從的跟着一股漩渦離開了。
“果然是門鑰匙！”赫敏憤憤的給了牆壁一拳，“我們抓不到他了。”
……
不具名的密室中，大衛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巨大的牢籠，他就躺在牢籠中央，能透過鋼鐵打造的柵欄看到對面同樣的一個牢籠。
而對面的牢籠中央，正靜靜躺着一個俏麗的身影。
“赫麗！”大衛瞳孔微縮。
“你好，大衛。”傑克不知何時出現了，他就站在牢籠的後面，用一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盯着他，似乎在那裏站了很久了，就為了等大衛蘇醒，然後嚇他一下。
但顯然他失望了，大衛雖然醒了，但還是沒有力氣表達被“嚇了一跳”的情緒。
“我不是很好。”大衛說了個冷笑話，看了眼對面的赫麗，“你把我們帶到這裏，是打算做什麼呢？”
“做一個遊戲。”傑克語出驚人，目光像屠夫一樣在大衛的身體上一寸寸的挪過，似乎在挑選最適宜的一部分。
“遊戲？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帶你去學校，和小孩子們玩，成年人是沒有時間玩遊戲的。”大衛冷冷的說道。
“那真是無趣啊，如果長大了就不能做遊戲，那麼長大還有什麼好處呢？”傑克一副
願意促膝長談的樣子。
大衛也願意多拖一點時間，等待可能的救援，於是繼續和傑克胡扯。
“長大最大的好處就是成為社會的一份子，而不是遊離在外的恐怖分子。”大衛說的恐怖分子就是指傑克。
傑克看起來對恐怖分子這個稱呼並不在意，但他還是搖了搖頭，“我更願意稱我自己為無人能夠抓獲的連環殺手，或者開膛手傑克什麼的，其實我不是很喜歡這個稱呼，未來的人們為什麼這麼沒有品味，難道就因為我刨開了一個女人的胸腔，就用這個稱呼命名了事了？”
“我還有更多精彩的殺人手法，可是因為萊利那個混蛋，都無從施展，他限制了我才華的展現，所以他死了，這是命運的選擇，如果他不死，我會被他遺忘在閣樓上一輩子，然後在無盡的恐懼和孤獨中化為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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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即便不在這裏，洛亞也能通過時間回溯看到這些信息，那麼我們就當他知道了這一切吧。
傑克說“未來”，拋卻他突然文藝細胞作祟的因素，很有可能的確是他通過某種渠道，獲得了未來的信息。
而第二個信息，則是原時間線里開膛手傑克為何消失無蹤的原因。
因為某種原因，吸血鬼萊利在培養傑克殺了幾個人后，就莫名的失去了興趣，於是他把傑克關押在了閣樓，然後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不管是萊利在未來的歷史中死了，或者逃亡在外，總之傑克就那樣被遺忘了。
傑克雖然被萊利進行過身體改造，獲得了魔法能力和不死的能力，但終究也還是碳基生命，沒有徹底離譜。
所以傑克在長期的關押中被活活的餓死了。
不是什麼恐懼和孤獨殺死了他，傑克只不過是在為自己遮羞罷了，他還沒到不吃不喝能活下去的程度。
“說起來，萊利以為自己能掌控我，但他錯了。”
掙脫囚籠的傑克意氣風發，
完全沒有了被關在閣樓時候的窘迫，他開始夸夸其談。
“我通過萊利帶來的一些魔法書籍，創造性的開發了全新的魔法，一種把鑽心咒和昏迷咒融為一體的全新魔咒，只要中了這個魔咒，就會在漫長的昏迷中陷入無盡的痛苦，最終在痛苦的睡夢中死亡，墜入夢境的最深處，永遠不能進入輪迴……”
說到最後，傑克的聲音突然開始滯澀，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自己並沒有為大衛施解咒吧？
哪怕為什麼可以醒着？
雖然看上去虛弱的馬上就要死掉了，但他確確實實是醒着的！
傑克感覺一種莫名的羞恥感貫穿了他的全身，他隔着鐵柵欄一把拎住大衛的衣領，如同拎洋娃娃一樣把他整個人架在了鐵柵欄旁邊，緊貼着柵欄縫隙。
大衛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猝不及防，卻也毫無反抗之力，只能用平靜的眼睛看着傑克，卻更加激怒了傑克。
“你一個普通人，憑什麼抵抗魔法的力量？你知道我為了獲得使用魔法的資格，我付出了什麼嗎？”
說著傑克鬆開手，任由大衛跌落在地，自己則退後幾步，用手扯開了黑色的袍子。
袍子下面，沒有想像中人類的軀體，而是一副殘破的骨骼。
在白森森的骨骼上面，零星的掛着幾根血紅色的肉絲，內臟在身體裏緩慢的跳動着，這是他唯一和人類接近的地方。
一層白蒙蒙的薄膜隔開了白骨和空氣，這是他能維持人類形態的原因。
在白森森的骨頭上，用暗紅色的鮮血書寫各種分辨不清的文字，這些文字在骨骼上微微放着熒光，是它們賜予了傑克施法的能力，但同時，也是它們在無時無刻的腐蝕着傑克的身體，這才導致傑克身體災難性的病變。
傑克不是沒有想過辦法，比如去求萊利，因為他知道，這樣的自己是活不了幾天的。
但萊利拒絕了。
“有什麼關係呢？你已經獲得了想要的東西，失去了什麼也就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