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心結與襲擊
大衛進到屋裏喝了杯水,然後就坐在漆黑一片的客廳里,靜靜的坐着,像是在等待着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等。
不知過了多久,大衛只感覺窗外的月光漸漸消失,陽光穿過窗欞吝嗇的照進客廳,在地上投出一個斑駁的影子。
門在這時打開了,一個俏麗的身影悄悄走進了房間。
“哎呦!”赫麗看到客廳沙發黑色的人影,不由得嚇了一跳。
“你怎麼在這裏睡了一晚?”赫麗皺起眉頭,察覺到不對,“你不會在這裏坐了一晚吧?”
大衛沒做聲,但顯然是默認了。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不要等我,我每天都會有應酬,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赫麗將外衣甩在地上,又將腳上的鞋甩掉,整個人如同乳燕歸巢般投進了沙發,靠在大衛肩膀眯起了眼睛。
見赫麗昏昏欲睡的模樣,大衛有些心疼。
大衛很確信自己的心,仍然是愛着她的。
看着靠在自己身上放鬆無比的愛人,大衛那殘存的嫉妒心也突然不見了。
大衛相信自己的愛人,她不會背叛自己的,他也不相信他們的感情抵不過金錢與權勢。
但為了兩人的未來,大衛想開誠佈公的和愛人談一談,也算是打消自己的疑心。
“赫麗,親愛的,醒醒。”大衛推了推赫麗。
“啊……怎麼了?”赫麗迷迷糊糊的半睜着眼,看着大衛。
“你……”大衛有些猶豫,“昨天晚上去哪了?”
“你平時都不問的,今天怎麼突然問了?”赫麗有些奇怪,但還是接著說道:“菲斯曼先生邀請我去他家,去看望他的小女兒,你知道的,我這個小劇迷可是非常喜歡我的,我的每場演出她都來,最近她得了病,醫生讓她待在家裏,可她不樂意,於是讓菲斯曼先生去邀請我。”
“我想着,反正也沒什麼危險,也就去了。”
“沒什麼危險?”大衛苦笑一聲,知道赫麗昨晚做了什麼的他長出了一口氣,但也為她擔憂起來,赫麗這麼相信別人,菲斯曼先生如果心存歹意呢?
赫麗從大衛臉上察覺了他的擔憂,不由得噗嗤一笑。
“怎麼了?”大衛有些摸不着頭腦。
“菲斯曼先生很愛他的妻子,而且他的妻子是倫敦著名家族的長女,給菲斯曼先生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在外面亂搞的。”
“況且,”赫麗頓了頓,“當時菲斯曼先生的妻子就在旁邊,我很安全。”
說著,赫麗輕輕摟住大衛,讓他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胸口,大衛立刻聽到了赫麗那堅定而溫柔的心臟跳動聲。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這世上的誘惑很多,但請相信,沒有什麼,比無數個寒冷黑夜給予我溫暖的懷抱更令我心動了。”
大衛感覺心底一陣暖流經過,輕輕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時間因愛而停止流動,嫉妒的播撒者憤怒的咆哮着。
沒錯,這位“播撒者”就是傑克,原本時間線會惡名昭彰幾百年的連環殺手。
他此刻正站在大衛家的外面,就在道路對面的一棵樹下,用一雙狹長而纖細的冷眼靜靜的看着別墅的窗欞。
如果有人見過被擊打后逃走的蛇,或許就能明白這種眼神的恐怖,沒有溫度,沒有愛意,人世間的任何情感都在這種寒冷之下化作堅冰,有這樣眼神的人,一生都會沉溺在仇恨和怨懟之中,並以此為食。
他的目光好像穿透玻璃進入了室內,如同剜骨尖刀一寸寸的刮過這一對戀人的身體,似乎原本料想的兩人自相殘殺,或者大衛殺死赫麗的劇情沒有發生,令他十分惱火,但室內逐漸升溫的愛意卻冷卻了這種殺意,傑克只能閉上了眼睛,良久之後,一抹微笑掛在了臉上。
傑克乘上馬車離開,並在第二天早上回到了大衛家外面。
此時的他已經換了幅裝束,黑袍,尖頂帽子,一副巫師的打扮,幸好是白天,所以並沒有人注意。
他的袖袍里探出一隻歪歪扭扭的魔杖,用槍支瞄準的姿勢對準了別墅的大門,嘴裏發出一聲輕佻的“biu”聲。
明明是孩童戲耍一般的動作,但那魔杖上居然真的飛出一道赤紅色的光束,瞬間將大門摧毀,爆發的餘波震碎了別墅的窗戶,裏面沉睡的大衛和赫麗也被驚醒。
大衛慌忙趴在窗戶邊向外望去,只看到一個身穿黑袍的身影立在門口的樹下,也不抬頭,只是舉起了手中的“樹枝”。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大衛被掀翻在地,而別墅的正門也被炸出了一個能走汽車的空洞,幾乎是瞬間,大衛的腦海里閃過傑克曾經和自己說過的話。
“巫師……”
“什麼?”赫麗已經穿好了衣服,警惕的握着棒球棍,準備和一切危險的事物作鬥爭。
“是巫師,親愛的,他追着我來了!”大衛大叫着,示意赫麗躲到衣櫃裏,自己則朝樓下衝去。
大衛被傑克誤導,以為巫師是來找他的,所以讓赫麗躲起來,自己義無反顧的衝下了樓。
剛到樓梯口,就看到黑袍巫師站在了樓梯下方,也不抬頭,只是再度舉起了手上的“樹枝”。
“去你的!”大衛怒吼一聲,隨手抓起樓梯口的花瓶,朝着巫師砸了下去。
“碰!”一聲悶響,花瓶彷彿撞到了什麼透明的東西,被擋了下來,下一秒,一道赤紅色的光芒閃過。
“啊啊啊啊——”大衛痙攣着身體,直接從樓梯摔下,不斷的翻滾碰撞,最終停在了巫師的腳邊。
意識開始渙散,大衛記憶里最後的畫面,是抬起頭,看到一圈如同熔岩般的鎖鏈,滲透了對方的皮膚,就那樣鐫刻在巫師的脖頸上。
這麼個性的紋身?
大衛腦海里閃過一個不着調的念頭。
“砰!”刺耳的槍聲在別墅中炸響,巫師的肩頭暴起一團血花,似乎受到了重傷。
立功的是赫麗,她站在大衛剛才站的位置,手上拎着一隻槍口還冒着硝煙的獵槍。